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玄枫三人回到了太守府后,并将在林子里的事情告诉了李绝。听完这些汇报后,李绝闭上眼睛沉思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将李无锋拉到跟前,说了一番话,最后说道:“你明天打听河神祭祀的规格是怎样的,越详细越好。”
“是。”李无锋说道。
第二天晌午,吴管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手扶着墙,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府外边出大事了。”四人听了,急忙跑到府门口。只见一群人围着太守府附近的池塘边吃宴席,还有人不停地往池子里投钱。
李绝见了,气得双手发抖。李无锋见父亲眼里似乎露出杀气,急忙给他倒了杯水。“这到底是谁干的?!”李绝沉住气,问一旁的吴管家,“这群牛鬼蛇神居然跑到附近的池子里胡作非为,成何体统!”
“老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吴管家说道,拿出一个账本。
李绝翻看着账本,忽然间发现最后一页上记着——河神汤料、河神膏各二十两,还有一行被墨水涂抹掉的字,后面写着共六百五十两银,见这字写的龙飞凤舞,跟李无锋的字迹十分相似,顿时明白了怎么会事。
“无锋,你跟我来一趟。”李绝说道,说罢,他转身离去。三人留意到李绝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何事?”李无锋问。
“好你个逆子!”李绝将账本砸向李无锋,“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李无锋捡起账本,看了看,说道:“你个老不死的,这字很明显是别人特意模仿我的!”
“你刚才说什么?”李绝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
两人就这样你争我吵,不可开交。李绝左顾右盼,四下无人,便抄起鞭子,打了李无锋二十多下才解气。
“叉出去!”李绝喊道。
白玄枫和唐风影扶着李无锋回到他的住处。“这作乱的真可恶!”白玄枫说道,“竟然无缘无故的栽赃李都尉——”话说一半,他发现一旁的柜子里放着一个写着“河神汤料”的罐子。
李无锋接过罐子,说道:“既然有小人诬陷,那就该将其抓捕。”唐风影打开罐子,闻了闻,说道:“这味道跟昨日的‘河神酒’十分相似,使人飘飘欲仙。”
刚放下罐子,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李金华端着药来了。“哥,我听说叔叔打你了,带了神药过来。”
“神药?”三人不解。只见李金华打开一个纸包,拿出里面的膏药,给李无锋敷上。
“这膏药的味道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里闻过。”李无锋说道。没等他说完,李金纹就递来一碗汤药
李无锋喝了一口,说道:“金华,这汤是你哪里弄来的?怎么有股酱油味。”
“哥你不知道,这可是‘河神汤’,那膏药是‘河神膏’,包治百病。”李金华说道,“我各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
“这罐汤料怎么回事?”李无锋问道。
“那群祭祀送我的,我想它送给哥,所以就放在你房间里了。”李金华说道,“河神是我的偶像。”
“那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白玄枫问道。
“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叔叔。”李金华说道,“我悄悄花了六百五十两银办了场宴席,投进池塘里的钱将统统送到祭祀那里——”一语未了,李绝闯了进来,半严厉地说道:“那这账单上的字是怎么回事?”
李金华低头一看,额头上冷汗直流,愣了半晌,吱吱呜呜道:“叔……叔父,我管不了钱,所以就模仿哥的字迹。”
“清楚了。”李绝说道,“解释下五百六十两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面对叔父严厉地责问,李金华只好将真相告诉了众人。原来,李金华信奉河神,也常常送钱给祭祀,今天上午他出六百五十两银子在太守府附近的池塘里办宴席。李金因为华管不了张,所以他模仿堂兄李无锋的字迹,将买的东西记录在账本上。当初李绝和李无锋实施苦肉计,就为了能把栽赃诬陷者抓出来。由于这件事闹的很大,李金华被罚关在府内两个月,不准外出。
处罚完李金华后,李绝吩咐三人去祭祀台调查情况。回想起上次的遭遇,三人吃一堑长一智,换了身衣服,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来到祭祀台边,白玄枫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祭祀听教,便好奇地凑了上去。只见一个祭祀正摆着一个沙盘,给众人教导兵法。“看我往左边一走,直接突破这十面埋伏阵。”祭祀说道,他将手里的兵往左边挪去,就突破了一层包围,“这就是河神传给我们的‘河神兵法’,学了就能天下无敌。”
“妙啊!”一个人喊道,“即使孙武打来了,咱们也不怕了。”
“就是,听闻‘十面埋伏阵’是淮阴侯布置的,但在河神面前,都不值一提!”
李无锋见了,心想:“什么‘河神兵法’,不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无理取闹。”
这时,又来了一波人,这群人的打扮很像河神祭司,很明显是主祭司的属下。他们开始叫卖:“卖茶水了!一壶三两,可得平安帖!这些钱都将投送给河神!”话音刚落,几个人提着壶一拥而上,迅速地拿出三两银子,买了壶茶,得到了平安帖。紧接着,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拿出更多的钱来买更多的茶水。
唐风影感觉这茶有毒,便买了一壶。她悄悄地将银针放入水中,银针没有便黑,又嗅了嗅,也没闻到什么怪味,只有清淡的茶香。
“这只是杯普通的茶。”唐风影对二人说道,“这些人都是冲着平安帖而来的。”说罢,便将茶一口饮下。
“就为了个挂坠,你看都闹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王法了?”李无锋叹道。
三人从人堆里挤出了一条路,终于来到了祭祀台下。“可算挤出来了。”白玄枫擦了擦头上的汗。刚巧,一个端着一罐水的祭司从众人眼前走过,一不小心被一颗石子绊倒,眼看着就要摔倒了,白玄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又接过即将摔碎的罐子。
“多谢兄弟帮助。”那祭司说道。
“没事,我只是碰巧路过。”白玄枫问道。
“祭司先生,敢问河神祭祀什么时候举行?”李无锋问道。
“算上今日,就是四日之后。”祭祀说道,“祭祀当天会摆出河神的雕像。”
“清楚了,我们会来参加祭祀的。”白玄枫笑嘻嘻地说,“有酒喝吗?”
“这不能确定。”祭祀说道,“一切都是由主祭祀操办的。”
唐风影问道:“能见见主祭祀吗?”听了这句话,那祭祀愣了一下,急忙劝道:“我知道你们很好奇,但主祭祀几乎不露面,连我都很少看见他。”
告别祭祀后,三人决定偷偷调查整个祭祀台范围,查看所谓的“河神汤”、“河神水”等相关物品到底是由什么熬成的。
祭祀台十分宽敞,上面摆放着深红色的旗帜,左右的围栏上摆放着装水的罐子,中间摆放着三个盖着红布,被刷成黑色的木笼,很显然这是专门关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的。祭祀台旁边建了个房子,里面似乎堆放着杂物。
三人走近房子,发现门已经锁上,而且锁中间似乎要填充一个环形东西才能开。“其实‘钥匙’就藏在脚下。”唐风影说道。说完话,她踢开脚下的石头。地上出现了一个银环,唐风影将其拾起按在锁上。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脚底下藏玄机对于唐家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唐风影说道。
“慢着。”唐风影说道。她将银环从锁上取下,放回原来的地方,又将那块石头盖上。
这房子不小,里面堆放着各种草药和杂物。白玄枫捞起一把叶子。观察了一会,说道:“这不是长在千凤楼旮旯的杂草叶子吗?怎么在这里被称为‘幼绿草’了?”
李无锋拿起一个写着“河神药”的罐子,闻了一会,顿时面目扭曲,说道:“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怎么连五谷轮回之物都被称为药。”说罢,便将这药揣进袖子,“该给金华一个礼物了。”
“有人来了。”唐风影说道。果不其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三人看见一旁摆着六个箱子,便各自找了一个躲藏,每人之间都隔着一个箱子。
透过缝隙,白玄枫看到一个戴着腰系鱼纹和田玉珏,身材婀娜,眼中露出娇滴滴的媚态的女子带着三个女侍从走了进来。这三个女侍从分别穿着黄、紫、绿三色衣衫。
“昨晚有人问河神酒的剩水该怎么处理。”那女子说道,“这剩水很不好处理,你们有什么看法?”
听了这话,躲在箱子里的白玄枫愣了一下,感觉眼前这人的声音跟夏余春十分相似。
“主祭司,依我看,干脆倒进河里吧。”穿黄衣的说道,“俗话说‘水溶万物’。”
“秋瑛,这办法不错。”那女子说道。
“主祭司,我觉得应该把所有的剩水倒进河里。”穿绿衣的说道,“一次解决很多麻烦。”
“很好,”主祭司说道,“秋瑛、舒桐,你们先去安排人去准备剩水,明日悄悄倒掉。”
秋瑛和舒桐走后,主祭司对穿紫衣的说道:“魅狐,能否帮我个忙?”
魅狐笑道:“夏主祭司,什么事情?”
“城里有个读书的反对河神祭祀,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我夏余春做事向来是要破坏所有的阻碍。”夏余春说道,“你能帮我杀了他吗?”
“小事一桩。”魅狐说道。说完,两人离开房子。
夏余春二人离开房子后,三人从桶里钻了出去。听完夏余春等人的对话后,白玄枫差点不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在汴梁遇见那娇滴滴的夏余春居然是众人口中的主祭司。三人在房子里搜集了不少河神汤酒药的配方,刚要离开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三人听后,只好躲回之前的箱子里。这回来了一伙祭司,为首的是个右手有个的斗鸡眼。“主祭司让我们到这里取三箱祭品……诶就在哪里。”其中一人指向那六个箱子,“主祭司真好,在有装祭品的箱子上都做了标记。”(白玄枫三人所藏的箱子没有标记)
一行人将搬起做了标记的祭品箱。突然,那斗鸡眼停止众人的行动。“慢着,你们般错箱子了。”他指向另外三个藏人的箱子,“这三个箱子才是撞了祭品的。”原来,斗鸡眼将藏人的箱和祭品箱看在一块了。
众人放下祭品箱,搬走藏白玄枫三人的箱子。“这些祭品真重!”其中一人说道。
在箱子里,白玄枫感觉地面开始摇晃,随后开始颠簸。由于一直闷在箱子里,他也快喘不过气了,便在箱子了翻来覆去。
“兄弟,车后面怎么一直在晃?”驾车的问道。
“这条路都是石子,自然会晃的。”
不久,车停了,几个祭祀将三个箱子般进一个房间。“哎呦!”白玄枫叫了一声,捂住砰伤的后脑勺。在外面,祭司们听见箱子了传来一声“哎呦”,便都呆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三个箱子看,生怕里面会跳出个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