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得谈咯?”李止戈后退两步,反手将大厅的门关上了。
陈先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你不害怕?”
李止戈嘴角勾起,“怕什么?怕你们被黄鳝精怪的子孙寄生了?”
“世之反常即为妖,所为的恐怖,都来自未知。”
“但你们觉得,我都能依据青鱼脍找上门了,还能不清楚你们这群脏东西的底细?”
陈先以及其身后一众官员面露怒色,在场平日里那个不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
如今却被骂成脏东西?
即便他们心里也对自己被妖怪寄生有一丝抵触,但这也不代表着对方可以骂自己!
“杀了他!”一名紫袍官员直直指向李止戈,看样子,他便是在场最高级别的官员。
众多官员极速冲出,完全不像是专心政要的文人,更像是某种暴虐狂躁的精怪。
李止戈叹了口气,手中黑色长刀出现。
“太慢啦。”他一步踏出,躲过一名官员的冲击,在他后颈处寄生的黄鳝猛地刺出,杀了个回马枪,但却被一刀轻易斩断。
“超过五重!”有人大吼道,随后冲上前的脚步放缓,多人形成合击之势。
恐怖的妖气在他们的手中爆发,全方位朝着李止戈的身躯冲来。
“呵,漏点未免太多。”却不料,那被包围的少年居然只是嗤笑一声,随后一道环绕斩出。
没有任何的气血外放,单凭肉身爆发的气力,以及那精准到可怕的破防意识,将所有人的合围一击击破。
所有人身上都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是六重!”有官员咬着牙大吼道。
“那只精怪交给你们的,只有这点本事吗?果然,畜生就是畜生,就算寻得了天地修行之法,脑子却依旧不好使。”李止戈顺手斩下一根要偷袭自己的黄鳝头颅,满脸不屑道。
“陈大人,救我们!”被斩杀寄生物的官员痛苦哀嚎,看向了那紫袍官员。
李止戈也看向了那紫袍官员,“青州的州牧,陈先兆?”
紫袍官员点点头,“数日前,随风客栈死了几名救济会的武夫,是阁下的手笔吧?”
李止戈点点头,“不是我。”
紫袍官员微微蹙眉,“阁下点头又拒绝的意思是?”
李止戈依旧点点头,不耐烦道,“都说不是我了!”
紫袍官员面露微怒,“阁下是在拿我寻开心?”
李止戈笑了,“被你看出来啊。”
陈先兆暴怒,“你,该死!”
“以为自己有六重之境,就能够在本官面前耀武扬威?!”
一道恐怖的气血从他身上爆发,妖异腥风瞬间布满整座大厅。
李止戈皱了皱眉,“好臭。”
陈先兆嘴巴微张,露出内里细碎尖牙,“牙尖嘴利的小子,我要你死——”
声音猛地被扼住。
众人皆是惊讶看着眼前场景。
那陈先兆,此刻竟然被少年用刀锋死死的压在身下,就连那恐怖的黄鳝精怪都不敢动弹一下。
“你敢杀我?我是青州州牧!”陈先兆还在怒吼。
李止戈叹了口气,“现在就是大楚皇帝,我都想杀了。”
他的语气变得森然恐怖,“你一个妖精,我杀了又如何。”
陈先兆浑身一颤,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放,放过我——”
话音还未结束,他的人头便落了地。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这一幕。
“他,他杀了陈大人!”有人惊恐厉声。
下一瞬,他的头颅也被一刀砍下,众人甚至看不到李止戈是如何挪移至其身边。
“真是聒噪。”李止戈面露烦躁之色,随后,看着众人露出了赤红双眸。
“算了,把你们都杀了吧!”
血色飞溅!
半刻钟后,陈先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所有人都死了。
他陈家在青州布局了这么些年,将这些官员拖下水,向黄衣神求来了许多寄生鳝,如今,竟然全都死了!
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先看着提刀朝他缓缓走来的李止戈,浑身打了个寒颤。
李止戈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当然,此刻面部带血的他,看起来并不温和,反而有些吓人。
“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有些菜,确实吃不得。”
“那些官员,都是吃了青鱼脍才被寄生的吧?”
陈先此刻已经被吓傻了,只能点头。
李止戈盯着他的双眸,“我没猜错的话,那三名成功寻到复原药的武者,都是靠着自己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吧?”
陈先露出难看的笑容,“是的,我主与他们实力不相上下,故而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李止戈眯起眼睛,妖精和武夫达成的协议?
“我主将精血送于他们恢复伤势,他们离开后不得宣扬在陈家庄看到的一切,只能说是青鱼脍治好了他们的伤势。”
李止戈点起了头,“原来如此,难怪江湖对陈家庄大的传言如此多,使得明眼人都不敢来此。”
“这里有治疗伤势的宝药不假,但一定不是一道鱼脍。”
“若不是我查到陈家庄有丢失孩童的历史,我也不可能来此碰运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那黄鳝精怪向你们要的孩童吧?吞噬生人血食,能够让她修行?”
李止戈的话让陈先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他没想到,李止戈居然能全部猜出来。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一切了。”李止戈缓缓站起,从上而下俯视着他,“香香这般好的孩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爷爷会把她的同龄玩伴丢入河中喂养精怪吧?”
陈先浑身一颤,接着便是着急道,“这位前辈,求,求你不要告诉香香!”
李止戈盯着他,“明日,便是龙王大祭,你明日应当是将那些暗地里偷来的孩童投入河中,让那黄鳝精怪吞食。”
“明日,我要你将其唤出河中,否则,你全家都会死!”
一颗天魔秘术种子被李止戈拍入陈先天灵盖内。
陈先面若死灰,“那就是要我背叛黄衣龙爷。”
李止戈冷笑一声。
陈先面带最后一丝希冀,“这位爷,要不我向黄衣爷恳求一粒精血,替您疗伤吧?”
李止戈手掌张开拍在他的头上,“陈先,我要的,不只是一枚精血,你懂吗?”
“那整只黄鳝,都将会被我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