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说完便又准备去拿筷子,这时却被身边的成不忧拉住道:“封师哥,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好困了,咱们能不能早点回去睡觉啊!”
他边说边给封不平使眼色,朝床上去看。
封不平这才会意,连忙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是啊!今天练了大半天的剑,早就累了,我们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他说完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这时却又想到风清扬如今把宁中则的床给占了,她晚上睡哪呢?于是便问道:“小师侄,如今风师哥睡在你的床上,你晚上睡哪里?”
宁中则刚才只顾担心风清扬,一时却也没想这么多,如今听到封不平问,不由也犯起了愁。
眼睛扫了一下屋子的四周,却看到封不平刚才坐着的板凳,顿时有了主意,便摇着头笑道:“那也不简单吗?山人自有妙计。”
她说完便将吃饭用的三条板凳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又见墙角处放着一块废弃的门板,便将其搬了放在上面道:“怎么样?两位师叔,你们看小师侄的门板床如何?”
封不平没想到她竟能想到这种主意,不由笑道:“行!这个办法不错,只是这么泠的天,只有门板,没有被子,这样容易着凉啊!你要是冻出个好歹来,那我们可就吃不到你做的饭菜了,那岂不是一大遗憾?”
成不忧也点头道:“不错!”
宁中则见他二人终于夸自己做的饭菜好吃了,不由很是高兴,笑道:“两位小师叔,你们难道忘记了,现如今整个华山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吗?”
封不平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拍脑袋,尴尬一笑道:“还是小师侄脑袋灵活,看来我和成师弟都老了啊!”
成不忧见他把自己拉上,不由反驳道:“哎,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不要把我拉进来,我可还没老,将来还想着我结婚生子呢。”
封不平见他如今竟倒戈相向,想到以前他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整天“封师哥”“封师哥”的叫着,自己说东,他不敢说西,如今却来拆自己后台了,不由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好你个成不忧,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把我这师哥当回事了是不是?”
成不忧吃了一痛,生怕他再打来,连忙躲开道:“好了,封师哥,师弟求饶,算我说错了话,好吧!”
封不成这才放下手道:“这不差不多,如此便饶了你!走,跟我一起去给小师侄搬几床被子来。”
成不忧假装正经道:“遵命!”
宁中则见他们二人此时这般开心,不由心道:“为什么祖师伯和祖师叔在的时候,大家不能这样呢?非要弄什么剑宗、气宗,分出个输赢,如今弄得华山派四分五裂,死的死,伤的伤,倘大个华山,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人,偌若早像现在这般和睦,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局面啊!”
“唉!”
她想到这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封不平见她突然叹气,还道她担心风清扬,不由也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风清扬,劝道:“小师侄,你不用难过,风师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成不忧也道:“是啊!我早跟你说过,风师哥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不会有事的。”
宁中则见他二人安慰,却也不好说出心中所想之事,生怕他二人跟着难过,这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没什么,二位师叔,你们也困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吧!”
她顿了顿,便又说道:“要不你们也不要回去了,就到隔壁屋里去住好了,这样父亲一人在那里,我也放心不下,再说你们来回跑,却也够累的。”
封不平一想到这是气宗的地方,顿时又来了气,本不想答应,却听成不忧劝道:“封师哥,小师侄这个建议不错,如此以来,我们便不用再跑来跑去了,也顺便可以照顾宇师兄,如此倒也方便。”
封不平一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才到了隔壁气宗弟子的宿舍,选了两床干净一些的被子,二人各抱一床,来到宁中则的闺房,又替她铺好被子,这才看了一眼风清扬,替他掖了掖被子,就到了隔壁睡觉去了。
宁中则收拾完毕,回到屋里,见床铺已经铺好,不由很是感激,又坐在床边,痴痴的看了半天风清扬,这才和衣躺在床上。
哪知这一上床,她便沉沉的睡去。到了半夜,却突然听到风清扬大喊一声道:“心儿,不要,风大哥不是有意杀你的。”
睡梦中宁中则顿时被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身边的长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并无它人,只见风清扬满头大汗的坐在床边,这才知道他刚才定是做了恶梦,连忙将剑收回鞘中,重放在桌上,走到风清扬的床边,柔声问道:“风师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恶梦?”
风清扬刚才正好做到一剑刺死诗心,又亲眼见到她落下断魂崖的一幕来,这才被惊醒,哪知醒来之后,却发现是一场梦,不由是泪流满面,一时却也没注意到宁中则。
如今听到宁中则问,又见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抬头看了看屋里的一切,像是一个闺房,连忙问道:“小师侄,我这是在哪里?”
宁中则见他没事,这才低头说道:“风师叔,真是对不起,白天的时候,则儿一时胡言乱语,害得你不仅气得吐血,反而还昏迷了这么久,你不会怪我吧!”
风清扬听她道歉,不由笑道:“小师侄,你说什么呢?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是听你一番话,我现如今还执迷不悟呢?你年纪虽小,可看事情却如此通明,比起我这个师叔来,倒是强了许多,看来我今后还得像你多学习呢。”
宁中则听他不仅不怪自己,反而还夸自己,不由脸上一红道:“风师叔取笑则儿了,则儿只是胡说八道而已,又哪会懂得比你多呢?”
风清扬见她脸上微红,神态却极落落大方,不似其它女子那般做作,眉宇间更是多了一番英气,又见她一双美目转个不停,竟与诗心的一般神情,一时不由看得痴了。
宁中则被他突然这么一瞧,心中不由越发紧张了,脸上一红,连忙扭过头去,说道:“风师叔,你稍等一会,我去给你打盆水,洗一把脸。”
她说完不等风清扬回答,便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