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专门问过提供电话那小子,说是叫杨伟,不对,杨珂!对对对,叫杨珂,老鱼就他一外号!”
何磊努力回忆着,生怕说错了。
“哼,怪不得……”
观山太保忽然冷笑一声:
“怪不得把你耍的团团转,还舍得拿这块市价近三十万的玉来掉包。”
何磊闻言一愣:
“咦!太保,您,您认识他?”
观山太保自然不会跟何磊多讲: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把他的电话发给我,至于墓里的其他物件,你自行处理,但是务必做干净些!“
“那个……太保,墓里除了一些奇怪类王八,再没别的东西了,俺还折了几个弟兄,那个石棺密室是真空类,地上还有五个陶罐,本来有六个,碎了一个……”
何磊如实汇报道。
之前下墓也碰上过奇怪的动物,只是如此奇怪的还是第一次见,那些小的旋龟已经全被何磊弄死烧掉,最大那只此时也已经只剩龟壳。
“真空?”
观山太保也有些疑惑。
“对,陶罐下面个有一小孔孔,一直吸气儿,密室中的空气全被吸走了,幸亏盗洞够大,外面的空气涌进来,倒不至于站不住脚……”
“弟兄们还想往下挖,那小孔孔越挖越大,吸的劲儿也越来越猛,大活人被吸进去之后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再想回填,根本填不住……”
“实在没有办法了,俺就把里面压着石棺的石柱和雕像全部怼碎,运了出来,又把墓给炸塌去吊球,这才堵住那奇怪类洞……”
何磊汇报的时候,不断偷瞟着观山太保的表情反应。
见观山太保眉头越皱越紧,何磊有些后悔说这么多了……
“石柱和雕像压着石棺,那你手底下的人怎么把石棺中的玉偷走的?”
观山太保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寻常了。
何磊赶紧接着解释:
“那熊货说是拿电镐从侧面挖开的石棺,棺材里只有一块玉,还有一根断掉的簪子,那簪子他后来确实也交出来了,说是没来得及卖掉……”
“哦对了,还有一串珍珠项链,但是一碰就碎,拿不出来,那干尸俺也给拖出来了,这两天正在联系买家……”
听到这里,观山太保摆摆手:
“行了,你看着做就是,你的事情我不管,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只要那块玉,你好好收尾,蒙超那边的费用记得结了,再有新活,我会联系你。”
观山太保说罢,转头对司机说道:
“开车。”
司机答应着,关上电动门,缓缓驶离采石场。
何磊看着远去的保姆车,转头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啐,熊货,早晚拿你个龟孙打生桩。”
……
余家屯的清晨并不安静,家家户户都有大公鸡,天刚蒙蒙亮就开始打鸣。
李美琪自然不会受什么影响,依旧睡得很香。
孙培文扯了扯被子蒙住脑袋,这一夜他遭老罪了,李美琪的呼噜后半夜刚停,没多久鸡又开始叫。
余晖轻手轻脚起床,生怕吵醒小白。
他得弄点早饭,但家里啥也没有,村里小卖店除了油盐酱醋,倒是还能买点鸡蛋。
在院子里简单洗漱完毕,余晖刚要回屋拿点现金,三婶儿端着个铝锅进了院子。
“小晖,婶儿给你们做了点粥,煮了几个鸡蛋,你们凑合吃,中午来家里吃,婶儿给你炖鸡。”
“三婶儿,这太麻烦您了……”
余晖有些不好意思。
三婶见状,假装生气道:
“这孩子,进城待了几年,怎么还外道了。”
余晖一咧嘴,赶紧接过铝锅:
“那我就不客气了。”
目送三婶儿离开,余晖小声呢喃:
“乡亲们还是那么周到……”
余晖吃了个鸡蛋就开始收拾厨房,等小白他们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把粥重新热热,几个人围坐在院子里,边吃边聊着:
“今天不回的话,得去乡里买点补给,总这么等着乡亲们送,不是那么回事儿。”
“回不回的,都得去买点什么回来,你们收你们的货,我自己开车去乡里就行。”
孙培文说完站起身,掏出车钥匙就往外走。
小白刚要阻止,却被李美琪拉住了:
“文哥拿定了主意,你可劝不动。”
说罢扯着嗓子喊道:
“文哥!带几瓶可乐啊!”
余晖也跟着喊了句:
“培文兄弟,你慢点开。”
说罢起身把碗筷收进锅里:
“我给这个刷完,就带你们去收货。”
老支书都已经去批手续了,建学校的各项事宜迫在眉睫,余晖并不想分散过多精力在其他事情上。
但收物件这事儿,同样关系到乡亲们的切身利益,现在看来,小白他们人还不错,只是交情尚浅,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碰上什么值钱的东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使心眼儿?
收货的第一站,自然是三婶家,铝锅得先还回去。
三叔吃过早饭就扛着铁锹去了村前的空地铲杂草去了,家里只剩三婶儿。
余晖他们进院子的时候,三婶刚把杀过鸡的地面冲干净,这会儿正给那只早上还在打鸣的大公鸡拔毛呢。
听余晖表明来意后,三婶哈哈大笑:
“小晖啊,那就让你朋友们随便看吧,看中什么东西拿走便是,这一新顶三旧,城里人可真够奇怪的。”
小白见三婶这么好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三婶,那我们就四处看了啊,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乱翻东西,不过如果您想起来什么小物件年代比较久远,就拿给我们看一下。”
“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个老物件呢……”
三婶说着放下菜刀,洗洗手在围裙上蹭了两把,快步走进厨房,拿出来一杆秤:
“我爷爷是我们娘家村里的中医,那时候他就用这杆称开药,后来我爸接过来了,也是用这个,到我这里,中医那套也就断了……”
“前几年我爸也没了,家里能用的东西你三叔就都拿回来了,去乡里卖火烟肉这杆秤太小,人家也有更准的电子秤,这杆秤也就一直挂在那了……”
三婶说完掀起围裙擦了擦秤杆上的灰,这才递给小白:
“你看看吧孩子,能不能用得上。”
小白接过那杆秤,细细打量一番,又使劲搓了搓挂在表面的烟油,秤杆露出了略微有些发黄带着些许纹路的本色。
“黄花梨?!”
李美琪脱口而出。
小白闻言白了他一眼,来之前就已经叮嘱过让这货少说话,这一扭头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