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晨,太阳终于出来,风清扬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用石头舔了舔干裂开了缝的嘴唇,有气无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时诧异于自己竟还没死,这才撕扯着快要冒烟的嗓子喊道:“你们两个老王八蛋,快点放开我。”
哪知喊了很多声,却终是不见金银双剑出来,此时身上的痛似乎好受了一些,可是太阳直照着自己的背部,一时热的难受,胸口睡着了还不觉得难受,如今醒来,却觉得身上好似被压了百斤重石一样,全身都不能动,直觉又渴又饿,不知不觉中竟又迷迷糊糊闭上的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年,就在他全身快要虚脱的时候,金银双剑二人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各自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到风清扬这边,盯着他看了半天,杨则宁这才用脚轻轻踢了踢风清扬喊道:“喂,臭小子,死了没有?”
风清扬费力睁开双眼,只看到金银双剑的两只脚,正一左一右立于两侧,就好似在欣赏一个怪物一般,不由再也忍不住骂道:“哼!你们两个老王八蛋,怪物!就算是你们死一万次,小爷我也死不了。”
杨则宁见他这样爬了一夜,仍然如此倔强,不肯服软,不由嘿嘿干笑两声道:“吆喝,这小王八蛋年纪不大,火气倒不小,看来咱们得给他消消火。”
旁边的木源良听后,也赞成道:“不错!”
风清扬大惊,也不知道他们又要拿什么法子折磨自己,一时心中很害怕,嘴上却又不愿服输,大声骂道:“喂!你们两个缩头乌龟,不敢下山去跟大魔头打,却躲在这里折磨后辈,真是好不要脸,妄称一代宗师。”
杨则宁看了看旁边的木源良道:“木老头,你听到没有,他说我们不像一代宗师,还说我们欺负他呢?你说我们是不是一代宗师?”
木源良泠泠的说道:“不是!”
风清扬听着他们的对话,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此时,胸口压迫的难受,继续破口大骂道:“喂,你们两个疯子,有本事把我放了,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杨则宁抓了抓头,转着他转了半圈,这才停下,慢慢蹲下来,看着风清扬道:“臭小子,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连我点的穴道都冲不开,还想杀我们?哈!哈!真是痴心妄想,看来你不适合爬在这里,否则时间久了,头部供血不足,容易变傻,看来不光要让你消消火,还得晒晒太阳。”
木源良听后,便又点了点头道:“不错!小乌龟最喜欢晒太阳了。”
他话音刚落,便一脚踢在了风清扬的肚子上,顿时风清扬的身起飞起一米多高,在空中转了个身,接着还没来得及叫出来,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只听后背“咔嚓”几声,好似颈椎俱断,全身一抽搐,只觉得两眼金星直冒,一时只觉天旋地转,便又昏厥过去。
恰在这时杨则宁从屋里舀了一大瓢泠水,二话不说,照着风清扬的头便淋了下来。
风清扬被他这么用泠水一激,顿时醒了过来,突然感觉到有水,也顾不得全身疼痛了,张嘴接着那倒下来的凉水便喝了起来,片刻功夫便已喝饱了满满一肚子,这才慢慢闭上眼睛。
杨则宁倒完了水,这才又朝风清扬说道:“臭小子,你看老夫待你好吧!知道你渴,所以便给你弄来水喝,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木源良也道:“不错!”
风清扬原本再害怕他们想着别的法子折磨自己,本抱着打死也不再说话的念头,这才闭上双眼,哪知却听他们说竟要让自己报恩,不由再也忍不住,张口便骂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那天晚上,小爷我只恨自己一时手软,没能一掌劈死一个,当真是追悔莫及。你们今后最好不要栽在小爷我的手里,不然,我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则宁听他骂,不由眉头一皱,又朝木源良道:“吆喝,木老头,你看他年纪不大,一张嘴倒挺厉害的,不仅不感激我二人,一个帮他翻身翻太阳,一个怕他渴死拿对水给他喝,反而还学会威胁人了,当真是恩将仇报,不识好歹,真是气死我了!”
木源良也随声附和道:“不错!恩将仇报,真是不识好歹!”
风清扬前后因为出言顶装,被他二人折磨的如今全身筋骨尽断,早已是生不如死,如今已知多说无益,更不敢再骂了,只求能保住一条小命,日后好再找他二人报这今日羞辱和折磨之仇。
杨则宁听完木源良的话,不由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似是刚刚认识的他一般,许久才道:“木老头,真是奇怪,你这辈子在外人面前,说话从来都没超过十个字,这次怎么例外了?”
木源良愣了一下道:“不错!可他是外人吗?”
风清扬寻思道:“这两个恶人,将我弄的半死不活,身体几近瘫痪,如今却又假惺惺的说出这般话来,定然又在心生恶念,诱我上钩,这次我万万不能再上当。”
他一念至此,一由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杨则宁也看着风清扬,愣了半天才道:“不错!他的确不是外人!”
木源良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随即又是泠若冰霜。
杨则宁好似这才发现风清扬已半天不说话了,这才又问道:“喂,臭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风清扬此时脸面朝上,不仅要忍受着火辣辣的太阳,而且还要忍受刺眼的光线,听到杨则宁问,终是没忍住,泠哼一声道:“晚辈碰到两个疯子,如今弄的半死不活,只能自认倒霉,已无话可说。”
杨则宁一愣,不再说话。
木源良却泠哼一声道:“好!”
“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脚又重重的踢在风清扬的后背上,接着风清扬又是全身如散了架一般,大叫一声,身子便又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最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仍向昨天晚上一样,面朝下,胸着地,吃了一口泥巴。
现在,他终于想说也说不了了。
杨则宁看着他的怪样,不由笑了笑道:“这主意不错,让他将肚里的晦气全都吐出来,这样他就不会骂人了。”
木源良什么话也没说,便与杨则宁又一起回到了茅草屋里去。
风清扬此时身体动也不能动,嘴巴对着泥土,想呼吸却也不敢,只是喘着粗气,吃力的将头抬起,努力不让泥巴进入嘴里。
就这样,他又面朝地,背朝天,像乌龟一样爬了整整一天,直烤的整个背部都快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