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梦一副委屈模样看向谢祈安,谁知谢祈安压根没看她。
谢祈安紧绷着一张脸,面上带上了几分悲哀。
果然,她对他好不容易转变的态度只维持了几天吗?看来,每日共同用膳转眼又成了奢望……
看着谢祈安紧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的模样,姜拂容只觉得心头的火气莫名又多了几分。
当初那个一遇着她不开心,便会变着法儿逗她开心的少年到底哪儿去了,难道他察觉不出来自己不高兴吗?
姜拂容自小被娇养着长大,导致她其实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
眼下的情况让她莫名的火大,丢下一句:“曹管家,将我那份喂狗。”
说完便气冲冲离开了。
见她饭也不吃就离开了,谢祈安也跟了上去,想起今日蒋梦为了照顾人也跑了一日,便留下了句:“准备的饭菜也多,吃点吧。”
将军夫人都走了,正当曹管家不知如何是好时,蒋梦因着谢祈安那句话,便真坐下去一个人吃了起来。
哪知,春杏去而复返,拿了一个盘子过来。径直走到桌前,看到蒋梦夹哪盘菜,就会将那盘菜扒去一大半。
连续扒了几盘菜,蒋梦彻底黑了脸:“春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春杏随口道:“扒狗食啊!”
“你……”蒋梦被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何必这般过分?”
春杏茫然看着她:“过分?我哪里过分了?我只是执行夫人吩咐的事罢了。
毕竟夫人说了,自己的那份喂狗。”
潜意思——给狗吃也不想给你吃。
蒋梦气急:“可你这扒的也太多了吧。”
春杏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我们将军夫人都是一个意思,他们的那份喂狗,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好多嘴的。”
又指了指盘子里剩下的那些:“喏……这不是给你留了点吗?”
蒋梦直接被气的黑脸离去。
春杏反倒像打了场胜仗般神气,将手里的大盘子递给了管家:“曹管家,就有劳你跑一趟了,可别让府里的狗狗饿坏了。”
拂华院。
“夫人,将军在外面等着,您真的不见吗?”夏芝问。
“不见不见,本姑娘心情不好,谁来都不见,让他走。”
女子恼怒的声音传进谢祈安耳中,年少有为又杀伐果决的少年将军,此刻就像被主人抛弃的狗狗,被晾在门外许久。
夏芝有些不忍,便走过去开口:“将军,夫人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要不您先回去吧。”
男子紧抿着唇站了许久,最后才默默离去。
……
深夜。
拂华院主屋亮起了灯,姜拂容催促着两个婢女。
“快些快些,春杏,帮我穿衣,夏芝,帮我挽头发,拿根簪子随便弄弄就好了。”
三人一番折腾,两位婢女簇拥着姜拂容,手里各自提着一盏灯笼,很快便出了拂华院。
春喜吐槽道:“夫人,你这是何必呢?气是出了,也让自己饿了大半夜了,不值当。”
姜拂容拍了她一下,不满道:“瞎说什么,我哪是为了气谁不吃饭啊,当时明明是我被气的吃不下了好吗?”
春杏撇撇嘴:“那您现在又是为了哪样?”
姜拂容:“我饿了,来找吃的不行啊。”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厨房。
夏芝率先走了进去,正要点燃屋里的烛火,被姜拂容制止:“唉,别点了,莫要惊醒别人了。”
春杏:“只要夫人吃了里头的东西,明日一早还不是会被人发现。”
姜拂容:“那不一样,我偷偷的吃,等到了明早,谁知道是我吃的呢?”
春杏:“嗯,有道理。”
夏芝没有与二人扯那些,而是轻车熟路拿出了一些一直被温着的吃食。
吃食被端到了一旁空闲的地方,显然都是姜拂容平日爱吃的吃食。
姜拂容只顾着吃,没去想深夜的厨房中为何会备有这些吃食。
夏芝本想说一句,想起今晚将军和夫人不欢而散,便也没有多言。
只说了句:“已是深夜,夫人还是不能吃多了,免的积食。”
姜拂容嗯了声,吃了个七分饱便回房了。
……
翌日清晨。
谢祈安等在院中,来唤姜拂容用早膳。
姜拂容梳洗过后还是跟着去了玉食斋,只是这次,她没有像前几次那般主动与对方搭话。
对于谢祈安来说,姜拂容还愿意与自己一同用膳就已经出乎意料了,生怕自己说的哪句话又惹她生气,也不主动说话,只闷头吃着东西。
一顿早膳用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沉寂。
“我吃好了,先走了。”吃完后,姜拂容便径直离开了。
“好,我也……”
姜拂容离开的干脆,谢祈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但他也很快离开,有些事等着他去处理。
……
从小到大,每当心情不佳时,姜拂容有自己宣泄情绪的方式——那就是逛逛逛,买买买!
毕竟,她从小的小用钱就没差过。
于是,她先是去了趟乔府。
姜拂容和姜汀兰两姐妹从小关系就不怎么好,在家中常常拌嘴。
但不知怎的,自从姜汀兰出嫁后,姜拂容顿觉日子无趣了许多,以至于大多时候心情不佳,她反而会借着探望小侄女的借口去找姜汀兰。
乔府。
姜汀兰蹙眉问道:“我那三妹来了,可有说什么事?”
不是昨天才见过面都吗?怎么今日又找上她了?
婢女答道:“管家传话说,谢夫人是来接小姐儿出去买东西的,上次小姐儿落了水,说是想买些好东西给小姐儿压惊呢?”
姜汀兰轻嗤一声:“她只说要带小姐儿独自去吗?”
婢女沉默着点了点头。
乔府门外,姜拂容看着一同出来的母女,上前抱起乔思韵。
嘴上又开始吐槽起来:“我不是说了我会带好韵儿的,你跟着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