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是真的想好了,当真要去那明义堂学习并参加岁试验?”桐儿眉头微皱,满脸担忧地望着薛芳菲。
薛芳菲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正是因为此次是沈玉容主持,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参加。”提及此,薛芳菲不禁又想起自己和家人那血海深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中更是一阵揪痛难受。
“可是夫人她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桐儿,我不是还有祖母吗?我这就去求祖母。”薛芳菲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暗暗打定了主意。
在这姜府之中,对她友善的人也就只有姜老夫人,还有姜景睿了。
薛芳菲拿着自己写的字帖,来到姜老夫人面前,言辞恳切地诉说着自己的请求,她微微垂首,面露羞愧之色,“祖母,孙女儿自知在贞女堂已是声名狼藉,如今孙女儿想要去明义堂读书,也好博得一个好名声。”
姜老夫人看着薛芳菲,见她神色诚恳,又看到她写的字帖,字迹端正秀丽,不禁啧啧称赞道:“这字写得真好。梨儿啊,你拿去给你爹看看。”
随后又似是怕薛芳菲有所顾虑,拍了拍她的手,和蔼地说道:“放心吧,孩子,祖母会亲自给你爹说此事的。”
薛芳菲感激地看着面前慈善的老人,打心眼替姜梨高兴。
“去给你爹看吧。”姜老夫人鼓励薛芳菲。
“嗯,那我找阿爹去了。”薛芳菲恭敬施礼,莲步轻移,款款离开。
姜元柏看到薛芳菲的字帖后,亦是忍不住夸赞道:“这字帖刚正有力,甚是不错。”
“爹,我想去明义堂学习。”薛芳菲提出请求,急切地看着姜元柏。
姜元柏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我想想再说,你先退下吧。”
“是。”薛芳菲款款离开。
薛芳菲退下后,姜元柏去找季淑然商量。
季淑然听闻此事后,却是一脸担忧地说道:“老爷,芳菲这孩子在贞女堂呆了十年,学业有所荒废,我担心她半途而废,不如找个夫子先测试她,看看她是否有这个资格进入明义堂。”
姜元柏思索片刻后,点头应道:“也好,那我找景睿的老师。”可季淑然却眼珠一转,提议道:“老爷,不如找沈玉容沈大人吧。”
姜元柏将此事告知沈玉容时,沈玉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薛芳菲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忐忑。
“沈大人,梨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姜大人放心。”
季淑然亲自会见沈玉容,让孙妈妈拿了重金给予他,微笑着说道:“沈大人,还望你好好办事。”
她深知沈玉容出身寒门,最不喜纨绔子弟。给沈玉容贿赂,是想让他讨厌姜梨。
薛芳菲远远地见到沈玉容的那一瞬间,身子猛地一震,右手不自觉地剧烈颤抖起来,然而她很快咬咬牙,强行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恨意,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看似平和的笑脸。
沈玉容的目光触及到薛芳菲时,整个人忽然呆住了,恍惚之间,竟仿佛看到了自己那早已逝去的前妻,一时间竟是呆愣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失礼。
而薛芳菲此时则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沈玉容,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缓缓问道:“沈夫子,你可曾去过清呈山?”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沈玉容耳边炸响,瞬间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活埋前妻的那一幕幕残忍场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薛芳菲接着又轻声说道:“我很惨的,被亲人送到贞女堂……”
此时,沈玉容的脸色再度微微一变,他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了起来。
而薛芳菲的眼底深处,则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那抹冷笑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