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灵刚才见赫丽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她明白个中道理,这才有意相问,哪曾想却听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一时再也忍不住,一时大笑起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赫丽眼神里越发透着不解,知道自己问错话了,一时面上变得绯红,小声说道:“师傅,难道李白不是仙子吗?为什么别人要叫称他为“诗仙”呢!”
薛空灵止住笑,解释道:“赫丽,诗仙是说赞美李白写的诗,并不是说他就是仙子啊!”
赫丽面有疑惑道:“奇怪,你们中原人称人漂亮,一般不是赞美她长得像仙子吗?师姐就是因为被人称赞像仙子,这才惹得师傅生气,硬逼着她要将腹中孩子打掉,然后再削发出家,师姐不从,这才被师傅赶出了山门。唉!”
她说到这里,似是在替上官飞儿鸣不平,又似在为自己搞不清楚诗仙的事感到纳闷。
薛空灵这下再笑不出来了,脸色笑容僵住,许久才怒声说道:“静越那妖道,仅仅因为别人称赞飞儿漂亮,她就狠心让她打掉腹中孩子,还要逼飞儿削发出家,结果不成之下,竟不顾飞儿死活,硬将她赶出道观,任她自生自灭,如此作为,岂是修道之人所为?总有一天,我要拆了她的道观,让她也尝尝无家可归的下场。”
他修炼先天心法,心性原本已平和许多,可此番听到上官飞儿的悲惨遭遇,终是没忍住,方才说出这翻话来。
赫丽见他一张俊脸变得铁青,又说出这翻话恶狠狠的话来,一时也甚是害怕。
“哼!阁下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竟浑然不将恒山掌门人静越师太放在眼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突然泠泠的声音传来,似是幽灵一般。
赫丽看了一眼对方。一时吓的花容失色,赶紧躲在薛空灵背后。
薛空灵抬头去看。只见五名灰衣道士,手拿宝剑,站在自己面前。
为首一名老道,年约六旬左右,身材高瘦,面如黄蜡,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正怒视着薛空灵,显然刚才那句话是便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那老道身边站着四名年纪大小不一的道士。此时也是个个泠眼盯着薛空灵看,一脸的不屑。
薛空灵此时正因上官飞儿的事,对静越师太大为不满,心里有气没地方出,又见这几名道士盯着自己看,眼神甚是不敬,越发怒道:“臭......哼!几位道长,在下说自己的话,几位走自己的路,又干你们何事了?”
他原本想骂对方为“臭道士”。可想想王重阳也是道士,若是辱骂对方,岂不是也连王重阳也一起骂了?
是以。话刚出口,便硬生生止住,方才变得客气一些,饶是如此,语气也甚是生硬,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时,那老道身边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士,朝薛空灵身后的赫丽扫了一眼,不由顿时色变。指着赫丽惊道:“咦,这不是恒山派的清月小师妹吗?怎么跟.....”
他话还没说完。顿时“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直朝薛空灵。扭头朝那老道说道:“师傅,这小贼就是昨日独闯恒山,掳走清月、清明两位小师妹的淫.贼!”
这时,众道士听后,脸色皆大变,纷纷抽出兵刃将薛空灵团团围住。
薛空灵也不以为意,生怕他们伤害赫丽,只将她护在身后,泠眼看着那些道士。
那老道一惊,“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对着薛空灵。
又见众弟子已将薛空灵围住,这才将薛空灵打量一番,泠声说道:“小淫.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今日你既让我不平道长碰上,这闲事恐怕我还真得管上一管了!”
薛空灵见对方出言不逊,且虎视眈眈,更听他们说自己掳走清月和清明,知道对方是要为恒山派出头,不由泠哼一声,丝毫不做理会。
又听得那老道报出名号,先是一怔,随即抱拳说道:“原来是嵩山派掌门人不平道长,失敬!失敬!”
这老道正是嵩山派掌门人不平道长。
原来一个月之前,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相邀六大门派围攻薛空灵时,不平道长正在闭关修炼。
大弟子王思德当时暂代掌门之职,听说六派围攻薛空灵,想到同为武林一脉的份上,于是未向他禀明,便带着四名师弟前去助威。
不平道长出关之后,从其它弟子口中听说此事,又见王恩德等人久没回来,一时担心,便急忙带着四名弟子出门打探情况。
这一打听之下,他方才知晓王思德等人竟在终南山一役全殁了。
当时王思德被薛空灵怪啸震断心脉,其它四名弟子有两名被点中穴位,群雄争夺《九阴真经》时,由于无法动弹,竟被活活踩死。
剩下两名弟子因为探路,想要夺取《九阴真经》,结果武功不及,被群雄乱刀砍死。
不平道长短短时间,折了五名弟子,一时心中直将薛空灵恨死,可听说对方武功了得,举手投足间竟震伤了数位高手,一时竟生了寒心,心下寻思如今五岳之中,衡山已被铁掌帮裘千仞施展辣手灭门,华山自上次掌门人继位出事之后,如今更是人才凋零,再无心理会江湖之事。
如此以来,五岳去其二,实际上只剩下三岳,论实力属泰山派最强,可泰山派现任掌门人虹云道长自执掌门派以来,只注重修炼功德,从不轻易在江湖走动,更不愿涉及江湖恩怨,有等于无。
想来想去,不平道长还是觉得唯有与恒山派联手,方可抵御外敌,以图日后找薛空灵报此大仇。
他拿定主意,便带着四名弟子急匆匆朝恒山赶。
哪知刚进恒山范围,就在昨天夜里,他又接到门下弟子飞鸽传书,说恒山派遭遇外敌,有两名弟子被淫.賊掳走,静越师太请他去恒山相助擒拿淫.贼。
只是静越师也知薛空灵武功高强,且手段毒辣,生怕不平道长听闻之后胆怯,借故推迟,于是信中只说是淫.贼掳走门下弟子,以防其不来相助。
说来也巧,不平道长几人接到飞鸽传书之后,觉得静越师太此番有求自己,若是这次自己帮了她的忙,日后再找她联手杀薛空灵为徒弟报仇,她定然不会拒绝,于是便带着弟子连夜朝恒山派赶,不想却在恒山脚下碰到薛空灵,他岂能不怒。
如今他盯着薛空灵打量半晌,只觉眼前这个瘦高个的年轻后生,身上一袭白衣,文静的倒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独闯恒山剑阵,掳走两名道姑的淫贼,一时也甚是纳闷。
但他行事素来小心,想到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一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眼见薛空灵道出自己名字,不由得意的仰头质问道:“阁下相必就是昨日趁静越师妹不在观中,独闯道观,大破恒山剑阵,又掳自贫道两位小师侄的少年英雄了?”
他不阴不阳先说薛空灵趁着恒山掌门静越师在不在,这才敢去闯观,趁机掳走清月二人,又一改口风,不再骂薛空灵为淫贼,而称“少年英雄”,实是表面恭维,暗有讥讽之意。
说完之后,从鼻子里发出“哼哼”两声,显得越发不屑。
薛空灵原本念在王重阳的面上,不想与其计较,如今却见不平道长言语之中连讥带讽,心中更怒,泠哼一声道:“好说!好说!”
他生怕与对方过多纠缠,拉着赫丽的手道:“乖徒儿,与几位道长打个招呼,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他此言一出,不平道长等人面上色变,直吃惊的盯着赫丽看,似是不相信赫丽真的敢背叛恒山,另投这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为师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