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那张破旧的小榻又再次响了起来。
……
门外两人听着石头房里隐约传来的声音,默契的同时后退,面面相觑:
云荆:喂别傻站着,找个话题聊聊先?
云鸣:找啊赶紧找,你平时话多你先说!
云荆抬头:今晚月亮好圆……
云鸣也抬头:是啊,圆圆的月亮两头尖,像快要吃完的饼边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里总算安静下来。
两人躺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赫连瑾才哑着嗓子道:“得给你清理一下,不然明日会不舒服。”
沈绍安心病一去,就想作。
他搂着赫连瑾不松手,低声唤道:“阿瑾。”
“嗯?”
赫连瑾的嗓音还有些沙沙的感觉,又紧又欲,让人恨不得把那个字从空气里捞起来,吞进肚里去。
听得沈绍安的心又是一阵热辣辣的,他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在京城,晚上会想我吗?”
赫连瑾知道他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多少有些羞于出口。但孩子执意在等,赫连瑾只好满足他,“当然。”
否则也不会在绍安离京这段时日,每晚睡在他和绍安的那张榻上,却觉得那张榻大到太过空旷凄冷,以至于让他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沈绍安勾着他的脖子吻了吻,又问道:“那你喜欢吗?”
赫连瑾轻笑:这还需要问吗?
他贴着沈绍安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意乱情迷,“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从早到晚都跟你在榻上,一辈子都在一起。”
沈绍安顿时开心了,“我也喜欢。阿瑾,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赫连瑾温柔地吻他,低低“嗯”了一声,“给你清理一下?”
沈绍安抱着他软软撒娇,“腿软,起不来。”
赫连瑾笑,“我抱你去,你房间在哪?”
“你要去我房间?”
“嗯。”
沈绍安愣,“你不怕别人知道你来了北关?”
“本王来这儿,只有他们怕本王的份儿,哪有本王怕别人的道理?”
好霸气!
他喜欢!
但是,“那我们,岂不是白偷情了?”
“偷情?!”
赫连瑾声音很不悦,“你怎会认为,我这是在跟你偷情?”
沈绍安一脸懵逼:难道不是?
搞得他这么兴奋!
“居然不是?”
“当然不是!我选择在这里见你,原本只想悄悄看你一眼,便要连夜回京。我既然跟着粮草来这里,沈大将军自然是知道的。”
一见面,绍安就想要,他当然非常愿意满足他。
沈绍安心里一跳,“你见过我父亲?”
赫连瑾叹了口气,轻声道:“绍安?”
“嗯?”
“你做得很好。但是,不用太担心。”赫连瑾低低的声音像从胸腔深处发出,低沉又磁性,温柔又缱绻,“有我在,沈家就不会有问题。只是,沈氏掌管兵权太久,朝中自然会有人心生不满。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亦是倾族之祸。罗琅的事,看似是场祸事,只要运作得当,对沈家,同样是安然隐退的契机。”
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一任帝王不是踩着士族重臣的鲜血,奠定自己在朝臣中无上的君威?
如果不是因为沈绍安,赫连瑾完全可以不用做这些。
赫连徵亲政之后,沈家就是皇上手中那块最好的磨刀石!
想必现在皇上的御案上,已经堆满了弹劾沈家的奏折。不管是沈家的政敌还是“为文敢谏”的言官们,都恨不得把沈家从高处扯下来,撕成碎片。
沈家此时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安然隐退不易。
但赫连瑾既然这么说了,沈绍安就相信他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
听了赫连瑾的话,沈绍安心里所有的壁垒尽数不见,又后悔当初曾经怀疑他,搂着赫连瑾的脖子又亲又蹭,活像一只撒娇的小奶狗。
赫连瑾被他逗乐了,抬头看了看周围,笑道:“绍安?”
“怎么了?”
“这里又脏又旧,灰尘大,还有股子怪味儿。”
刚才抱着他在榻上可劲儿折腾的时候,怎么没嫌弃灰尘大有怪味儿?
沈绍安搂着赫连瑾的脖子,道:“那去我房间。我房间在行辕二楼,西面那个就是。二楼基本只有我一个人住,大哥平时会歇在后院。”
赫连瑾摸着他光裸的腿,难得开了句玩笑,“就这样出去吗?”
沈绍安小声调笑道:“你要是敢这样出去,我就敢。”
赫连瑾低低笑了起来,边笑边拍了拍沈绍安的屁屁,“真是调皮。穿上衣服,带我过去。”
见两人出了门一块上了马,云荆迅速骑马先行一步。
等沈绍安和赫连瑾回到行辕时,服侍的众人已经被清空。
大哥沈乔安仍是歇在后院。
沈绍安带着赫连瑾回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儿就有仆从送了热水进捎间。
沐浴洗漱之后,沈绍安没有再闹赫连瑾,两人直接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乔安兴冲冲过来找沈绍安,云荆一把没拉住,就被他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