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钰漂亮的眉眼倏然冷下来,反应有些剧烈:“你在做什么?!”
宋芫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赶忙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的。”
舒长钰冷冷地“呵”了一声。
宋芫神色窘迫,他发誓,自己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女主面前他都会犯蠢。
他现在严重怀疑,是作者把原主写得太愚蠢了,连他也受到了原主的影响。
舒长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眼神清澈,没有邪念,并不像有意勾引的样子。
难道是这家伙伪装得太好了?
他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再磨蹭下去,伤口都要愈合了。”
说着,他一把夺过宋芫手中装着药草的树叶,“啪”的一下按在手臂上,然后扯下袖子就不管了。
见他动作如此粗暴,宋芫急忙说道:“这样不行,会掉的。”
之前他脑袋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把药草敷在伤口上就不管了。
等他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敷在伤口上的药草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你等一下。”
宋芫抓住衣角,想学电视剧里那样,把衣服撕下一块当绷带用。
他两手抓住衣摆,用力一撕。
宋芫抓起衣摆,想学电视剧上演的那样,把衣服撕下一块当绷带用。
他两手抓着衣摆,用力撕了一下。
撕了,但是没撕破。
嗯,这就很尴尬了。
舒长钰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仿佛在说就这点能耐?
宋芫挠挠耳朵,左顾而言:“出去找找,看有没有草绳。”
这时,舒长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轻轻一扯,只听“撕拉”一声,衣摆就被撕成布条。
诡异地沉默了良久,宋芫才说:“谢了。”
然后抓起布条,小心翼翼地缠在舒长钰手臂上,嘴里嘀咕着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舒长钰不以为意:“留疤就留疤了。”
宋芫眼里写着不赞同,那怎么能行。
他回去就问张大夫讨几样金疮药。
这么好看一个姑娘,若是手臂留疤了,也不知道日后男主见了会不会嫌弃。
应该不会,男主出身世家贵族,性格却是温柔挂的,对女主也百依百顺。
也就只有男主性格这么温柔的人,也才忍受得了舒长钰那臭脾气。
话说回来,小说里描述女主面冷心热,再看看眼前绷着一张脸的舒长钰。
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边想着事,边抓着布条在舒长钰手臂上缠了几圈,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
舒长钰盯着蝴蝶结看了两眼,略带嫌弃,放下袖子,眼不见为净。
宋芫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说:“你手伤成这样,还能打猎吗?”
宋芫嘴角嘴角微微下撇,不免有些垂头丧脑。
似乎今天从一开始就诸事不顺,回去就翻翻黄历,看下今日是不是不宜出门。
他丧丧说:“不如我们回去吧。”
舒长钰抬眸,看着他像小狗似的耷拉着脑袋,他挑起嘴角:“手伤了而已,又不是断了。”
宋芫懵懵抬头:“啊?”
“走了。”舒长钰丢下两个字,抬脚往前走。
宋芫反应慢半拍地跟上去,看着他衣服上的泥点,就像一幅纯净的画布上不慎滴落的墨迹,让人看得都觉得难受。
他期期艾艾道:“我们不回去吗?”
舒长钰道:“你不是还要打猎?”
宋芫说:“抓不到猎物也没关系,我本来也就想凑个热闹。”
舒长钰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树梢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忽然余光瞥见旁边的草丛动了动,他心脏骤然一紧,接着一只小动物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他惊喜道:“是兔子。”
舒长钰回头瞥了一眼:“你想要?”
现在就抓的话,他还要背着几只兔子走一天,宋芫说:“算了,等回去的时候再抓几只。”
他倒想抓几只活兔子带回去养,不过野兔性子烈,很难养活。
想想便作罢。
往里面走,除了兔子,还有野鸡等一些小动物,甚至远远看到一群羊,不过倒是没看到人参灵芝这些药材。
宋芫瞅着羊群,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道:“我们不抓吗?”
舒长钰慢悠悠道:“不着急。”
四周一片静谧幽深,间或有鸟鸣声和风的呼啸声传来,脚踩在厚厚的腐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宋芫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舒长钰抬起葱般的手指轻敲嘴唇:“嘘。”
宋芫赶忙闭上嘴。
又走了一段路,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眼前竟然是一个山谷!
山谷蜿蜒起伏的轮廓,在灿烂的阳光下清晰可见。
漫山遍野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远远望去,犹如在山谷上铺了一块色彩斑斓的毛毯。
山谷里的空气纯净清新,略带潮湿,弥漫着幽幽的花香和质朴的泥土气息。
宋芫感叹道:“没想到山里还有如此美景。”
我们不是来打猎的吗?怎么赏起景来了。
宋芫心里这么想着,不自觉问了出来。
舒长钰问他:“你不饿?”
宋芫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已到正午。
一上午啥也没干,就到中午了。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他正想说背篓里还有葱油饼没吃完。
就见舒长钰缓步走向山谷,鞋底不经意踩在盛开的野花上,花枝应声折断。
在山谷的中心,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宛如一条流动的银带。
溪水潺潺,发出清脆的声响。
再仔细看,清澈的溪水中,有十几条巴掌大的小鱼在缓缓游动。
居然有鱼?
舒长钰说:“你去抓,中午吃鱼肉。”
宋芫忍不住皮了一下:“小的谨遵大小姐之命。”
舒长钰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活腻了。”
宋芫赶紧道:“开个玩笑,别生气,我马上去抓鱼。”
他把背篓里的柴刀和葱油饼拿出来,然后脱下鞋袜,走进小溪里。
拿着背篓,往水里一兜,就兜了几条鱼上来。
话说这背篓还真好用,既能装东西,又能当鱼篓用。
再看里面的鱼,体形细长,鳞片细小,排列紧密,反射出银白色的光泽。
居然是银鱼。
他在岸上没认出来是银鱼也很正常,因为在现代很难能见到巴掌长的银鱼。
市面上能见到的银鱼也只有手指长。
银鱼常栖息在清澈的溪流或湖泊中,而这个山谷里的银鱼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不过最后还是没逃过被吃的命运。
银鱼肉质柔软细嫩,味道鲜美,而且没有硬刺,用来做刺身再合适不过了。
舒长钰从附近捡了些干枯的树枝,刚要生火的时候,他顿了顿。
宋芫顿时秒懂,笑眯眯问道:“没带火折子?”
他撸起袖子,胸有成竹道:“我来。”
舒长钰道:“你带了?”
宋芫理直气壮说:“没有。”
紧接着他说:“但我会钻木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