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安自然也察觉到了一众人的神色变化,特别是察觉到有人对姜拂容不满的打量,紧皱起了眉头。
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妻子,本想说‘容容且先等会儿我,我先将眼下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再回府的’。
却不想一转眼却发现姜拂容又坐了回去,此刻正嘴角噙着笑,看戏般看着他。
还幽幽开口说了句:“谢将军,好像大家都误会了些什么呢?你要不要说点什么呢?”
谢祈安紧抿的唇动了动,坚定的说:“容容放心,我会跟大家说清楚的,绝不会让大家随意揣测你。”
姜拂容眉眼微挑,比了个‘您请’的手势。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心开口问了句;“谢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为何要让蒋梦搬出将军府啊?”
“是啊,您当初不是说应下了蒋梦兄长临死前的嘱托,才让蒋梦住进了将军府吗?为何现在又突然要让蒋梦搬出来啊。”
“是啊,还有您刚刚说的,您的夫人不喜蒋梦,还要蒋梦往后避着您夫人是何意?要蒋梦搬出将军府也就罢了,就因为您夫人不喜蒋梦,就要她刻意避着您夫人,这是否太过分了些?”
就连马婶儿的目光接连扫过谢祈安夫妇和蒋梦,也不免开口问了句:“是啊谢将军,您为何又要蒋梦丫头搬出将军府,还不准她出现在您夫人跟前啊?
难不成真是蒋梦丫头做了什么,惹你们厌烦了吗?”
姜拂容还真是佩服蒋梦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的,哪哪儿都有人不知事情全貌却开始帮她打抱不平了。
不过,原以为面对这么些人的疑问,谢祈安会扯半天都扯不清楚,却不想这次他开口竟是一针见血。
男人的语气冷硬,面对众人开口时,带上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我再此最后重申一遍,让蒋梦搬出将军府,是我的主意,与我妻子无关。
至于我为何要让蒋梦搬出将军府,那是因为她借着‘恩情’、借着将军府的照拂,生了不该生的心思,致使我妻子生了误会。”
“也与我生了嫌隙。”说最后一句话时,谢祈安是看着姜拂容说的。
“我刚开始便与蒋梦说的很明白,照拂她只源于她兄长的嘱托,并无其他原因,而她还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还欲对我妻子动手加害,万幸我妻子无碍,不然,就不仅仅是让她搬出将军府这么简单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也要承担起做了某件事的后果,蒋梦如今也不过是在承担自己该承担的后果罢了。”
说到此,谢祈安沉沉的目光落到自己妻子身上,语气里满是懊悔:“当初让蒋梦住进将军府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没有顾及到我夫人的感受。”
而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可是,自己的妻子却提出了和离。现在他幡然悔悟,只希望容容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认真的看着姜拂容,虔诚开口:“我知道,以往我错的很离谱,我该承受的我一定会承受,我只想恳求,我的妻子,能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挽回她的机会。”
男人灼热带着恳求的视线定定落在姜拂容身上,姜拂容只与他相视一瞬,便将目光移开了。
今日的谢祈安确实还挺果断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听的明白谢祈安所说的蒋梦动了旁的心思指的是什么?
又听闻蒋梦还欲对将军夫人出手欲加害,即使蒋梦在一旁楚楚可怜解释着:她没有推姜拂容,俩人落水只是意外,可显然大家更愿意相信谢祈安的话。
当下便有人指责起蒋梦来:“蒋梦,谢将军可对我们大伙儿有恩,你生了那般心思也就罢了,怎么能想着去加害将军夫人呢?”
“是啊,所幸将军夫人没出事,不然我看你怎么面对处处照拂你的将军。”
有位手脚不便利的男子更是对蒋梦极为不满:“当初将军为了迎娶将军夫人,不惜落后于大军半月之久,可见将军对夫人的看重。
战场上本就瞬息万变,蒋浩阵亡也是命,你不感激将军对你的照拂也就罢了,万万不该对将军夫人生了歹意啊。”
就连一向会夸赞蒋梦的马婶儿,都不免抱怨起了她:“蒋梦,你当真糊涂啊,将军如此照拂我们大家伙儿,你怎么能生了歪心思呢,真是不该啊!”
蒋梦眸中蓄上了泪水,朝着马婶儿怯生生开口解释起来:“马婶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要推夫人下水,那真的纯属意外啊。”
马婶儿却只是失望的摇了摇头:“你不该这般糊涂啊。”
人群中还时不时传出指责蒋梦的声音,即使蒋梦依然满眼泪意,这次,似乎没有人再去怜惜她了。
蒋梦身侧一开始为她打抱不平的那位妇人,本还想替蒋梦说上两句话,可见众人都纷纷指责起了蒋梦,索性也闭了嘴。
徒留蒋梦一人站在原地万般无措。
马婶儿径直走到了姜拂容身边,带着歉意开口;“夫人,真是抱歉了,刚刚是大伙儿误会你了,还请您见谅。”
旁侧也有人附和起来:“夫人,真是非常抱歉,我们不该不知事情真相就误会你的,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一回。”
“夫人,还请您原谅我们一回吧。”
姜拂容看了谢祈安一眼,对方却依然像根木头般定定的看着他,眸中满是希冀,她在心里暗暗翻了个大白眼。
不过就是将事实阐述开来而已,难不成还指望她对他大夸特夸不成。
姜拂容懒的再去管他,看向众人随之起身,缓缓开口:“有话说不知者不怪,此事原也怪不得你们,大家不必这样。”
但她也没有再多留,留下一句‘天色已不早,我先行一步,’说完便离开了大杂院。
见她离开,谢祈安 也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