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勋兴冲冲地打开门,“兰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刚回,小家伙都长这么高啦?”兰波随即迈步而入,实言以复。
吴勋人还未到,声音便已传来,“爸爸妈妈,兰哥来了。”
“大家好,都在这看电视呢,我妈让我送些东西来。”
这乌泱泱的一片,兰波还有些小小的尴尬。
“谢谢谢谢,你搁桌子上吧,快来坐。”
龙香莲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矮椅,热情地招呼起。
兰波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肩头,连连婉拒,“那个,我就不坐了。
刚回来,有些冷,得赶紧回去换换,改天再来。”
随手那么一放,逃也似的返家而去。
见他现在这般事业有成的模样,吴瑷直觉欣慰莫名。
真好,她又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一个人的命数,兰伯的将来终于不用再无依无靠。
十点不到,众人便纷纷睡去,百姓人家,总习惯了早眠。
吴瑷自从回来的那天起,便常常梦回重生之前的世界,她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了。
梦里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向她求救,每每当她想要更确切一些的时候,总会莫名的惊醒过来。
今夜的情况,显得越发的严重,画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求救声,她总算是听真切了,原来向她呼救之人,竟然是儿子——林薪。
原来自她消失了以后,林峰的脾气变得越发暴躁,又是工作,又是孩子,差点没将他给逼疯。
然而本就不讨喜的林薪便成了他发泄的出口,不是挨打,就是挨骂,过得可谓是生无可恋。
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画面,惹得吴瑷泪流不止。
那是她拼尽所有而生下的孩子啊,那混蛋怎么可以这般无情的虐待,他还是个人嘛他。
画面突然来到了一间紧闭的小屋里,林薪正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
“妈妈,你到底去哪了?薪薪好想你!”
“妈妈,我已经努力的在学习了,进步也很大,这样您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您快回来吧,薪薪保证乖乖听话,再不惹您生气了。”
“妈妈,为什么即便我变得再好,爸爸还是要讨厌我?”
“妈妈,我突然觉着好累好累,我该怎么办?
您为什么要丢下薪薪,为什么不带上我一起走呢?为什么?
呜呜呜呜呜……”
那哭声,绞得人心碎莫名,吴瑷突地醒了过来,枕上早已浸湿一片。
缓缓地下了床,静站于窗前,望着夜色出神。
[今年是儿子出生的年月,所以她才会这般母子连心,感同身受吧。
她没有想到男人可以丧心病狂至此,连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诡异的想法,[她可以重生,那么儿子是不是也可以?]
苗头一但开启,便抑制不住地增长。
这个想法越来越无法抹去,可是该找谁去生呢?
[晗?不行,他不行,不可以是他。
可要她随随便便寻一个陌生人,她亦也是办不到的,太难为情了,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想来想去,也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看来只能从长再议了。
元宵节过后,恰逢初中的那些个老同学们邀约,盛请难却便应下了。
吴晗死活都要跟着,每年都有那么多因为这同学会而闹得妻离子散的场面,他又怎么放心她单独一个人去。
美其名曰的,万一她喝醉了,可不得少了个司机,硬凑着上得车去。
吴瑷到达约好的酒店时,包房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有夸夸其谈的,有谦逊低调的,自然不乏多事之辈。
聊着聊着,话题突然来到了吴瑷身上。
“也不知道咱班那个学霸混得怎么样了哈?”
“说不定人家还在死读书呢!”
“可能嫁人了也说不定。”
“那个,浩子,你不是喜欢过她吗?
…………”
白彬越听越不是个滋味,正欲开口呛上几句,吴瑷一身耀眼的名牌,突地闯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瑷儿!!!想死我了你,晗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众人还在懵逼之际,白彬已经生扑了上去,抱着人不愿意撒手。
突然瞧见了一抹高大的黑脸,才堪堪松开了来,八卦地直审问。
“呵呵,撑场子呀。”吴瑷少见的没有否认,他这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在入座之前,椅座已经有人绅士地替其拉开,并未过多矫情地坐了上去。
隐忍着让其收敛一些,吴晗反而举杯自我融入了来,
“大家好,我叫吴晗,瑷儿的正牌男友加老公。
诸位随便吃,我请客。”
“他还是这么骚包!”白彬忍不住附在好友耳边,轻声吐槽。
“可不是嘛。”吴瑷也随他愿了,没在众人面前驳他颜面。
有账,秋后再算也不迟。
那边已经滔滔不绝地聊上了,打得火热一片。
还司机,喝那么多开个屁啊开!
吴瑷也难免被强灌了几杯,这下好了,今晚不用回啦!
酒过三巡,白彬突然十分好奇地悄声试探,“你俩该不会还没有官宣吧?”
“官宣你个大头鬼啊,快吃吧你!”吴瑷真想缝上她这张破嘴,这人该不会喝多了吧?
白彬简直三观暴裂,好想给她搬一个最佳白莲花奖,直呼受不了,
“oh,mygod,你丫也太不人道了点,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傻不傻?”
还算有那么一丢丢理智,并没有忘记敛起自己的分贝。
“能不能不说我了,你呢,过得如何?”
吴瑷明智的转移了话题,再聊下去,还止不定是个什么场面。
白彬却好像被人正中心事一般,呜呜地直哭诉,
“老娘大学刚上了两年,便早早的嫁给了那个王八蛋。
可他倒好,儿子刚出生,竟敢给我在外面乱搞,你说我能不能原谅?
当然是没门啰,即便是离,老娘也不能吃亏,要了个千把万,爱哪搞哪搞去。
只是可怜了我那个孩子,为了钱钱,她老娘我只能将其给舍弃了。
呜呜,瑷儿,你说,他会不会怨我?”
“好了好了,你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留在那个家里,总比跟着你强,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吴瑷将人揽在怀里,有谁又真正的懂母亲那颗难离的心。
其实她很羡慕白彬的勇敢,如果当初自己也这么果断,一切会否有不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