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灵却似是听不进他二人的劝,一个劲摇头道:“大哥哥,不是这样的,后来灵儿被一群坏人抓住,他们硬要逼我说出天剑的下落,我为了骗他们,又想到那老人如此可恶,竟敢与家奴欺负清儿,这才告诉他们说天剑被那老人的两个家奴给抢走了,想要借他们的手,除去那个老人,好替清儿出一口恶气。”
“好一招借刀杀人,对付这般恶人,就当如此。”
黄药师听到这里,不由开口喝彩道。
王重阳精通兵法,自然知道这一招的厉害之处,也对薛空灵小小年纪便能用此计,由衷的感到高兴。
薛空灵听得黄药师喝彩,脸色越发难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哪曾想,待那恶人将那老人及他的两位兄弟抓来,对他们百般折磨,逼问天剑下落时,灵儿这才知道,那位老人及他的两位兄弟竟........竟也认识大哥哥您,只是他们敬佩大哥哥的为人,宁死也没说出天剑下落,到底是灵儿害死了他们,灵儿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大哥哥啊!”
薛空灵说到这里,不由想起欧阳春三人被金钩银笛活活折腾致死的惨状,一时忍不住全身发抖,脸色苍白,随即竟嚎啕大哭起来。
黄药师见他如此激动,生怕他再致走火入魔,连忙伸手在他太阳穴处轻轻按揉起来。
薛空灵先是不解,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随即不再害怕。
黄药师见他终于恢复平静,这才劝道:“兄台有话慢慢说,不必如此激动,小心身体!”
薛空灵感激的看了黄药师一眼,再不说话。
王重阳刚才听薛空灵说那老人认识自己,一时甚是不解,却也想不起来是谁。正欲去问,却见他如此伤心,更是诧异。
如今见薛空灵终于平静下来,他方才开口问道:“灵儿。你刚才说那三认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谁呢?”
薛空灵生怕王重阳责怪,一时不敢看他,低着头半晌才道:“灵儿也是自他们被抓,这才知道他们先前竟也跟随大哥哥一起举事,共抗金兵的,若是早知他们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灵儿如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他们的名字的!”
王重阳“哦”了一声,似是猜到什么,一时面色凝重,直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低得更狠。半晌才战战兢兢的说道:“被灵儿断臂的老人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春字,他的两个兄弟,一个叫唐壁,一个也是复姓。叫西门烈。”
“啊!”
王重阳一听他报出这三人的名字,不由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道:“灵儿,你说什么?欧阳大哥他.......他们......”
他说到这里时,脸上已无血色,嘴唇也止不住发抖,半晌才道:“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他兄弟三人竟都惨死,唉!”
他一声长叹后,不由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只将地上砸出一个坑来,手上也是鲜血直流,随后一跃而起。上前紧紧抓住薛空灵的肩膀。
一时满脸皆是杀气,怒声问道:“灵儿,你告诉我,欧阳大哥,他们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
黄药师见王重阳如此激动。连忙劝道:“王大侠,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欧阳前辈三人之死,与这位兄台并无关系,他也不知......”
王重阳虽为江湖豪杰,可却出身军旅,对朋友兄弟之间的情谊看的甚重,更何况当年他举义之时,欧阳春三人曾跟随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不想听到他们惨死,自然异常愤怒。
如今更听到黄药师劝,扭头泠泠瞪了他一眼。
黄药师见他目露杀气,知他心中难受,却也不好再劝,只是一边全神皆备,寻思只要他对薛空灵不利,定当出手相救,以免他日后生悔。
薛空灵原本心里就愧,一时越发害怕,身体只是发抖,半晌才战战兢兢的答道:“灵儿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青衣人及他两名属下,分别叫金钩银笛,当时灵儿知道欧阳前辈三人的身份之后,心中甚是懊悔,又眼见他三人惨死,全身好似受不住控制,当时便冲破身上被封穴位。一怒之下,将那青衣人打成重伤,又将他那叫金钩银笛的两个坏蛋杀死,终算替欧阳前辈三人报了血海深仇。”
黄药师一惊,心下寻思道:“金钩银笛?他二人不早就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王重阳原本想替欧阳春三人报仇,如今听薛空灵说已将对方杀了,心里这才好受一些,随即松开了手,半晌不语,脸色更是铁青。
黄药师生怕王重阳怪罪,连忙转移话题,朝薛空灵问道:“这么说,那个时候,你已经学了武功?”
薛空灵方才双肩被王重阳捏的生痛,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如今见他不怪,这才松了口气,又听黄药师问,这才将学武之事说了一遍,直听得黄药师也是全身发泠,王重阳更是疑惑重重。
黄药师半晌才道:“这么说来,你被那群神秘人关住之后,便硬生生学会了五派掌派武功,难怪武功如此复杂,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他原本有些半信半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可以完全掌握五派不同的高深武功,而且运用自如,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王重阳刚才持剑与薛空灵对拆百余招,还险些命丧他手,知道他体内有七窍玲珑心相助,所说绝无虚假。
想了半天,这才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那神秘女子将你抓起来,就是想要利用你去刺杀六大门派掌门人,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你学会了这些绝世武功,便再也奈何不了你,这才故意将一些邪门武功掺杂进去,好似你体内不同内力和真气相互之间克制,已至最终走火入魔而死,看来此人当真够毒辣,所作所为,当真令人发指,这使得我不由不想起三年前的一个大魔头来,却也不知他们之间是否有没关联?”
他一时之间,似乎忘却了悲痛,忽然间眉头紧锁,双目紧盯着一丛竹林,再不说话。
薛空灵也没想到自己所学的武功,竟如此凶险,一时身上也是泠汗直冒。
他这几个月来,虽然一直寻找上官飞儿,可暗里却也在调查那神秘女子的下落,一心想要找到对方,好替若芷清报了折磨之仇。
如今听得王重阳似是知道那神秘女子的来历,连忙问道:“大哥哥,求求你告诉灵儿,这恶女人她在哪里?灵儿一定要找到她,怎么也样痛打她一顿,好替清儿报仇,以解心头之恨!”
王重阳听得薛空灵问,脑海中想到那专挖人心的恶魔,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灵儿,大哥哥听你总是提起一个叫清儿的女子,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薛空灵见他突然转移话题,却也不敢再问,又听他提及若芷清,不由脸上一红,低声答道:“大哥哥,清儿她是灵儿的妻子......也是临安府统制公苗傅的义女。”
黄药师却脱口而出道:“什么?你不是与上官姑娘……?”
他话刚出口,却又止住,只觉这是人家的私事,便也不强问。
王重阳也是一惊,“哦”了一声,嘴里说道:“原来是他!”
薛空灵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问道:“大哥哥,你认识苗傅那恶贼?”
王重阳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灵儿,你怎能如此辱骂苗大人?大哥哥虽与他相交不深,可却也见过两次面,知道他为人还是不错,虽然称不上顶天立地的英雄,倒也算得上是铁铮铮的汉子,你怎可对他如此无礼?”
他说到这里时,面上已带有愠色,显然对薛空灵的话甚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