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一时没防备,手腕被薛空灵抓住,直捏的生痛,全身直冒泠汗,使满了劲却也挣脱不了,一边叫痛,一边咬牙骂道:“哎呀,小浑球,你真是没良心,人家上官姑娘对你这么好,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也就算了,竟然还想不跟人家成亲,更装着不知情,真是天底下最混蛋的人了,到现在还在装?真是死不悔改!”
“哎呀,痛死我了!”
他说完便又惨叫几声。
薛空灵越发惊讶道:“你胡说,我没有,我跟飞儿之间是清白的!”
周伯通见他仍是不承认,越发不满,咬牙喊道:“哎呀,你还狡辩?要不是我跟小叫花碰到上官姑娘要上吊自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这可是她亲口对我们说的,人家肚子现在都大成一个西瓜了,难道还会冤枉你吗?怎么不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或是小叫花的,非要说是你的呢?”
这边王重阳听到周伯通的话,不由眉头一皱,直盯着薛空灵看。
但他素来知道周伯通说话做事一向不靠谱,随即转身喝道:“周伯通,你这话是真是假?可不能瞎说!”
周伯通一见到王重阳,不由想起上次偷他宝剑和衣服冒充他的事,顿时满脸通红,低头说道:“王真人,我......上次偷你衣服是我不对,你......”
王重阳见周伯通到这个时候,还拎不起事情的轻重,不由眉头一皱,越发恼怒道:“我现在让你告诉我刚才你口中所说之事是真是假,谁跟你提衣服的事了?”
周伯通见王重阳发怒,再不敢提别的,一边忍着痛,一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事是我跟小叫花一起听到的,还能有假?哎哟。你轻点!”
他说到这里,不由叫了一声痛,朝薛空灵吼了一声,继续又道:“数月前。我和小叫花离开桃花岛,心急火燎的要赶来参加丐帮大会,夺那帮主之位。”
这时已有丐帮弟子拥上台,听周伯通说洪七要来夺帮主之信,不由朝他看去,见他此时脸上惨白,不由甚是担心。
周伯通继续道:“后来又碰到杨万里兄弟,大家便一起上路,哪知有一天,却突然听说有人在路边上吊自杀。我觉得甚是好玩,便硬拉着小叫花过去看热闹。”
王重阳听周伯能竟把人命关天之事,当作好玩,不由泠哼一声,蹬了他一眼。竟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周伯通突然被王重阳这么一蹬,吓的赶紧低下头去,继续说道:“乖乖这一看不得了,原来竟是上官姑娘,她正站在一棵树下,脖子伸的老长,就像吊死鬼一样。被一根长长的白布吊着,舌头都伸了出来,眼睛也直翻白眼,眼看就要没命了!”
“啊!”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紧,手上不知觉又用了劲。神情紧张的问道:“飞儿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死?”
周伯通嘴里痛的倒吸一口泠气,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骂道:“呸! 你这人好恨的心肠,当然是希望上官姑娘死了!”
薛空灵被他一阵呛白,脸上一阵茫然。却不好相问,手中自然松了些。
周伯通顿时觉得手腕不再那么痛了,继续又道:“小叫花子可不向你蛇毒心肠,眼见上官姑娘有难,连忙将她救了下来,好言安慰一翻,这才知道,原来三个多月前,她在终南山活死人墓前与你这臭小子发生羞怯之事!”
“啊!”
这下倒沦到王重阳惊叫一声,直瞪着薛空灵道:“灵儿,到底有没有这种事?”
薛空灵一脸茫然道:“大哥哥,我……”
这时周伯通道:“他当然不承认了,那次下山之后,上官姑娘曾表示要嫁他为妻,结果他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家上官姑娘毕竟是姑娘家,发生了这种事情,又怎好明说?见他始乱终弃,伤心欲绝之下,只好偷偷离开!”
薛空灵听周伯通叙说,这才想起当初上官飞儿不辞而别竟是因为此事,只是他根本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无从答起,又如何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呢?
“唉!”
如今他听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重阳从他这一声叹息,便已知道事情是真的,不由也暗叹一口气,竟似有些恨铁不成钢。
周伯通又道:“哪曾想屋漏偏逢连阴雨,上官姑娘离开这狼心狗肺,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之后,却发现自己竟已大了肚子,只觉还没出嫁就做出这种丑事,臭小子又不愿娶她,无奈之下只好寻短见了!”
王重阳见周伯通不清不楚说了这么多,便已明白事情大概,瞪了薛空灵一眼,转身又问道:“那么上官姑娘现在又在何处?”
薛空灵见王重阳瞪了自己一眼,不由心中一紧,手上便又用了些力。
周伯通听得道:“后来我们遇到一群恒……恒……”
他说到这里,突然感到整条手臂好似在被薛空灵捏断,不由痛的说不出话来,嘴里直叫道:“山派的弟子,她们带…带走了上官姑娘!”
周伯通咬紧牙关,忍着巨痛,说完这句话,不由朝薛空灵骂道:“喂,你这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你……你轻点,哎哟!”
王重阳甚是了解薛空灵的为人,寻思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来,期间定有蹊跷,心下寻思只有先找到上官飞儿问个明白,当再做下一步打算。
暗自盘算,若事情真如周伯通所说,那么自己定会逼着薛空灵娶了上官姑娘,育成他们的好事。
若事情不至如此,便只当是一场闹剧,随即再不言语。
周伯通见王重阳再不语,想了片刻,似是恍然大悟道:“噢,王真人,你不说话,原来是在心里打小算盘,是不是在想:上官姑娘若是做了道姑,这臭小子自不愿意娶她,而你也是道士,正好可以娶了她?这样一来,便不费吹灰之力,儿子老婆都有了,一举两得,多美啊!王真人,你可真会精打细算。”
王重阳一时心里为薛空灵惆怅,这才犹豫片刻,却没想到周伯通竟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一时气的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直狠狠瞪了他一眼,朝薛空灵责怪道:“灵儿,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糊涂事!”
周伯通见王重阳生气,再不敢乱说。
薛空灵如今怔怔的坐在地上,拼命回想那晚在终南山所发生的事,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一时竟像傻了一样。
这时,台下群雄刚才眼见洪七出事,便也跟着薛空灵涌上台来,直在一边围观,后来听说这事,不由纷纷出言斥责薛空灵,骂他简直禽兽不如,可谓丧尽天良。
一直躲在一边看热闹的裘千仞方才听到周伯通那翻话,直气的差点要晕过去,想到自己一心想要得到小师妹,却终归没能如愿,如今却被薛空灵这小子捷足先登,折了花枝,岂能不恼。
他一时心里又是醋意横生,又是怒不可遏,想到前些日子因为薛空灵使得自己与妹妹裘千尺分道扬镳,如今连心爱的小师妹,还与他有了苟且之情,且怀了孽种。
他不由恨的牙痒痒,直在心里骂道:“上官飞儿,你这小贱人宁肯跟这小杂种野合,也不愿意嫁我做帮主夫人,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你现已去了衡山,我裘千仞若不找到你,将你肚里的孽种活活弄死,叫你一辈子痛不欲生,以报此羞辱之仇便再不姓裘!”
他一念至此,不由泠哼一声转身欲下终南山,去衡山找上官飞儿算帐。
原来他刚才一听到小师妹上官飞儿的名字,顿时魂不守舍,再加上周伯通因为吃痛,说话不清不楚,一时却也没留意,硬是将恒山听成了衡山。
这一下竟似南辕北辙,有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