小八那四条粗壮的腿,正卖力的在布满鱼水的荒田上狂奔。
因为成为犬卒,而变得更锋利的爪子,提供了更好的抓地力。
啪嗒啪嗒的声音紧密的连接在一起,而它的头,却始终盯着不远处的夜空。
那里有一颗,正在缓缓熄灭的火球,朝着下方坠落。
“真司大人!!!”
小八已经不是当初那头,什么都无法做到的地缚灵了。
它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源真司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
如此高的高度,这样毫无抵抗的落下来,砸到地面上...
小八记得,当初还活着的时候,跟主人葵司上过天台晒被子。
不知是哪个邻居,将一盆花放在了天台的边缘上。
小八因为好奇,伸出小手不断拨动,拨动...
啪!!!
五层楼的高度,从上而下的花盆,就如镜子一般,在地面上碎了稀巴烂。
会裂的吗?
会裂的吧?
会裂的啊!!!
真司大人!!!
源真司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小八的爪子,也如幻影一般,疯狂的刨在地面上。
【你的眷属式神,由于感知到了宿主的危险,正主动使用san值进化。】
主动使用san值?
源真司已经做好了摔断胳膊腿的打算,突然听到狗系统的声音。
小西八这家伙哪来的san值?
接着立马就看到了满地的鱼水,这才明白,刚才杀了那么多的鱼人,多少也是有点san值奖励的。
哪怕是一头一点,都有好几百点了。
【眷属式神,小八,犬卒,进化完成。】
【犬兵★★。】
提升了一个星级的小八,外表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体型更加庞大了一些。
身上金黄色毛发下的狗肌肉,也开始变得充满了线条。
“真司大人!我来啦!!!”
小八纵身一跃,浑身肌肉隆起,对准源真司下落的方向,就是一头扎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
源真司原本以为,小八会舍身当自己的肉垫,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拒绝。
可看到小八那个狗头,跟火箭头槌一般,直挺挺的对准自己的腰部冲来,吓得急忙大喊。
没有来得及反应,小八一头撞在了源真司的腰子上。
“我靠!!!”
剧烈的疼痛,虽然让源真司难以忍受,但好在小八提供了一个向上的力道。
这下坠的威力,得到了缓解。
落地的源真司,顺势在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将多余的力道卸掉后,像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
腰子隐隐作痛,但起码没有很大的伤势。
“你...你...”
看着旁边的小八,源真司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司大人!你没事就好了!”
【虽然宿主比不上主人在眷属式神心中的地位,但也足够用了。】
狗系统偏偏在这个时候,补了一刀。
“算了...”
源真司喘匀了气息,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灵力消耗空了,但至少阻止了祸野的降临。
“不知道木城那边怎么样了...”
刚才一跃,一拳,一顶,源真司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虚墓村有一定的距离。
靖江被一拳打进了水见山中,虚墓村开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死气。
......
另一边,虚墓村,水见庄里。
地牢门口,水见琉璃是个普通人,无法直观的感受到灵力的威压。
但是头疼脑胀,是一点不会少的。
跪在地上,好不容易缓解后,她发现木城在地牢里边,仍旧没有动静。
“木城先生?”
试着问了一下,没有反应。
水见琉璃鼓足了勇气,将地牢的门给打开。
里边一种压抑的气氛,就立刻弥漫出去。
木城雪梦正面朝着空荡荡的池子站着,留给了水见琉璃一个呆滞的背影。
“木城先生...你还好吗?”
水见琉璃朝着木城身后走去,并试探的问道。
似乎听见了声音,木城动了一下。
他嘎吱,嘎吱的扭动脖子,以一个惊人的角度回头,看向了水见琉璃。
琉璃立刻被木城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的脸色苍白,瞳孔发红,甚至有两行血泪,正从眼角流下。
双臂之上,缠绕着透明的波动,就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般。
杀...
杀了她...
杀了她...
咒灵的低语,不断在木城的脑海中响起。
他充斥着血泪的双瞳,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上边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绳索,每一根都像是从血池里,浸泡后取出来的那般。
而面前关心他的水见琉璃,却是靖江那温柔可人,楚楚可怜的样子。
没有丝毫的停留,木城的双手直接抬起,死死的掐住了水见琉璃的脖子。
“嘎唔!!!”
气脉被阻塞的瞬间,水见琉璃挣扎着抓住木城的手,却丝毫没能掰动。
只能一点一点的,失去肺里的空气。
眼前的视线,也开始逐渐麻痹,变黑。
杀了她!!!
杀了她!!!
木城已经无法分清,究竟是被咒灵蛊惑,打算掐死眼前的水见琉璃。
还是他想掐死,面前的人鱼靖江。
......
......
......
夜晚,八点。
东京中野区。
今天还没放学的时候,源真司就请假离开了学校,连放学后的剑道社活动也不参加了。
这让由菜很担心。
她一直在想着,是不是上次歌舞伎町的行动,自己拖后腿了?
一个下午魂不守舍,悠亚也发现了由菜的不对劲。
奈何,解铃还须系铃人。
直到放学回家,由菜跟爸爸妈妈吃完饭后,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写功课的时候,时间都来到了八点。
由菜看着面前的数学功课,手里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盯着密密麻麻的题目文字,脑袋里却是想着。
源同学去哪了?
我是不是要被侦探社劝退了?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体内一阵奇怪的波动,眨眼的功夫,小伞已经出现在她的床上。
小伞踩着棕木红绳的木屐,穿着白色的宽大和服,优雅的侧身坐着。
在由菜面前,它不需要把伞罩着脑袋,而是那个清冷的小姑娘。
“小伞,怎么了?”
“主人那边,好像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