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后宫贤灵殿内侍莅临水泽山庄,杨台一家出门跪迎。
宫人没有仪式,显得很低调,赐下淑妃祝福,留下一封信函,便急匆匆离去。
杨家如何挽留,都没用,杨台也没脸询问淑妃缘由。
蓝田县士绅和官员来了不少,杨台笑脸迎入山庄。
杨台亲自在正堂陪樊象等一群人,侧房,小雪和小梅亲自给儿女穿新衣裳。
天气有些冷,市面的衣裳粗糙透气,不保暖。孩子现在穿得是杨卿自系统空间取出的后世棉袄,还有老虎帽子,一身红彤彤,很喜庆。
宴席摆在了山脚下一处空旷处,一片棚子不远处的棚子是临时庖屋。
杨台暂别同僚朋友,让人通知杨卿一家,到第三院子祠堂祭拜先祖。
小雪和小梅一人抱俩,喜气洋洋地赶往祠堂,杨卿一边走路,一边逗弄小糯米。
小家伙在魏生他们的照顾下,长得白白胖胖的。
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周围一切,杨卿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鼻子,小家伙双手笨拙地舞动,显得很开心。
祠堂只有三个牌子,一个杨素,一个杨玄奖和小梅的父亲杨业。
祠堂初立,杨卿就有些好奇地,不待他询问,就被杨台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祭拜先祖”
“跪!”
杨卿抱着小糯米跪下,小家伙看向小雪梨,两姐妹互相呆呆看着。
“拜!”
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香,三拜九叩,插上香。
杨台打开信函,宣读孙子孙女的正名。
“淑妃,言!”
圣旨指皇帝,谕旨和懿旨都只能是皇后和太后。
“孔氏,子名左、右,女名凝。”
小雪和杨卿抱着孩子跪谢。
“杨氏,子名西,女名毓。”
小梅接过小熙怀中的女婴,双手抱着一男一女两婴跪拜。
无任何寒暄,也无嘱托,可见处事很谨慎。
内宫生存残酷,更何况无子嗣,杨台心中虽有气,也只能怨自己无法为姐姐提供助力。
杨台领一家子与众人见面,溢美祝福之语不绝于耳。
三名壮实少年和一名年龄偏小的少年满面笑容地来到杨卿跟前。
“不到一年,杨兄子女都这么多了,让兄弟好生羡慕啊!”
程处默接过小糯米,孩子一下哭了起来,“哇!……”
杨卿抱回儿子,轻轻颠伏,小糯米止哭为笑。
四个狐朋狗友一下惊呆了,太特码神奇了。
杨卿笑骂道:“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要护住头,搂住身子,这样孩子才不难受。”
“嘿嘿,许久不见,都会带孩子了。”
程怀亮取笑杨卿,时不时胳膊肘子捅大哥程处默。
程处默白了弟弟一眼,那意思,你不也没结婚吗?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这不是打脸吗。杨卿没有结婚,子女出世,小梅小雪也无妾之名,礼法不通。
从未带过孩子,魏淑玉觉得很新鲜,很想尝试,小声试探杨卿:“我能抱抱吗?”
杨卿将小糯米交给魏淑玉,他学着杨卿之前的姿势,小糯米果然没哭。
魏淑玉大喜,时不时逗弄孩子。
小环过来提醒杨卿抱着孩子挨个见面,说是领孩子认认亲,以后就不害羞了。
小雪,小梅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向程处默三兄弟和魏淑玉行礼,四人拿出红色囊子递给两女。
小月亮们各个白白胖胖的,甚是惹人喜欢,程处默腆着脸询问小梅:“俺能报下吗?”
见杨卿点头,小梅就同意了。
“小月亮,来认认你处默叔叔。”
小梅将小月亮小心翼翼地送到程处默怀里,汲取了前次的失败教训,这次抱的很小心,就像捧着精美的瓷器,生怕伤着了。
程处默胡须抖动,咧着大嘴,笑开了花:“哟哟,名字真好听!女孩?”
杨卿纠正道:“掌上明珠。”
程怀亮和程处弼很是羡慕,鼓起勇气讨要,一人抱一个,三兄弟傻呵呵笑着。
杨卿接过小雪梨,小雪提醒杨卿:“让孩子挨个认个面,以后见了长辈,也就不怕生了。”
“说得是,走,带我的宝贝儿女兜兜风了。”
魏淑玉还不知道孩子名字,询问杨卿:“小孩名字叫什么?”
周围人朝杨卿这边投来羡慕的眼神,赞美恭喜之类的词,听得杨卿受用无比。
杨卿一边问候周围来人,一边回应魏淑玉:“你抱着的是我的小儿子,大名杨右,小名小糯米。”
程处默性格直爽,凑上前,向来贺人群展示小月亮。
“好漂亮的小娃娃,是闺女吗?”
程处默眼开襁褓一角,杨卿脸一下就黑了,踢了一脚程处默,程处默尴尬地直笑。
杨卿转瞬露出笑容,朝亲朋好友们骄傲地介绍。
“这是我的长女,大名毓,小名小月亮。”
小月亮也不怕生,咯咯笑着,眼睛就像一双月牙儿。
“还别说,笑起来真像月亮!”
一人指着小月亮,惊叹不已。
杨卿一家边走边收红包,小环等人挨个发鹅蛋,拿到蛋的人自是欣喜。
黑娃和老张头抬着一箱鹅蛋,后面村里人也是如此。
小雷子和小云儿欢喜地向来贺派发鹅蛋,收到鹅蛋的人很高兴,有的人打趣道:“这蛋是生的还是熟的?”
“生的!”小雷子很自豪地回道。
“哈哈……”
小雷子的回答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小雷子羞红了脸,小云儿抱起鹅蛋,气呼呼递了过。
“哟,好厉害的小娘子!”
两个小家伙也不生气,跟着傻笑。
转了一圈,杨卿带人来到礼台,一名道士带着一群小道士做法祈福。
法坛摆着贡品和香炉,青烟在阳光下成紫色,底下人群沸腾了。
“紫气萦绕,大富大贵!”
道士接过小道士的递过来的嫩柳枝,见另一名小道士手中捧着白瓷碗上前。
仙风道骨的老人将左手拂尘插入腰间,走到贡案,捻起一张黄色符箓,嘴里念念有词。
“叱!”
老道左手持符在空中舞了几下,随着一身叱字,左臂笔直朝天。
“轰!”
符箓瞬间自燃了,老道将符悬停碗上空,直至即将燃尽,抛入碗里。
手指快速一搅,清水变紫,杨台等人齐齐震惊。
老道右手拿着柳枝,枝头蘸了紫水,朝程处默怀中婴儿凌空洒扫了几下。
“嘿嘿!”
跟着沾沾紫气,自是畅快无比,程处默笑得合不拢嘴。
按长幼排开,老道挨个赐福,奇怪的是,五个孩子都不哭,还乐呵呵地笑。
杨卿心底有些怕了,对系统越来越忌惮了。
这真是他的儿女吗?
这世界真是平行时空吗?而不是系统虚构的。
孰真孰假?杨卿瞬间恍惚了,呆滞许久,直到祈福完成,才醒过来。
小环和小熙等女子端上来水盆,老道挨个给孩子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