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谷子说完便打开锦盒,却见里面顿时呈现出一颗大拇指粗的长白山野山人参来,他不由又惊又喜道:“云海,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也太贵重了,师傅怎么能收呢?听说你娘亲最近身子骨不太舒服,你还是拿出去给她补补身体,师傅这身子骨还行,一时半会也用不着!”
柳惠儿见那颗人参根须完整,色泽光滑,知道是上好的补品,一时也甚是高兴道:“大师哥,你这人参要花不少银子吧!”
他此言说完,柳谷子笑道:“傻丫头,这样的野山人参,就算是皇宫内院,也未必会有,岂是银子能买来的?定是你大师哥费尽心思弄来的,你要是有你师哥一半用心,我和你娘亲也不用操心了啊!”
柳惠儿听后有些不高兴,噘起小嘴嗔道:“哼!爹爹就是偏心,到底我是您的孩儿,还是大师哥是你的孩儿呢?尽向着他说话。”
一边坐着的颜氏笑道:“傻孩子,眼看都要成家了,还这样口没遮拦的,当着这么多师兄的面说这种话,简直不成体统,也不怕众师兄笑话!”
柳惠儿又嗔道:“娘,连你也开始欺负起惠儿来了!”
她说着便跑到颜氏身边,伏在她的背上,撒起娇来。
柳谷子见状,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晚年生下的娇女甚感无奈。
堂下众弟子见状,也都笑而不语,直盯着白云海看,眼神里满是羡慕。
白云海一时脸上更红,随即笑道:“师傅过奖了,这人参只是徒弟前些日子途经长白山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想必也算是与师傅有缘,它知道您老人家要过六十大寿,所以特意跑出来借徒儿的双儿献给您的,只希望你服用之后,可以长生不老,永远身体安康!”
柳谷子听他说出这种不娇不燥的话,不由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突然听到一个人泠声说道:“长生不老我看就不必了,长睡久安倒能如愿!”
他闻听此言,心中一惊,随即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泠泠的看着自己,顿时明白该来的总算来了,心中虽然诧异他为什么来的会如此之快,比自己预算的要足足早到五天,可是却仍然表情镇定的问道:“阁下是谁?如果是来祝寿的,老夫欢迎,如果是来捣乱的还请报上名来,我青城派也不是吃素的!”
堂下的众弟子听后,不由都纷纷转过身去,直盯着那年轻人看,有的人脸上已显出怒色来。
白云海初看到那年轻人,不由一愣,随即说道:“是你?!”
而台上的柳惠儿看到那年轻人时,却也惊的一行,随即想到前些日子在酒楼里所受的羞辱和委屈,随即指着他怒骂道:“又是你这个小王八蛋,那日本姑娘放你一马,现在还竟敢到我青城派来捣乱?是不是活着不耐烦了!”
她说话间,便已奔到大堂一边竖着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剑,“唰”的一声,抽出剑身,要去教训那年轻人,却被白云海生生拦住。
那年轻人见到他二人,先也是一怔,随即又平静的盯着堂上的柳谷子,泠声问道:“你就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
有弟子见他竟直言不讳叫出师傅名讳,丝毫不留情面,不由怒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师傅的名讳,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柳谷子也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大胆,脑海中不由又想到前些日子形意门弟子写给自己的飞鸽传书,心中一懔,寻思道:“哼!想不到这小子竟如此有种,果真敢上我青城派来闹事,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想要杀我?”
他一念至此,不由泠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今日到我青城派来有何贵干?”
那年轻人泠声说道:“很好,在下正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一切不必多说,出招吧!”
来者正是薜空灵,他一心为了救出自己的恩人若芷清,路上又听说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要过六十大寿,且还要金盆洗手,从此退隐,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所以这十天来,他昼夜不分施展神形百变绝顶轻功,生怕来晚一步,无法再杀柳谷子,好在现在终于柳谷子金盆洗手之前赶到了青城派。
如今,他此言一出,青城派众弟子皆脸色大变,随即奔到兵器架上,各自取了兵器,纷纷对着薜空灵。
薜空灵却看也不看他们,两眼只泠泠的盯着柳谷子,丝毫不将其它人放在眼里。
他的不屑越发激怒了柳惠儿,她听得此话,简直要气疯了,拿着剑便要冲上去杀了薜空灵方才解恨,却被白云海死死拉住,丝毫动弹不得。
柳谷子曾经面对过众多挑战者,却从没见过任何年轻人像薜空灵一样面对他竟能做到如此平静,不由心中暗自佩服,知道眼前的薜空灵定然不好对付,又见女儿如此,生怕她有危险,又见众弟子取了兵刃,正要上前去围攻,随即慢慢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惠儿不可胡闹,快回来!你们也都给我退下!”
众弟子虽然心中不甘,可却也不敢违背师傅的命令,随即乖乖退了下去,手中仍拿着兵器,个个怒视着薜空灵,似是只待师傅一声令下,立马上前将不知死活的薜空灵乱刀砍死。
柳惠儿却不愿退下,反抗道:“爹爹,这恶贼先前在酒楼羞辱女儿,如今又在您六十大寿这一天,故意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尽管坐着,让女儿替您教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说话间手中长剑已摆出一个招式,跟着便要朝薜空灵刺去,白云海生怕她出意外,再次阻止她,绝不敢让她轻举妄动。
柳惠儿却急道:“大师哥,怎么连你也怕这臭小子吗?”
白云海安慰道:“师妹,听师傅话,不可胡闹!”
柳惠儿这才无奈的哼了一声,继续挣扎,却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