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天万没想到风清扬竟将自己的低细摸的一清二楚,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他的亲舅舅,不由一惊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竟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风清扬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显然已经知道自已便是他的舅舅,再也不用自己亲口去说,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忧的却是他对自己的深深误会,自己又该如何去跟他解释那天晚上在华山所发生的一幕。
就在独孤天忧喜交加的瞬间,风清扬突然怒冲冲的说道:“不错,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当年你明着带领魔教群雄去阻拦西夏大军的进攻,实际上却与西夏国王李承乾暗中勾结,想要趁机吞并我大宋河山,做个卖国求荣的主,是不是这样?”
独孤天见风清扬突然说出此话,不由一惊道:“风少侠,你说什么?老夫不明白。”
风清扬见他竟不承认,不由“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这个大魔头,你当然不敢承认当年自己做过的无耻之事了,你明着带领群雄与西夏军装模作样的厮杀,暗中却与自己的亲弟弟潘炅勾结,想要来个里应外合,杀大宋皇帝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你再想趁机取得皇位,谋反好做皇上,好光耀你们潘家,哪曾想你那个假冒西夏国君的哥哥潘炅,明里答应你,待攻下大宋之后,便将皇位让你去,可暗地却又想独自私吞,你这才无奈之下,兄弟相残,最终杀了他,是不是?”
他此时将从白衣人口中听到的事,一一道来,眼见独孤天脸上惨白,手脚发抖,便已知此事果然不假,不由很是得意,于是便又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这些障眼法手段,瞒得了别人,就瞒得了我风清扬吗?那些武林群雄还道你这个大魔头是个顶天立地的民族英雄,个个以你马首是瞻,哪曾想你却是个野心勃勃,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真小人,可笑那些人都瞎了狗眼,认你做盟主。后来,那一场大战之后,你与弟弟潘炅所作的一切,都被当今圣上洞悉,于是在他及时带兵镇压之下,你眼见计划失败,这才被迫放弃武林盟主之位,从此消声觅迹,以至长达八年之久。如今你再次手执魔剑,重出江湖,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你还想带领魔教造反不成?”
他说完便怒视着独孤天,双眼里好似在喷出火一般。
独孤天此时惊的是目瞪口呆,他想不到的是风清扬对自己的事竟如此了如指掌,可是却又误会重重,将许多事情都歪曲了,显然是背后有人教唆,却又不知是何人,想解释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半晌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又是听谁说的?”
风清扬原来以为他会为自己曾经的罪行狡辩,可是却不想他竟大方的承认了,倒是愣了一下,随即越发相信白衣人所说的话更加深信不疑,对独孤天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行为更加不屑了,于是便道:“我当然知道了,不光如此,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姐姐叫潘婷,听说还是个神医是不是?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当年金明岩一战,她被西夏兵围得是水泄不通,最终活活饿死,这也许就是因为你做了太多坏事,才会报应到亲人的身上,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看到独孤天气得是上气接不住下气,脸上苍白,浑身发抖,不由是说不出的舒服,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你住口,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的......”
独孤天听到风清扬说到自己娘亲的时候,竟是这般幸灾乐祸,不由再次气的巴掌高高举起,想要再给他一巴掌,嘴里不由大声咆哮着,原本是想告诉他自己的姐姐就是他的亲娘,可话到嘴边,却终是无法说出口,抬起来的手,却又慢慢垂了下来,半晌不语。
风清扬见独孤天抬手又要朝自己脸上打来,一时心中很是害怕,却又不愿意表现出来,直将脸高高仰起,似是任他去打,哪知却见独孤天终是没打下来,不由更加得意了,说道:“怎么了?你这个恶魔,曾经所做的丑事被我揭了出来,此时恼羞成怒,便想动手灭口了,是不是?你这个大魔头,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啊!我风清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独孤天见他语气越发咄咄逼人,半晌才叹了口气道:“风少侠,老夫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些事,也不想知道。无论谁对谁错,总之你要记住一句话,不管是老夫,还是老夫的姐姐潘婷,个个都是心怀坦荡之人,绝不似你想的这般卑鄙、无耻,更无谋反之心。尤其是潘婷,你不能也不应该这样说她,她自始自终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风清扬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翻话,泠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独孤天顿了顿又道:“风少侠,不管你是从何人口中听得这样的事,老夫奉劝你一句,此人绝非君子,你当对他小心防备,以防被利用,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来!”
他说完便转身朝屋子走去,走了几步,这才又转身朝风清扬道:“风少侠,她既然已经离开了这里,你现在身受重伤,需要好好修养,山顶之上,夜晚风大,你还是暂时住在她那间屋里好些,这样有利于养伤。”
风清扬知道独孤天口中所说的“她”是指诗心,不由先是一愣,接着便叹了口气。
独孤天这才转身返回屋里。
到了晚上,风清扬终是熬不过冷风的袭击,这才推开诗心的房间,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他不由对心爱女子所住的房间有了很大的好奇心,连忙四处张望起来,可令人遗憾的是,这间屋子里跟独孤天所住的屋子一样,里面布置极其简陋,除了正中有一张桌子之外,其余所有家当便是一张床。
床很小,仅仅融得下一个人。
风清扬坐在床上,用手轻轻抚措着床上的被褥,仿佛是在用心体会诗心曾经在这张床上留下的余温,禁不住脸红心跳。
床上天蓝色的被褥,上面绣着几片青翠欲滴的荷叶,荷叶中间有两朵荷花,一只含苞欲放,一只却已完全绽开,格得格外富有诗情画意。
风清扬看着这上面的荷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隔壁住着的独孤天,还是诗心。
他越看越觉得这两朵荷花好比他二人,一个含苞未放,一个正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