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扭头与其轻声示意,“小子,你先带瑷儿回去。”
“好!”吴晗乖乖照办,轻轻松松地便将人给抱下了车,入了大院。
这丫头还真轻啊,平日里也没见她少吃呀,怎么就是不长肉呢?
沈奕随即调头而去,那些尾巴也是时候处理处理了。
薛睦自是明白他的心思,有个疑惑他一直也没有理清楚,“奕,这些人为何就是死盯着你妹妹不放呢?”
“是啊,为什么呢?按理说,我才是这个家族最大的利益者,要冲也是应该冲我来才对。”
关于这个问题,沈奕也还没有弄明白。
薛睦虎躯一震,脱口道,“莫不是他们想劫了你妹妹,用她来威胁你?”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起初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最近我发现,事情似乎远非如此。
好像还夹杂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图为何,令人十分难解。
我妹妹身上,应该还藏着什么其他的秘密。”
沈奕紧紧地蹙着眉头,这心里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行了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去会一会,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薛睦最是不喜欢动脑,抓老鼠他可是很在行的。
很久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找人练练手。
辛苦他们随了一路,悄无声息地反跟上去。
那群人好像格外小心,硬是绕了好几圈,方才回到自己位于西郊外的一处烂尾楼里。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两人将车子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小心谨慎地摸了进去。
荒凉的底层楼内,十来个不修边幅的陌生面孔,正举止粗鲁地吃吃喝喝着。
全然没有发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经分别朝其慢慢靠近。
沈奕仔细地观察了片刻,打着手势与已经探入其内的薛睦简单的说明。
“共有十一人,六人在觅食,三人正玩着游戏,另外两个当值,暂时没有发现利器……”
正要分配攻击对象,准备出手之时,阵阵刺耳的枪声,却突然炸响一片。
惊得两人连忙躲入了死角。
顷刻之间,整整十一个人,无一幸免,通通毙命当场。
此时,间隔百米的一间烂尾楼中,一抹黑影正拾掇起装备,神出鬼没而去。
对方手握重器,所以两人并没有莽莽撞撞地追上去。
待平静了好一会儿,方才入内查来,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活口。
仔仔细细地寻了一圈,结果果然不容乐观。
薛睦若有所思地论言,“凶手应该是个老手,个个都是一枪爆头,看来对方来者不善。
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吧,可别让瑷丫头再出门了,待在家里总归要安全些。”
“嗯,走吧。”沈奕心事重重地打道而回,以弹口来看,非麦克米兰tac-50狙击步枪不会有错了。
对方不是雇佣兵,定是杀手无疑。
送薛睦回去的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刚准备下车,沈奕又突然开口,“老薛,帮我留意一下黑市,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外来的人。”
“行,有消息通知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薛睦十分爽快地应下了,大步流星地回了公寓。
等沈奕到家时,吴瑷还睡得万分香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幽幽转醒。
楼下正热闹的聚集于一处,有说有笑的忙活着什么?
她已经凑到了跟前,也无人发现,突地插声而入,“你们在干嘛呢?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未等旁人回话,吴晗已经撂下手中所执的毛笔,率先关怀而起,“醒啦,饿了吧,我去给你热点吃的。”
“别,我自己来!”吴瑷果断地制止,她可承受不起,毕竟小命要紧。
王妈随即停下了剪动的双手,揽工上前“小姐,还是我去吧!”
“不用,您们忙,我自己可以。
等我吃好了,您也教教我怎么剪纸。”吴瑷早已经习惯了自我依附,还没有学会差人拿乔。
熟络地去了厨房,小炒了几个精致小菜,饱腹了一餐。
长长的桌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剪纸,北方的年味与南方比起来,好像更加浓郁些些。
吴瑷像个好奇宝宝一般,展开了其中一个窗花,就着昏黄的灯光,瞧迷了眼。
男士们正在另一头,笔下生花地写着对连。
吴瑷向来手\\\"残″,如此细活属实有些难为她了。
那是剪一个失败一个,逗得大伙捧腹不已,只得不甘不愿的加入了男士的队伍。
写毛笔字,她还是很擅长的。
字迹行云流水,苍劲有力,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偌大的沈家大院,空前的喜庆与喧闹。
转眼便到了年关,吴瑷却一反常态,低迷莫名。
来京北已经二十多天了,她从未在人前提及过故土,以及故土的亲人。
可是每每梦里,总是关于过往对于年夕的记忆。
去尘除垢,杀猪宰羊,打糍粑,炸酥肉,备瓜果,真是乐趣满满。
现如今,她倒是什么也不用愁了,却反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得劲。
一大家子陌生的面孔齐聚一堂,早早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饭桌上,又是好一通别样的“关怀”。
吴瑷向来抗拒扎堆,胡乱的填食了几囗,便躲到了后院。
抱着那只威风八面的大白熊犬,神情萎靡地暗然神伤。
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喃喃语来,“大白,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们去个电话呢?
哎,还是不要了吧,别因为我再惹他们不开心了!
或许,人家还巴不得我消失得远远的,乐得舒心。”
大白好像读懂了女孩的心事一般,直往她的怀里拱,差点没把人给压倒。
吴瑷忧郁的心瞬间少了一半,不枉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投味。
一人一宠嬉闹于一快,给这个年夕增添了些许别味。
吴晗找到她时,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果然啊,能治愈她的,唯有这些个动物朋友了。
并没有上前去打扰,难得她有了些许笑容。
远在山城的吴永和夫妇,直到除夕这天,方才慢悠悠地回了老家。
少了那两个孩子,这氛围好像也递减了许多。
饭桌上的吃食空前的丰盛,只是谁也没有因此而觉着幸福。
反而,显得有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