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兵力有多少?”
玛尔斯已经来不及感慨自己每次一到李江浩的营地,就觉得日新月异了。
他现在就在乎武装力量,其他什么的都可以往后排了。
李江浩拿出文档,撑着额头叹着气说道:
“游侠十五位,士兵十位。你也看见了,这几天专门搞基础建设了,我还在找稳定的狙击手变种技术,就没怎么爆兵了。”
玛尔斯听不懂这个游戏术语,并不意味着他不理解李江浩的意思。
他说道:“我知道了,给你一分钟说服我,要不然我就要跑路了,或者咱们再也别见。”
“我还有一支二十人的小队,实力和这家伙差不多。”
李江浩指了指身后的索恩,后者和卡伽罗高大的体型本来就引人注目,属于那种肉眼可见的强大。
除过身高达标但是气势不够的暴君。
后者本来在自己的恐怖游戏中气场很强大,但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傻乎乎的铁憨憨,干站在原地。
甚至不太灵敏的体态看上去有种滑稽的落差感。
“这位也是?”
“不是,不过他打四五个变种士兵没问题。而且,他也不会被病原体感染。不过,他本身带有一种可怕的病毒,最好不要直接投入战场。”
李江浩叹着气解释道,系统每次只给他解决当前最紧急的小问题之后,就不管事了。
送来的暴君除了杀了一只本土的生物兵器之外,再无他用。后来的变种设计模板倒是能用到,但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玛尔斯的身体已经慢慢有些从桌子上抬起来了。
“尸潮们被我的人引着,至少五天之后才会注意到平原地区。能到我们这里也得半个月之后了。”
玛尔斯慢慢坐正。
“我还有一个临时的绝对安全的避难地点,能容纳你们公司和我们营地的所有人口,而且食物和生活资源不缺。就是那个地方,略微有点冷。”
玛尔斯坐得稍微放松了些,脸上严肃的神色放缓。
“我找到一个人工智能,还有一架能源充足的飞机,在凤凰城内部控制了那里反应炉的系统。彻底断开连接的震荡塔只有一座,只要修好它,我们可以通过空中运输将人口移居到城市内部。”
玛尔斯开始将背靠在椅子上,两只腿放松垂开。
“据我们实际探查,城内很安全,现存的感染者数量在十到五万之间我的人可以解决那些感染者。”
玛尔斯脸上终于出现笑意,说道:
“那么我想,这个计划中,我们需要出演的角色,就是帮你们修好震荡塔了?城内的居住地必须按照人口比例划分,反应炉那里我们可以让给你,但是其他的地方划分,也得经过我们的同意。”
玛尔斯露出狡黠的笑容,他们作为文明时代的遗民,而且凤凰城还是他们的故乡,对于城内的了解远远超过李江浩。
“我同意了。我也得有士兵加入你们避难所的防御体系。”
“这个没问题,如果是这几位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变种人的话,我乐意之至。”
“暴君会跟着你。”
“暴君?有趣的名字,虽然他看起来是三个人里最弱的,但是我不挑食,哈哈,合作愉快。”
李江浩知道直接给出这个老狐狸需要的条件才是重点,两人的谈话在五分钟内局势逆转。
他没时间和玛尔斯讨价还价,先确定自己这边能够团结的力量是一条心再说。
打着打着,同伴落荒而逃和背后捅刀子两者,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凤凰城河岸,即便净世疫军吸引了太多的尸潮,更多的感染者们都随着所谓的集群意志在前进,但还是会有一些掉队者,或者天生敏锐一些的家伙,走上了仅存的几座桥梁和,河中。
命运的变化决不至于让人们做好准备等待。
一个千人群体的感染者脱离了队伍,涉入了浅水之中,在河流的影响下逐渐朝着更西南边而去。
而还有几个上千数量则是顺利踏上了桥梁,朝着它们嗅到的新风而去。
也许,那里会有活人在。
在李江浩的营地开始和安布雷拉公司开始全面合作的第二天,最早的感染者群体经过了一夜的跋涉,来到了李江浩曾经路过的一个,最靠近凤凰城河岸的营地走来。
这些建立在危险附近的营地并不是出于胆大,而是出于细心的考虑。
至少北边有尼根和他哥哥的威胁,南边虽然危险,但是还有震荡塔在。
而且还有河流!
在危险的时候,他们可以通过河流一路逃亡海上。
为了这个准备,这个营地做了很多措施,甚至有些忽略了本应该对凤凰城的震荡塔运行体系的观察。
以至于已经有尸潮漫江而来的时候,营地中的人们还陷入苟安的安眠之中。
在一阵可怕的尖叫之中,营地中活着的人们十不存一,新鲜的感染者跑得更快,力量更大。
幸存者们开始推挤,开始将孱弱的同胞推向尸口,为自己的生存赢得时间。
仅剩下的幸存者顺着早就准备好的暗道来到河边踏上了船只。
他们准备好的食物本能够拯救更多的人,但是此刻踏上船只的人只不过是十四人左右,原来计划的十分之一。
也不知道这个数字经历了多少罪恶。
幸存的人们相互看着,决定将这个夜里发生的事情当做秘密埋葬进心里,在一阵心安中顺着河流而下。
“十四,是个好数字。人类这么多年了,无论跨越多少时间,都是如此丑陋。”
一个净世疫军观察员低声说道。
“正因如此,银河的一切,都该死,尤其是那位尸皇的子民。”
“大不敬,哈哈,我喜欢这个称呼,你从哪里学来的。”
“审判庭,你信吗?”
净世疫军们小声传递着玩笑,等待着泰丰斯的命令。
他们目睹了这罪恶的一切。
“一个恒星日到了,走吧。”
河流之上,逃难的船只遇到了一块沉寂的漩涡,如果他们划船的力度足够,逃出去不是问题。
直到同样深陷在漩涡中的不死者们攀附上自己的手臂和同类,拉扯着这艘船,一步一步滑向漩涡深处。
可是正在努力划船的人们,没有多余的人力来清理那些攀附上来的感染者们了。
最靠近凤凰城的营地,在中午的时候,无一幸存。无论是地上还是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