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恒升金融出来,老鱼直奔李美琪家。
大力出奇迹,快刀斩乱麻。
孙培文这小子,果然不是个贪财的主儿,对兄弟也够仗义,以李美琪跟他的交情,知道这其中的所有事情也是早晚的事儿。
眼下琐事太多,既然李美琪执意要拉他入伙,老鱼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精力。
进了李美琪家,看着起身打着生硬别扭招呼的孙培文,老鱼叹了口气,指着房门说道:
“美琪,你出去逛会儿,我跟培文谈谈。”
李美琪一脸不情愿的起身,嘟囔着:
“我又不是外人……”
见老鱼不作回应,只好悻悻推门走了出去。
在小区附近漫无目的的溜达了近两个小时后,孙培文打来了电话:
“美琪,之前算我误会你了,那笔钱我不能收,毕竟我也没帮上什么,真有下一次,我真出了大力一起出生入死过,再按你们的规矩办事也不迟。”
李美琪愣是没想到老鱼一出马,进展竟会如此顺利,脑子一抽,反问道:
“迷魂汤好喝吗?”
孙培文回了句:
“还行。”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李美琪撒腿就往家里跑,他得当面质问一下孙培文,为什么身为发小费尽口舌怎么都说不通的事儿,老鱼一说反倒好使了。
不料离小区大门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李美琪就远远看到了老鱼的赛纳拐了出来,然后朝与自己相反的方向缓缓驶去。
李美琪挥着胳膊喊了几声,见赛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是开始加速,便掏出电话给老鱼打了过去:
“鱼哥,你怎么走了?”
“事儿办完了,当然要走了啊,怎么的,晚上要安排吗?”
老鱼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显然跟孙培文谈话顺利结束,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李美琪当即决定大出血一次,开口说道:
“那肯定的啊,鱼哥咱这样,你喊上晖哥鹏哥,我现在去弄几瓶茅台80年,特奶奶的,还没尝过什么味儿呢,今晚咱们……”
话没说完,便被老鱼打断道:
“嚯,档次一下拉这么高吗?不过今天就免了,我还有些事儿得处理,你还是先给我发个卡号过来,我让买主把钱给你转过去。”
李美琪显然有些失落:
“那行吧,钱到了正好拿去买酒,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咱再约时间。”
老鱼自然能听出李美琪的情绪变化,回了一句:
“买吧,我也好尝尝那酒到底贵在哪儿。”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
与此同时,棕榈湾别墅区,孙振鹏正一脸兴奋的看着位召兴:
“位教授,按这个说法,辰穹司会不会就在这一带?!”
位召兴推推眼镜,语气中满是严谨: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份译文,是我通过研究归藏古国现有文字符号,又从双槐树一遗址文物中的简易图案中推译得来……”
“因为样本太少,准确度无法保证,我已经尽可能摒弃所有的主观意识,尽量客观的去重现图案要表达的意思……”
“虽然译文中很大一部分与当前我们所期待的线索出现了高度重叠,但并不排除只是某种巧合……”
孙振鹏兴奋的打断道: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任何一丝巧合,都有可能成为进展关键,我去实地探访观察一下就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了。”
位召兴叹了口气:
“五千多年过去,星转斗移,沧海桑田,且不说深州离双槐树遗址所在的豫省洛市有多远,只凭这份不一定准确的译文描述来看,此处可以唤龙御泽的星河之地,怕是早已被海水淹没……”
“自有记录以来,粤省的海岸线已经在逐年缩短,南极冰川在温室作用下的溶解速度不容小觑……”
“南极上方的臭氧层空洞是在1985年发现的,但被发现公布之前,它肯定早就已经存在了……”
“根据地理气象的研究数据,冰川溶解导致海平面上升的情况早就已经出现,星河之地天海相接,图像中描述的是一片混沌……”
“在古人眼中,或许这天就是海,海就是天,相接之处,或许是站在海边可以看到的海天交际线……”
“这种位置可以见到的圆盘形高地,只会是肉眼可见的海岛,五千多年过去了,这只露出海面一点点的地方,怕是早就变成了暗礁……”
“以你现在的能耐,在茫茫海面上寻找一处暗礁,同时判断它是适宜墓葬的风水宝地,这有多难不比我多说了吧?”
孙振鹏瞬间泄气,挠挠头嘀咕道:
“没有参照物观摩参考,确实没有头绪。”
位召兴摘下眼镜,继续说道:
“图案中出现过陶罐摆放的北斗九星图案,倒是跟这图中的九星连珠方位相同,但这很有可能是古人对天空的代指,并非真正定位……”
“考古队倒是可以联系星象专家协助解读,以我的往期工作经验,他们通过这幅图最多只能给出古人对星象的理解程度,但依旧无法给出星象所指引的方位……”
“真要大胆尝试,首先需要有一个对传统星象学深有研究,同时真正懂得古代风水卜位之术的高人,这一点,怕是我的师父也做不到。”
孙振鹏一拍脑袋:
“位教授,我认识一个高人,他这一块特别懂,杨师傅也认识他,说他是高人中的高人,我那些卜筮之法和归藏易的推演进阶,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位召兴闻言笑了:
“杨珂认识的,应该都有些手段,但如果只是用来谋生的皮毛手艺,怕是很难胜任这项辅助工作。”
孙振鹏试探道:
“大胆求证,不拘一格降人才,位教授,要不咱找他试试,万一能行呢?”
位召兴转头看向孙振鹏,郑重说道:
“杨柯找什么人合作我不想干涉,毕竟他有分寸,但你得分清权重,不是什么外人都能拉进来帮忙的,万一碰上别有用心之人,即便真有手段,一旦起了歹念,必然是万劫不复。”
孙振鹏咧嘴一笑:
“位教授,那人绝对信得过,他之前跟杨师傅还一块下过墓呐,我听余晖谈起过,余家屯的午骑司,就是他给定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