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喝得有点醉,但是把向悦然的新书发给叶川。
叶川,在意念片圈里,有很多朋友,也担当过主演过寂崖。
寂崖:武林盟主汤锴宗得罪天下三分的江河流。
武林盟也遭受徐同殊灭顶之灾,所有参与护卫汤锴宗的武林盟侠士几无活口。
只有一个逃到人迹罕至孤崖之后,苟延残喘活在心悸里。
武林盟,当世少数可以在江湖具备话事权的江湖帮会,只因为汤锴宗刚正不阿不依附在天下三分之下,竟然遭此横祸。
天下三分是意图软禁暗杀一切反抗他们的势力。
一群正义凛然的侠士自然不屑一顾,他们也受到大规模的屠杀。原本无拘无束的侠士,不得不推举出一些中流砥柱,武林盟汤锴宗,庐山派令狐统,武德会颜川一时之间,成为义士中组织者。
江湖风声鹤唳,一些胆小的俱归于天下三分名下,一些胆大的依然在私下进行一些帮派联盟试图正面叫板天下三分。
这就是党争之弊,一旦一方实力超群,必然会受到群体集体围剿。
可惜一时间,恩怨太多,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毕竟大家都是血肉之躯,不是方外之人身在旁观,没有陷入这场纠纷。
在崖后,只有一个落寞的身影,注视着夕阳周遭的火红一片,俨然一条围巾为暗淡的夕阳抵御风寒。
他心中暗自不满,为何夕阳依然可以绽放这落寞的余热,而且还是那般靓丽,惹人喜爱呢?
夕阳余韵,孤影横对,无心欣赏,只是将山里的野果摘来,回到一个黑暗潮湿的山洞中,狼吞虎咽地吃掉苦涩的野果。
在这里过着食不果腹的原始生活,这位武林青年才俊有些提不起精气神。
他在摔下崖后,漫长的时间里都是躲在山洞里,蜷着身子躺在一丈长的石块上睡着大觉。
他每次都是梦到自己怎么被徐同殊一掌击出地面,然后像断线的风筝直线滑落在山谷里。
这人抱着求生的信念,在空中双手紧紧搂着双脚,然后像风车一样不断旋转,速度愈疾,也运气随着风向螺旋式飞行。不
知为何,此刻的风不断将他掀起来,每堕几丈便会刮起一阵强风将他浮出几尺之高。在一浪接一浪的风吹袭下,他下落距离逐渐缩短然而风却一直往上翻滚几次,下落的位置也从谷底吹向了一潭深涧。这人见快到涧边,遂以惊天地泣鬼神技法伸展筋骨,然后在空中做一个旋转,将头跃入水中,然后身子快速钻入清澈见底的深涧里。
他本来是武林盟过门客,谁曾料到那夜,徐同殊带领几百名江河流弟子,闯入武林盟,没有言语交谈,只是一股脑将武林盟侠士,杀个片甲不留。当时,落崖孤客正好被厮杀声吵醒,于是起身穿戴好,然后执剑,冲了出去,看见身穿江河流衣衫众人,围着几十个武林盟侠士绞杀。汤锴宗也在厮杀中被人划出几道口子,便留在武林盟垓心。
落崖孤客,见江河流以多欺少,自然看不顺眼,于是一口气,挥出十几招刀法,把那股来势凶猛江河流弟子攻势打退,可是,另一波弟子,又凶狠杀掩过来。
这时,汤锴宗说:“叶少侠,好身手,之前有些怠慢,倘若还有杀出去,必定重礼酬谢。”
落崖孤客原名叫作叶川,自从被徐同殊打落崖下后,于是取了绰号叫落崖孤客。落崖孤客听到这话,义正言辞说:“江湖侠士,闻义便行,何必言谢。”
汤锴宗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动,大喝道:“汤某人,得遇知己,虽死无憾。这也是宵小之辈,难以体会君子之交。”
落崖孤客在一连大刀劈砍下,连身闪躲,然后运劲推出一阵剑气,震开一窝蜂人群。
这时候,徐同殊发现一个会用真气高手,于是从轿子跳了出来,然后在空中连续几个翻身,然后看了落崖孤客一眼,说:“不知江湖何时,多了你这位高手。”
落崖孤客此次只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了功夫,早些年,他在江湖上行走,很少多管闲事,毕竟没有从未遇到如此仗势欺人之事。
这次终于没忍住,挺身而出,三拳两脚把那些打手打退,心里还有几分得意,江河流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皇权附庸罢了。后面成流赤川剑,杀将过来,势要挫挫叶川锐气。
叶川也没有半死畏惧,反而和成流打成平手,而且略占上风。
远处徐同殊,见此局面十分不快,一个无名小辈居然跟自己得意大将打成平手。他感到自己阵中依然缺少一些猛将。徐同殊见到忤逆自己的,十分憎恨,必定要血洗对方,可谓心狠手辣。
汤锴宗一家十五口,无人生还,其他那些武林盟侠客绝大部分被抓,或者当场毙命。只有叶川被追到寂崖,被徐同殊一掌打落山崖。
叶川在抱紧双脚,然后在空中无限旋转,掉进水里,没有摔死,心里十分气恼,怪自己自不量力,泥菩萨却要插手江河流的事。
叶川一脸落寞看着黄昏,不知道接下来如何过今后日子?
叶川十分颓废,只是吃些野果以及山林野味以及鱼虾度日,剩下时间十分寒冷以及空虚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晒太阳或者睡懒觉,没有半点走出去的意思。
这样日子过得煎熬,叶川十分苦闷,想过挣扎,一想到徐同殊一掌就将自己打下山崖,心里就是冒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里游过来一人对他说:“你是谁?”
叶川第一次听到人声,心里顿喜,说:“我是叶川,摔落崖底的叶川。”
“叶川啊!没听过,你是被人推下崖底吗?”水中人说。
“是的,我得罪了徐同殊,被他一掌击中,跌落崖底。”叶川回答道。
“徐同殊,谁啊!不知道,很厉害是吧!”水中人十分好奇地问。
叶川心里十分好奇水中人言行,然后接着问:“忘了问,阁下是何方高人?”
水中人笑着说:“高人算不上,不过是水中过活的野人罢了,也叫鱼公子,与兽公子是一对兄弟。”
叶川听过江湖传闻说:“山野中,确实有两个奇人,长得像人,可是行为举止与人相异,活脱脱动物模样,被人称为鱼公子和兽公子。”
叶川问:“鱼公子,你能带我出山谷吗?”
鱼公子看了看他的神色说:“你真想出去,那山林尽是康庄之路。”
叶川心里想了想,也对自己一直就没有去寻找过出路,何来没有出路。
鱼公子送了几条鱼,然后给了火引子,方便他好过生活,再也不需要钻木取火了。
叶川看了一沓纸,掉落在地上,写着江湖月报四个黑字,里面写了最近大事件。
一剑皇携手剑侠回归唐门,驱逐唐门主唐锋。
二杰氏后人助阵龙虎山,击退青城派多派围剿
三天绝崖顶行云风斩杀平民杀手第一人阿飞
四东海孤岛中庸选择无名小辈继承衣钵
五武林盟汤铠宗全家被杀,成了第一悬案,各方势力矛头直指幕后杀手。
看到这就没有再看,而是吓得把纸丢到了一旁。
叶川心里十分无奈,只能离开住了多月山洞,去附近找一下人烟。
这山林多是陡壁以及灌木,并没有什么山径可走,只好把手中的刀,此刀只是普通兵刃,在镇里一个没名气刀匠买的,只花了二两纹银。
此刀虽然随身带着,却不是十分顺手,这些日子,靠他砍柴,打猎,切割食物,忽然把刀,练得十分熟练。
叶川的刀法师承一个流浪侠士,不愿意透露姓名,也没有告知门派,只是让他多练。
叶川后来翻阅自己刀法,也不知具体门派,反而综合华山剑法和何门刀法双重特点,骨子里是华山剑法,由此推测自己师傅应该是华山派弟子。
后来师傅为了躲避江湖恩怨没有留在自己家中,而是游走他乡,可能是去训练下一个弟子。
叶川心里十分 难过,对自己师承有太多疑问,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
这次去武林盟,纯粹是撞上了被对方请去凑数的。
汤铠宗早非往日风光,偏安巴陵,试图保持自己势力被三分蚕食,底下暗自拉拢自己势力,可是被徐同殊察觉,便亲自带人来讨伐。
当地府尹见是江湖事,素来不曾干预,只让他们自相残杀。
汤铠宗请来了一些江湖好友,甚至请来邻省庐山派掌门令狐统,可惜走在半路就被剑庭人马阻截了。
以往天下三分,很少联手围剿各方不归顺派。这一次联手,说明三分天下格局,已经难以为继,只能借助朝廷之力打压各方势力。江湖与朝廷搅和在一起,就意味着江湖在消失,人性里无惧感丧失。
江湖人就是信奉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三分代表江湖门派投降,就是暗示剑宗,徐同殊,吴极松,已经背叛了江湖。
天下三分毕竟执掌江湖大局多年,势力早已下层,有些操守江湖侠士已经暗中在联系,试图推选一个新盟主,带领大家推翻天下三分秩序。
武林盟汤铠宗和庐山派令狐统,武德会颜川都是江湖中难得可以与之周旋的中年豪杰。
当世掌门人不是五十以上,要不就依附于天下三分。毫无志气可言,美其名曰识时务。
不信邪的汤铠宗倒了,没有吓到令狐统,反而让三山五湖派更加凝聚,必须联合才能对抗天下三分。
古有合纵连横,今有三山五湖共建长江帮。武德会颜川也及时响应令狐统,推举令狐统成为长江帮主。
此时,叶川依然在山林来回转,已经发现,这山林十分诡异,怎么走,都是走同样路,又回到山洞。
叶川,心中好奇,此地地形,渐渐变得饶有趣味。他想了想,应是太疲乏了,还是振作起来,如何走出去。
叶川,是城中平民,学在城池书院,学业名列前茅,对世间万物还是有所了解,心里没有慌乱,而是调整自己。
叶川心里开始有些欣喜,不再恐惧,而是环视四周景色,之前心下只是匆匆扫过,细眼再看时,才发现眼前十分陌生,只是几个角度视线比较熟悉。
草木遮天,山丘连绵,近处是一条长河。
他开始热爱上这里生活,聆听动人流水声,以及呼啸而过风声,这便是天籁。
他极目眺望山形,才明白这里树木丛生,而且长得十分相近,一不留神就会走重了,会陷入本能反应,没法校准方向,看来需要做一下准备,心里开始有了几分得意。
他回去就是抓了几条鱼,然后架起篝火拿着木棍穿过鱼肚,然后在火上烤,这些日子虽有鱼和野味,没有佐料,十分乏味,好在今天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野生姜,可以去掉鱼上腥味。
叶川心里开始逐渐开心,虽然心悸犹在,不断暗自鼓励:“会好起来的,作恶者尚且苟安,何况我这个过路人。此仇必报,否则难以安慰汤铠宗一家十五口在天之灵。”
叶川其实知道自己终究过不了那一个,也开始企图拜祭佛老,求得心安。
叶川手里鱼渐渐烤熟,外皮有些焦黑,但是随着热气不断传递,里面也变得十分鲜嫩,如果没有耐心是会变得半生不熟。
这些日子离群索居,忽然体会到远古人极度艰辛,内心深处多了一份勇气。历代先祖不畏艰辛,方能开拓四方田地,积攒各业之术,可以造器械,立城池。
叶川这次把鱼皮撕开,把热腾腾鱼肉,送入嘴中,那刻才吃出鱼香鲜嫩,而且食欲大振,之前山上野果也拿出来咀嚼一番,可以换下口味,没有甜味,苦涩无比,也不得不忍着咽下去,否则没有其他东西吃。
他内心开始鄙视这里了,渴望走出去,希望去尝尝咸味。
欲望,才是人类走出困境根源所在。叶川心里开始品尝鱼肉,而不再吃饱就好。人生就是在品尝欲望,才能体会到欲望妙处。
很多人会说欲望使人罪恶,其实不然,而是欲望不得满足才罪恶。仁政在于满足平民之欲,恶政在于满足己之欲,却忽略了他人之欲,那便是毫无仁义。所谓仁义就是从自己衣食住行体会到世人之衣食住行,从自己喜怒哀乐体会到世人之喜怒哀乐。
世人皆知殊异,却忽略同然之性。同异本身就是分别心而来,必然缺一不可。
恐惧就是寂寞源头。一个人害怕被欺骗及伤害,所以拒绝交往。拒绝交往就会保守,就会陷入寂寞中,然后幻想深情,得来就是欺骗。深情得来必是深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