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要五百两金灿灿的黄金?你们这群傻瓜。”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口破口大骂起来。
张青也骂道:“他奶奶个熊,我看你才是个傻瓜,谁要是真的肯拿出五百两银子为你下赌注,那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臭要饭的,你还是快点滚吧!不要在这里消遣老子了。”
诗心看着连最后一个人看客都走了,她不由也觉得很是失望。
没有钱就不能赌,她总不能强拉着大力士的手,要跟人家比式吧。
她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转身准备离开。
“小兄弟,你运气真好,老夫这里恰巧有五百两银子,可以替你下注。”就在诗心垂头丧气准备离开赌场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手里提着一袋银子说道。
“是他!”诗心抬头看到那人的瞬间,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独孤天。
半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一点变化,还是当初见他是那幅落魄的模样,身上还是背着那把丑陋的重剑。
“你.....”诗心万万没有想到,独孤天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举起手,指着独孤天,吃惊的说了一句话,却又看到自己手中那把破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背到了后面,一时之间,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独孤天自那天傍晚离开后,便回去为亲人扫墓,又陪了他们半年。只是这半年来,他的脑海里总是闪现诗心的身影,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原本他准备一辈子都呆在那里,再也不出山了,可因为担心和挂念,使得他最终放不下心来,决定过来看看。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还有亲人在活着,而他们又碰到了危险,正等着我去救呢?”
他觉得相信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坏处,所以他又再次来到洛阳,再次到了那个小山上,当然他看到的只是一堆灰而已,当时他说蒙了,以为自从自己走后,诗心便遭到了洛阳三雄的毒手,带着担心,于是他就匆匆忙来到了市里。此时他已是饥肠辘辘,于是恰好又在诗心吃完面之后,也到了善发面馆吃了一碗面,这才看到街上好多人都在议论着什么,于是就报着试试看能不能寻找诗心的态度来了,结果还真看到了诗心。
当然,他并不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诗心,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小男孩跟他年轻时一样,脾气都是那样倔强,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同样都有一把丑陋的剑,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反正对他来说,钱也没多大用处,输了也无所谓。
诗心吃惊的看着独孤天,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此时那些刚刚走了的人,又都回来了,因为他们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到底是谁?
人们往往对那些比自己愚蠢的人,都会感到很好奇,据说这样可以找到心理平衡。
独孤天见诗心吃惊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将银子塞到她手中道:“小兄弟,尽管拿去比式吧,输了也没关系。”
诗心看着独孤天鼓励的眼神,又听他喊自己“小兄弟”,这才醒悟过来,知道他还没认出自己,便也不急着表态,他怕万一到时输了,会给他一个不好的印象,如果赢了,便一切都无所谓了,她于是轻轻一笑道:“谢谢这位大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这五百两银子再外加五百两金子的。”她说完便朝独孤天笑了笑、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
独孤天自然看到了诗心脸上的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不由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笑。
现在他忽然觉得,世上一笑并且有酒窝的人,真的太多了,短短半年,他就碰到了两个。
张青也万没有想到,世上还真有独孤天这样的傻瓜,他接过诗心手中的银子,全部倒在桌子上,数了数,果然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他顿时两只小眼又笑成了两条细缝,转身朝独孤天问道:“你真的愿意替他出这五百两银子?输了不反悔?”他只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看到独孤天身上背着的那把重剑,还因为他以前听说洛阳三雄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个身上背着一把丑剑的老人,这才被迫抛弃洛阳所有的产业,一夜之间散尽家财,逃的不知所踪了,所以他得问仔细了,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洛阳三雄”。
独孤天听完他的话,不由轻轻一笑道:“难道你怀疑这银子是假的不成?”
他似乎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至少知道笑了,尽管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仍是一条一条的,可在诗心看来,这却是世上最帅的笑容,也是最慈祥的笑容,她似乎从这个笑容中看到了死去的爷爷的身影。
张青一见独孤天笑的这么慈祥,这才放心的将银子收起来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开始比式吧!”
他话说完,便退到一边,示意大力士上前去与诗心扳手腕。
“慢着!”就在这时,诗心却突然喊道。
围观的人此时都以为她怕了,纷纷从嘴里发出“嘘”的声音,唯独独孤天没有这样,他仍是笑迷迷的看着诗心,似乎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那样顺其自然。
张青愣了一下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诗心道:“张老板,这样似乎有些不公平吧!”
张青有些不解道:“小兄弟?一对一比式力气,大家都可以做证,怎么会不公平呢?”
看的人也都纷纷说道:“是啊!有什么不公平的?”
诗心却不理会他们,继续说道:“一对一比式当然公平,只是现在我已经拿出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做赌注,按照规定张老板也应该出拿出五百两金子做赌注才对啊,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一两金子呢?莫非张老板一会输了想赖账不成?”
众人一听,这才又纷纷点头称是,称赞诗心考虑的周到,其实他们只是想看看五百两金子到底有多少,只想过过眼瘾而已,哪会真正在意比式是否公平,张老板输了是否会赖账。
张青听后,不由对诗心质疑他的这种态度极为不满,也似乎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气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哼!莫说是五百两金子,就算是五千两金子对我张青来说也是小事一桩,只是我觉得依小兄弟的身材和样貌,不是我说大话,这场比式结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一会还要收起来,我又何必麻烦费力拿出来呢?这不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完张青的解释,想想也是这个理,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何必又多此一举呢?
诗心却不管这些,看了看独孤天,转身又朝张青道:“哼,张老板,还没有比,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输呢?我倒担心的是我赢了之后,万一你拿不出这五百两金子怎么办?到时你人多势大,万一耍赖,我孤家一家,可是明摆着要吃亏的,既然是赌,大家自然都要把赌注拿出来,这样才叫公平对吧!”
“是啊!快拿金子出来。”
“莫不是没有这么多金子吧!”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点头,纷纷催促他。
张青见大家都在催,顿时很是无奈,虽然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这样较真的赌客,可人家说的也很在理,既然能开得起这家赌馆,自然就要拿得出赌注,不管结果如何,这才公平。
他一念至此,便只好说道:“既然这样,小兄弟就稍等片刻,我马上去搬金子出来。”
他说完便看了看手里的五百两银子,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觉得为了这五百两银子,去花费力气把自己的五百两金子搬出来,感觉不值,本想放弃比赛,可又觉得这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又有些可惜了,犹豫了一会,他最终决定搬金子赚银子,这才又不舍的将五百两银放在桌上,转身去取金子。
这样一来,人们一听说马上有五百两金子可以看,于是围观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了,此时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偌大个赌?围的是水泄不通。
诗心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虽然此时也很紧张,可看到独孤天就站在自己身边,一脸的平静,便什么也不怕了,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许久,张青这才命了五个下人各端来五个小箱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待放完之后,他又特意咐咐了几名大汗围着赌桌,以免有人见财起义,节外生枝。
待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张青这才将桌上的小箱子一一打开,顿时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黄金,闪放着耀眼的金光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刺得他几乎眼睛都睁不开,有的人甚至流出了口水,可想想张青的后台,自然又咽了回去。
诗心见每锭金子十两,每一箱里面放着两排,每排五锭,果然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黄金,这才满意的说道:“既然张老板如此爽快,我们就正式开始比式吧!”
张青这才朝那个大力士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比赛了。
大力士走到赌桌前,朝一张铁凳子上坐了下去,他的份量可着实不轻,刚坐下去,就从那张结实的铁凳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诗心笑了笑,也慢慢坐到大力土对面的一张木凳上,将瘦弱的右臂撑在桌子上。
众人一见到诗心与大力士的胳膊,便已知道了结果,不由都轰堂大笑起来。
“这小子了太自不量力了,明明就是鸡蛋朝石头上碰嘛。”
“是啊!也不看看他那条胳膊,细的跟个牙签一样,怎么与那个粗得像大象腿一般的大力士比力气啊!简直就在自取其辱,白送人家五百两银子用,真是蠢到家了。”
“那倒也说不定,人家都说称陀虽小,可能压千斤,说不定这小兄弟还真有些能耐呢?”
总之在围观群众的众所纷纭中,诗心的小手与大力士的居手已紧紧的握在一起了,在外人看来,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大人逗婴儿嘛,根本没有可比性,说大人也许还有些小瞧了大力士,应该说巨人才是。
众人一见二人此时都已准备好,不由都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打搅了他们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