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地下密室。
太子妃看着宋时也那左手空空荡荡的样子,虽然用帕子遮掩了一二,但是眼神中的嫌弃还是很明显的,若他四肢仍然健全,自己倒是不介意和宋时也再攀欢愉,可现在,她当然不愿意。
奈何宋时也却不肯放过,迷香燃了又燃,那太子妃晕头晕脑的,自然是只能委身,而宋时也即便是只有一只手了也能让她服服贴贴的沉沦其中。
待到二人欢情过后,太子妃躺在那凌乱的床上,一脸满足。
二人偷情是愈发胆大了,仗着无人知晓东宫的秘道,所以格外的放肆,宋时也撩拨着她的身体,同时还从轻声问了一句。
“不知太子妃想得如何了?那药到底能不能送进太子的嘴?”
“宋世子想得未免简单了些,如今大绥四海升平,朝局也稳当,太子殿下若突然暴毙,这不是让我们东宫内的众人痛失一个庇护吗?倘若清欢公主此刻发力,我等岂不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所以那药先缓缓,不着急现在就用!”
“你怕什么?公主一介女子,如今整个人就陷在在与驸马的情情爱爱之中,别的不说,只要是驸马的身份爆出来,她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言?到时候汉州和西京城决裂,她这就是养了个雷在身边,而这雷定能炸她个血肉模糊!”
宋时也嘲讽一笑,而后就将自己的衣裳给拉了拉,因为只有一只手,穿戴整齐是不能够的了,于是干脆半开着衣襟斜躺在床榻之上,太子妃倒是已经起身整理的七七八八,回头看见他那副模样,又想起刚刚二人欢愉的样子,到底是有些露水情份在的,所以上前就把宋时也的衣裳也整理了一下。
一边整理,一边安抚的解释说道。
“公主府铁桶一般,咱们动用了那么多的关系,都没从里头套出什么话来,若真是如世子的算盘,那就等汉州和西京城闹起来再说,到时候,一击毙命,岂不是更为合适?”
太子妃到底是曾经做到过太后的人,心思也很缜密,她的猜想不无道理,在她看来清欢公主可不会做无谓的事情,就像这样堂而皇之的把雷放在身边,她不相信其无所图谋,因此思来想去的便觉得这事还是要实在慎重些好。
宋时也现在断了一臂,脑子本就被仇恨给占满了。
要让他放弃遮挡唾手可得的杀太子机会,他如何能忍?于是右手掐住了太子妃的喉咙,虽然只有一臂,但若是他真的起了杀心,这太子妃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你干什么?”
太子妃自然是没想到宋时也如此的翻脸无情,刚刚还与她欢情的人,如今却一言不合就要弄死她,如此同谋者怎么能信得过!
于是拼命地敲打着宋时也的手臂,企图从他的魔爪之中挣脱出来,她能感受得到钳制在自己脖子上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了,而对面的宋时也也露出了杀心,因此慌乱间,太子妃拔下了簪子,猛地刺向了宋时也的手臂。
噗的一声,簪子扎得又稳又狠!
他的右手如今是他唯一的依仗,那簪子下去,自然是疼得他立刻松手,眼看着太子妃把他的右手臂上扎出一个血骷髅,朝着她的肚子就猛踢了一脚过去,太子妃飞出了几米外,整个人砸在密室的墙上,疼得她话都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脸的惊恐,担心宋时也会对她下死手!
“贱人,竟然敢偷袭我?”
太子妃做了这么久的上位者,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骂她是贱人,后背疼得仿佛断骨一般,脖子上也是火辣辣的,想也知道是留下了青紫的痕迹,加上自己才刚刚死里逃生的情绪,恨意汹涌而出的就破口大骂道!
“贱人?一个断了臂的世子也敢同本宫如此叫嚣?如若没有我今时今日还愿意赏脸来瞧你,你以为你现而今的样子,哪个女人还看得入眼,本宫可是听说了的,你府里的世子侧妃这些日子乱进乱出的,可我瞧着她那是故意的吧,就是不想伺候你!也不想想你断手的模样是如何恶心,竟然还敢在这里骂本宫是贱人?宋时也,本宫要你死!”
二人突然就决裂了,原本就是为利而趋同的,自然也会在无利的时候分崩离析!
宋时也手臂上的血洞,不停的往下流血,可却并不过他此刻猩红了的眼睛,显然太子妃的话戳伤了他,因此,他现在也想要让太子妃去死!
可还未等他做出什么决定来,那太子妃就先一步摇响了密室的铃。
今日在外头侯着的都是他们双方的忠仆,这一下当然是一起涌了进来,看到场面如此模样,也都是剑拔弩张的很,可毕竟是在东宫内,若是此时闹起来,二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即便是双方恨的牙痒痒,也只能先一步离开。
冬日暗夜,谁也不会注意到这种密闭的角落,太子妃由身边伺候着的贴心的嬷嬷和丫鬟给带走了,大氅裹着全身,无人发现她的踪迹,而留下的宋时也,则是由随从松白替他包扎着伤口。
“世子,咱们没有带药出来,还是快些回去处理吧,晚了恐怕会伤到根本的!”
松白的话当然是为他好,可宋时也现在听不得一句,于是暴戾的一脚踢开了跪地的随从,而后就怒吼道。
“区区一个贱人也敢如此和本世子叫嚣,我定要让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去,告诉她身边的人动手吧,原本留着太子妃这条命也就是做挡箭牌而已,她既然不想要,那便让她去死!”
宋时也发狠的样子,松白看了很是害怕。
但他追随多年,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能违背世子的说法,只能点点头,而后逃离了现场,至于宋时也,看着伤口包扎处晕出来的血迹,咬牙切齿的厉害。
风雪覆盖了他离开时候的痕迹,他倒是要看看,这东宫还有几天的好日子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