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姑先前本已生了怯心,如今见观中师妹已将薛空灵围住,想到合众人之力,未必便制服不了他,一时却又不怕了。
如今她见清心跪地求饶,心中怒气便减了些,心下寻思待先将薛空灵拿住,日后再慢慢找她算帐不迟。
如今有了依靠,口中再不留情,朝清心骂道:“贱人,难怪你跟清尘那小贱人一起入门,赶情都是一路货色,想必你是见清尘那贱人怀了个野种,你也想怀一个是不是?”
清心听她越骂越难听,心里越发难过,如今虽是泪流满面,可嘴里却道:“师姐,求求你看在师傅的面上,不要再为难师妹?”
那道姑泠哼一声,嘴里却不说话,心里寻思道:“贱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拿师傅来压我?看我今后如何整治你!”
她一念至此,随即朝其它道姑喝道:“各位师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对狗男女趁早拿下了,免得在此丢人现眼,玷污我恒山门楣。”
周围那些道姑先前本在道观之中静修,都都听到师姐清竹与清心的对话,个个觉得她欺人太甚,只是碍于她是大师姐,却也不敢过问,只好假装不知道。
后来被她一吼,知道再不出来,她到时向师傅告上一状,大家免不了要受罚,这才急忙持剑出来。
如今又听清竹竟对同门师妹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的话来,心里也都甚是恼怒,又见清心哭的伤心,一脸的委屈,心中越发不忍,这才迟迟不肯动手。
这时有人似是见不惯。开口说道:“师姐,清心师妹她.....”
清竹见众师妹个个看自己的表怀有些不情愿,想到如今师傅不在家。整个恒山派便是自己为大,这些人竟敢不听号令。不由怒道:“怎么?连你们也反了吗?你们难道忘记了,师傅她老人家临出门时,是如何交待的吗?”
众道姑听她这翻言语,纷纷低下头去,再不敢替清心求请。
清心似是知道今日难逃厄运,索性再不求情,只是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在心里骂道:“臭道姑,若不是本姑娘此番需在恒山寻求庇护,早就打得你满在找牙了,今日我且忍你一忍,日后再找你算帐!”
薛空灵也不知清心为何会甘心忍受这翻屈辱,见她一脸委屈,开口劝道:“清心仙姑,你且先站起来,天下何其之大,想求庇护。又何必向这恶贼道求饶,免得污了自己的名节!”
清心抬头看了薛空灵一眼,眼中半是感激。半是幽怨道:“这位施主,请你快快离开恒山,以免节外生枝!”
清竹见清心终是不敢起来,神情越发得意了。
薛空灵见清心执意不起,再不相劝,伸出左手衣袖一挥,顿时一股强力自上而下发了出来。
清心跪在地上,突感一股强力将自己平平拖起,就好似有人强拉而起一般。面上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直盯着薛空灵看。眼神里甚是不解。
清竹不知个中缘由,还道清心果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才任意起身,一时更加恼怒,朝四周众师妹大声发令道:“众师妹听令,清心这小贱人,凡心未泯,不知廉耻,暗中勾搭野男人,闯我山门,辱我恒山,自今日起再不是恒山弟子,但凡恒山弟子皆可为师门清理门户,以免她玷污恒山数百年清誉!”
恒山派众道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如今见师姐竟颁出师令将清心逐出恒山,更下了格杀无论令,一时皆是面面相觑。
众道姑想起师傅临下山之时,曾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交待,自她下山之日起,恒山派一切事务,皆由大师姐清竹打理,所有弟子见她如见师尊,但凡有不听号令者,即可逐出山门。
如今见清竹竟先拿小师妹清心开刀,不由甚是忐忑不安。
众道姑心中皆知清竹平时妒忌师傅喜欢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妹,常常暗中指点她武功,心中早已生了不满,只是平日碍于师傅的面不好发作,这才不动声色。
如今她借机生事,想必是要赶在师傅回山之前,先结果了清心,好教师傅无奈,虽均都觉清竹太过恨心,暗自为清心鸣不平,可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会因此受到牵连。
清心见师姐清竹竟拿着鸡毛当令箭,趁着师傅不在将自己逐出师门,一时想到自己正遭人追击,好不容易投了恒山以寻求庇护,如果就这样被逐出师门,今后当如何是好呢?
一想到若是被外面的人抓住,逼着自己做不愿做的事,自己这一生便是生不如死,她不由是不寒而栗。
她想到此番横竖都是一死,与其一辈子生不如死,不如死在恒山派,这也倒干净的多。
她一念至此,再不苦苦相求,骨子里的那股先天而来的傲气顿时再现,索性将头一仰,朝清竹泠哼一声道:“师姐,你不就是妒忌师傅她老人家对师妹好,处处想治师妹我于死地吗?既然如此,师妹今日成全你便是,只希望我死之后,你不要再为难这位......这位公子便是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薛空灵,眼神之中竟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想到今日自己只所以受此侮辱,完全是因为薛空灵,心中本已生恨,可是却又见薛空灵此时虽面临重重包围,可一张俊俏的脸上竟丝毫无半会惧怕,身上一袭白衣飘然,又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顿时又生敬佩之心,进而竟有了一种此番为他而死,竟也值了的念头。
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自己对薛空灵到底是爱还是恨了,不知不觉间,双脸又是一片绯红。
薛空灵见清心竟为自己求情,不由越发感动,想到她此番已被逐出师门,自己越发不能不理了,又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般温柔,心中不免又是一动。
清竹眼见目的就要达成,不由心里暗叹,寻思道:“小妮子,你既知个中缘由,但休怪我心狠手辣,今日若不将你除去,日后师傅得知个中缘由,定会责怪于我,我只好一不作,二不休,将你杀了!要怪就只怪你太聪明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心里虽这般想,生怕众师妹不服,嘴里说道:“师妹,你这是什么话?今日你不知廉耻,公然勾结野男人,破坏我恒山派的清规戒律,我这做师姐的甚是恨铁不成钢,若不秉公执法,如何对得起师傅她老人家的重托呢?”
清心泠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日本姑娘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说!”
薛空灵见她一脸孤傲,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由又是一怔。
这时恒山派其它弟子均都盯着清竹,心下寻思道:“哼,说的真好听,明明是你妒忌人家,却偏的借机生事,想要趁机除了对手,当真厚颜无耻!”
只是她们一来碍于师命,二来在心里也多少有点妒忌清心自入师门,屡屡博得师傅欢心,虽然知道清心含冤,可为了一已之私,却也不开口求请。
薛空灵这时方知清心得罪的人着实太多,知道就算今日她不碰到自己,日后清竹还会找其它事对她下手,一时甚是为她感到难过。
清竹见众人皆不说话,心中越发得意,续道:“清心,你该知道师傅她老人家最恨的就是门下弟子凡心未泯,青尘那小贱人虽然天资聪明,武功却也不弱,比你还深得师傅她老人家欢心,可就因为坚决不肯打掉腹中野种,这才在冰天雪地之夜被师傅逐出师门,以至生死不明,师姐此番将你逐出师门,实是为了你好,若是叫师傅得知你与这野男人勾搭,你想必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