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场上的独孤天听到红衣女子说出刚才这句话,顿时眼圈一红,差点流下泪来,又见她转身飘然离去,一时不舍的朝她望去。
就是这么一走神,慕容复趁机后退数丈,发足朝谷外逃去。
这边虚竹早已在盯着他,岂能容他逃走,二话不说,便已跟上,随即朝他大声喝道:“慕容复,你屡次三番冒充我,到处为非作歹,招摇撞骗,还出手伤了我的恩师和方丈师伯,更害死碧嶙洞百余条人命,如今被人拆穿,还想逃跑?你拿命来吧!”
他说话间已朝慕容复攻出四五招,招招都是天山折梅手的精髓。
慕容复此时早已被独孤天吓破了胆,斗志全无,正仓皇逃窜间,却见虚竹攻来,又听他说出此话,心中更惊,连忙挥手招架,哪知碰到虚竹双手,顿时只觉全身酸麻,接着又听“咔嚓”一声,双臂已被硬生生打断。
他又惊又怕朝虚竹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虚竹此时想到恩师,师伯死的如此之惨,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哪里还跟他说这么多废话,跟着双掌使出全力,朝慕容复胸口打去,这一掌竟使出了天山六阳掌的七层功力,待打到慕容复身上时,只听得对方连吭都没吭一声,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半空中飞去,直有三、五十丈之高,看到他落了下来,随即说道:“你这恶贼,这两掌是虚竹替师傅他老人家打的!”
他说话间又朝着落下的慕容复再次使出全力照着他的胸口拍了两掌,顿时慕容复的身体又已直冲云宵,半晌才落下,此时却已听不到半点声息,显然已经断了气。
虚竹似乎仍然不解气,仰头盯着慕容复的尸身,见他又落下,再次怒声说道:“这两掌是虚竹为方丈师伯打的。”
跟着又是两掌,这一次慕容复的身体又多升了数丈,飞的更高了,显然虚竹胸中怒气更盛,已使了全力。
待慕容复的尸体第四次落下来时,虚竹又挥掌喊道:“这两掌是为碧嶙洞王洞主及一干兄弟百余条性命打的。”
一边独孤天只是怔怔的看着诗心离去的方向,一时泪流满面,想追却也不敢,只顾伤心难过。
这边罗湖仙子看着虚竹用双掌像踢皮球一般,将慕容复一次又一次朝天山抛去,饶是她一生见多识广,却也为虚竹这种浑厚的内力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没反应过来,哪还有心去留意独孤天面色,倒是他身边的两名黄衣女子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也猜不透到底为什么独孤天会如此伤心。
这时的慕容复已是第五次从高手**,虚竹怒才已消,这才大喝一声道:“这两掌是替我虚竹自己打的,我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再也不能祸害人间!”
这两掌拍出之后,待慕容复**地下,已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更辨不出是人是鬼了。
就在这时,刚才还昏迷在地,跟随慕容复一起来的四婢不知何时已然醒来,看到主人如今被打成这般模样,心痛的大声喊道:“公子......”
随即抓住地上长剑,慢慢爬到慕容复身边,围成一圈,环抱着慕容复的尸体哭道:“公主,您先行一步,奴婢这就下来伺候您了.”
她四人话音刚落,随即一把抹掉脸上面具,露出原来俏娇容,举起手中长剑,便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顿时四股鲜血自她四人如雪的颈部喷射而出,在月光下形成四道美丽而悲壮的风景,最后洒落地上,让人心中忍不住颤抖。
片刻后,四人待全身鲜血流尽,这才纷纷倒在主人慕容复身上死去。
虚竹刚才一时心里只惦记着恩师和师伯之仇,这才出手如此之重,如今见慕容复成了这般模样,又见四婢年纪均不过双十,可谓如花似玉的年龄,如今顷刻间已自杀身亡,顿时感到万分惭愧,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边独孤天也被四婢悲壮之举感动,一时更添悲伤,仿佛瞬间老了许多,此时神态举止却也更像年过百数的无崖子老先生了。
罗湖仙子见如今来敌已除,又见四婢死的壮烈,顿生敬佩之心,朝身边两名黄衣女子交待道:“丫头,她四人对主可谓忠心耿耿,只可惜跟错了人,如今年纪轻轻便落得个花香玉陨,着实可怜可叹,你二人就代老身好好将她们安葬了吧!”
两名黄衣女子刚才也被四婢的壮举感到震惊,此时却已忘记先前她们还是自己的强敌,如今感动的流下热泪,如今听到主人吩咐,怔了一下,随即指着地上慕容复的尸体问道:“谷主,他.......”
罗湖仙子叹了口气道:“她四人肯为主人去死,想必心中定然爱慕对方,既然如此,就遂了她们的心愿吧!”
黄衣女子连忙跪下替四名女子谢恩。
罗湖仙子这才慢慢走到独孤天和虚竹面前道:“两位恩人今日解我蝴蝶谷大难,老身感激不尽,请受一拜!”
她说完便要去拜。
独孤天连忙将她虚扶起道:“谷主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是我辈中人份内之事,实在愧不敢当!再说这恶贼一路冒充他人,杀人无数,如今伏诛,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虚竹也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等今日前来贵谷打搅,实属不安,还请谷主勿怪!”
罗湖仙子“哦”了一声道:“噢?难道两位今日不是来参加群雄聚会的不成?”
虚竹指着独孤天,正欲说话,却被独孤天抢先道:“实不相瞒,在下逍遥派无崖子,这位是我的徒弟虚竹子,前些日子老夫等听到有人冒充我徒弟之名,到处为非作歹,嫁祸给灵鹫宫,这才一路跟踪至此,不想竟打搅了谷主的清静,当真惭愧!”
罗湖仙子听独孤天说完,连忙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半晌才道:“一别近百年不见,想不到老先生风采更胜当年,实在令老身钦佩!”
独孤天一惊,也不知罗湖仙子为何会说出此话,随即心里寻思道:“糟糕,我只为隐藏身份,一时倒也忘记了,无崖子老前辈与这位谷主都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定然早已相信,如今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