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一秒,杜玮吃痛地大呼一声。
楚明洛一记挥拳击中他的腹部,旋即动作飞快,狠狠地一把将他推开。
杜玮的背重重地撞向对面的墙壁,跌靠在了地上,又是一声痛呼。
楚明洛冰冷地“哼”了一声,眼里爆发出盛怒:“杜玮,你这小子居然还想强吻我,你疯了!”随着他的怒意,旁边的一个垃圾桶也无辜遭殃,连带着被他一脚踹倒。
腹部传来一阵闷痛,杜玮捂着腹部,趴坐在地上,抬眸看着楚明洛:“不愧是跆拳道黑带的水平,有两下子。”
楚明洛看着地上的他,冷漠地说:“放心,我刚刚的拳头是收了力道的,你现在只是感觉到有点痛,但不会有事,对你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杜玮脸色发白地笑了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对我手下留情了?”
楚明洛面色已经平静了下来,说:“杜玮,我和你是绝无可能的,你如果对我还有半点兄弟情谊在,希望你能主动去和佳芮解释清楚。”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离开了杜玮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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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洛一直走到路边,此时已将近凌晨,路上的行车零零散散。他想打个出租回去,并不好打。
10月底的深夜有了一丝寒意,楚明洛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掏出手机想用打车软件叫一辆。
忽然,他想起一事。
他刚才打了杜玮一拳后,好像……还祸及脚边的一个垃圾桶!
他马上掉转身返回去那个巷子。
走进巷子里,已然空荡荡,唯有微凉的夜风从路口灌进来的轻轻呼啸声。
杜玮已经走了。
刚刚他一路返回来时都没撞上杜玮,许是他朝着另一条路离开了吧!
他一想到杜玮刚才还想强吻他,胸中就泛起一阵恶心,鸡皮疙瘩都长出来了。幸亏他及时阻止了,他的初吻可是要留给佳芮的。
楚明洛淡淡地扫了一眼被他踢翻在地的公共垃圾桶,走过去把它重新扶正。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你好!”
“您好,楚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了。”对面是一女声,“现在已过零点,您今晚在我们酒店里预订的生日晚宴服务已到期,由于您本人并没有到场,请问您还需要续约这项服务吗?”
楚明洛沉默了下,说:“不需要了。”
女声回答:“好的,楚先生,想跟您说一下,今晚您预订的包厢内所有的生日装饰、舞台、灯光、餐点、生日惊喜和礼物这些,我们这边都已经提前按照您的要求用心安排好了,没见您和您女朋友过来,我们表示非常遗憾,但这部分已经投入准备了的费用我们无法退还,请问您能接受吗?”
楚明洛:“嗯,接受,你们也辛苦了。”
女声回答:“不客气,楚先生。那您留在包厢内的个人物品,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拿呢,还是,您告诉我们一个地址,我们给您寄过去?”
楚明洛:“我明天过来拿吧。”
女声回答:“好的,那我安排工作人员先把您的东西寄存在前台,您有时间都可以过来拿。”
楚明洛:“好,谢谢。”
女声回答:“好的,那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祝您晚安,楚先生!”
挂断电话后,楚明洛感觉自己心里就像这个昏暗巷子一样,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个落足点。
楚明洛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的垃圾桶上,看久了,竟生出些亲切。
他走过去,在垃圾桶旁边屈膝坐了下来。
后背靠在有些脏污的墙壁上,他侧头看向身边沉默的垃圾桶,抬手轻轻拍了拍它的顶盖,说:“对不起啦,小桶桶,我刚刚不该迁怒你的。”说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胸中的郁气依然沉甸甸地压着他,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垂下眼眸,发怔,喃喃自语:“小桶桶,我今天太难过了,你说,我今天是不是踩着阎王爷爷的尾巴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呢?”他悲伤地仰头望天,“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人,失去了我最好的兄弟。”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和苏佳芮分手的理由竟这么荒谬可笑,一个直男却被误会成了同性恋。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他不该自作聪明地找人假装情侣常年混迹在酒吧,更不该如此粗心大意,连杜玮对他怀有这种特殊感情,他都没发现。
又或许,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谁叫他常年靠卖腐欺骗顾客,在酒吧里混钱呢?
假如,苏佳芮是因为放不下钟理而跟他分手,他也认了,魅力不如人,这是没办法的事。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因为这种误会而分的手。
他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挽回。
解铃还需系铃人。
明天,或者后天,他必须要再去求杜玮一次,让他把真话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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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佳芮被手机闹钟唤醒。
她睁开惺忪睡眼,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照射下来,映在她床边。
她掀开被子下床,却看到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纸。
她拿起,上面的字体遒劲有力,却洒脱飞逸,写着:“佳芮,我先去上班了,给你做的早餐我放在锅里,要是冷了,你拿去热了再吃。
这是钟理的字,时隔这么多年,他的笔迹,她依旧无比熟悉。
这么说,难道他昨晚没回去,是歇在这里陪着她的?
她走进厨房,看到锅里放着小馄饨,一时间食欲大增。
原来他还会包馄饨,以前竟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手艺。
洗漱完后,她把馄饨加热,然后拿到餐桌旁吃。
她咬下一口馄饨,鲜嫩多汁,还是虾仁馅的,味道不错。她冰箱里放的食材并不多,但看着这包的馅料,他都物尽其用,拿来包馄饨了,荤素搭配,做到营养均衡。
她唇角弯了下,钟理他,还是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