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绾眼中趣味渐起,本来只是因为灵珠才废此心思,如今倒是觉得他的这副样貌也值得。
这般俊秀的男人,即便是没有灵珠,光看皮囊和他春宵一度也吸些阳气也是好的。
足尖轻点,身姿轻盈地旋转起来,体态婀娜地来到慕容辞身侧。
缠绕在玉臂之上的红绸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随着江绾绾的动作摇曳生姿。
“公子来见我~。”芊白的手指犹如灵动的微微翘起,虚划过慕容辞俊秀的脸颊。
江绾绾那声音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脸带媚惑的低笑:“难道就只是为了送我这支簪子不成。”
发鬓处那支白玉芙蓉簪珠缀,在窗外吹来的微风下,恰好微微晃动。
白玉闪烁着如梦如幻的光泽,映衬着她那蓝眸中的幽幻魅人之色。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得住江绾绾的魅力。
慕容辞亦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眸色微动,目光似被雾蒙住,神迷一瞬。
但好在很快就清醒,慕容辞眸色清明的望着江绾绾。
俊颜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紧接着,他便极为得体地退后一步,双手抱拳拱手,尽显谦逊之态。
“自然不是……,在下来是想要向姑娘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若姑娘不弃,愿垂怜于我,容辞,愿以郡守府为聘,娶姑娘为妻,相伴一生。”
他的声音依旧那般温润动听,虽不显激昂,却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其中那份沉甸甸的郑重,以及发自肺腑的真心。
江绾绾眼神微闪,似是没想到他竟然上来便求。
果然只是是凡人,根本无法阻挡她的魅惑。
江绾绾心中得意,娇面上表情讶然。
仿佛真的被慕容辞所说的话给惊到了一般。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复才好。
她犹豫了些许,才狐狸眼上勾的斜睨了慕容辞一眼,幽幽地叹声道:“公子不嫌弃我的身份低微,按理来说,奴家确实应该心怀感激,欣然答应才是。”
“只是……。”,江绾绾欲言又止,那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让人心生好奇,却又猜不透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容辞见她话间迟疑,心中顿时一紧。
焦急之色瞬间浮于面上,赶忙急切地问:“姑娘可是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说,容辞定然答应。”
他满心以为江绾绾是担心自己将来会嫁与一个不合适的人。
所以才会这般犹豫不敢答应,心中不免对江绾绾更加怜惜。
却不想下一秒,那原本还有些羞赧之意的江绾绾脸上如染上红霞,眼中含羞的暼着慕容辞。
她柔弱的身躯微微摇晃,娇嗔道:“成亲这等大事,岂是儿戏,奴家平日里深居楼中,对外面的所知之甚少,还不知公子身份,怎敢轻易就答应呢~。”
说到这里更是似羞般的垂头,露出自己雪白的脖颈。
“况且……,公子对我也着实了解不多,万一将来后悔可怎么办呀。”
说罢,江绾绾还轻轻咬了咬红唇,那副模样惹人怜爱又不失妩媚风情。
慕容辞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视线不曾落在她的肌肤上,也丝毫没有任何轻浮的念头。
他微侧脸庞,姿态端正的温雅笑道:“是在下唐突了,只与姑娘几面之缘竟敢求娶,理应先让姑娘了解在下才是。”
本就俊秀面容笑起来如春日之花,让人见之便不舍移眼。
慕容辞缓缓开口介绍自己:“在下名为慕容辞,乃是江南郡守之职年纪二十一二,尚未娶妻。尚未婚配成家。家中双亲依然健在,目前居住在京城之中。家父慕容信现今在朝中担任左相之职,身居要位。”
话语间,他似乎怕江绾绾会因他的身份而心生畏惧,便温声道::“姑娘尽管放心,家父和家母都是极为宽宏明达之人。婚姻之事在下可以自己做主。倘若姑娘最终答应与我成婚,也无需照顾婆母,只需打理好府中的决策事宜,一切都有我。”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宛如那俯身倾听的谦谦君子。
但那举止之间却又高雅自信,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刻意献媚讨好。
江绾绾脸上泛起淡淡的羞涩之色,心里却在思考要怎样拿到他体内的灵珠。
在此之前还需要稳住慕容辞。
“公子您这般真诚,实在让奴家感动到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直接谈成亲有些过于急切,能否请公子暂且与奴家相处几日,再仔细斟酌打算。”
要知道,晋国虽相较于过往对女子的束缚有所放松,但传统的男女大防观念依然根深蒂固。
尤其是在婚姻这件大事上,向来都是权势地位较高者拥有最终的决策权。
按照常理来看,像江绾绾这样身为舞女的身份,能够成为一方郡守的正妻,已经是堪称千载难逢的好事了。
若换作是其他普通男子,听到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许会误以为她在故意拿架子、摆姿态,从而在心底生出不屑。
但慕容辞却截然不同,他极为认同江绾绾的这番话。
在他看来,女子身处这个世道本就艰难。
对于婚姻大事更加应该谨慎对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追求自己心爱的人,又哪里需要去在意所谓的身份差异。
在慕容辞心中,唯有喜欢才是最为重要的。
“是在下思虑不周,行事过于莽撞了,确实应该与姑娘相处几日,让姑娘更好地了解我的为人品性。”
慕容辞从不觉得自己身为郡守向江绾绾提亲她就一定会同意。
向江绾绾提亲这件事,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轻视或敷衍。
也从不觉得江绾绾舞女的身份低微。
因为在他眼里,江绾绾就是最珍贵最好的女子。
“若姑娘愿意,可否邀姑娘明日游湖。”
听到慕容辞的邀请后,江绾绾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漠。
面上却假装羞涩的轻声道:“大人邀我,妾身自然是愿意的。”
待慕容辞告辞离去,江绾绾姿态妖娆的撩着额前的发丝,对着屋内的角落轻笑:“圣僧也会来舞楼这种地方,真是让奴家好生意外啊~。”
只见那金色的纱幔随风飘起的刹那,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角落里,现出一道洁白如雪的僧袍身影。
那身影笔直而挺拔,仿佛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雪空双手合十的缓缓从角落走出来,站定在屋子的中央,俊脸笼罩着清冷,对着江绾绾所在的方向。
他微微低垂着眼眸,声音之中透着淡淡的禅意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偶然察觉妖气,便来查看一番,不想竟是女施主在此,打扰了。”
江绾绾挽着脸颊的碎发,扭着腰肢轻移莲步,缓缓走近,眼波流转,看向雪空时眼神好似能滴出水般。
“那日一别,也有多日未见。圣僧倒是风采不减,还是那般清冷俊俏,如此模样,可真真是看得奴家荡漾,心动不已呢~。”
云鬓花颜金步摇,粉裙轻柔飘渺动,雪肌细腻洁无暇,红唇娇艳欲滴水。
她语调妖媚,每个音都似含着无尽情思,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勾走。
雪空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颤动,明显有些心神恍惚。
那片刻的失神,如同平静湖面被微风吹过泛起的涟漪,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清明,单手竖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捻着佛珠,似乎是在默念着佛经。
像是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而江绾绾却仿若未觉一般,缓缓地贴近。
芊白的手指轻轻一勾,便勾住了雪空胸口垂着的菩提念珠。
那菩提念珠在江绾绾手中颤动着,就好似雪空悸动的心。
江绾绾顺势倚靠在那雪白的僧袍肩膀上,整个人都娇柔的伏在雪空的身上。
“我未曾去找圣僧,不曾想圣僧竟然先来见我。想来我与圣僧还真是有缘分啊~。”
声音温柔而又魅惑,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仿佛有种魔力,让人听后心神荡漾。
雪空微微赧然,往后退了退。
可江绾绾却忽然抱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都扑到他怀中,脸颊紧紧贴在金色的袈裟上,语调幽怨:“人家有那么可怕吗~,圣僧为何总是拒绝我,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雪空低头垂目,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菩提佛珠,清冷的面容无波无澜。
然而,当他闻到怀中狐妖散发出的迷人香气时,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却突然变得无力,缓缓垂下并紧紧握在腿侧。
江绾绾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充满了野心和贪婪。
她窥视着雪空的精气已经很久,对他身上蕴含的至阳之力充满渴望。
更重要的是,她听闻舍利子蕴含着无尽的愿力和功德,堪称佛门至宝。
如果江绾绾能够成功吸取雪空的舍利子,她就能褪去妖身,成为妖仙,从此不再畏惧佛光的照耀。
一想到这些,江绾绾内心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
为了舍利子,就算是雪空是块冷硬的石头,她也要把人撬开。
“奴家对圣僧那可是一片赤诚真心呐,自见到圣僧那日起,这颗心便好似被那情丝紧紧缠绕,再也难以解脱。难道圣僧当真就这般铁石心肠,不愿意感受一下奴家这份真挚的情感么~?”
江绾绾便说着花言巧语,手指灵活的探向僧袍,微微的凉意让原本就已紧绷的雪空身体更是猛地一僵。
在加上江绾绾的话语不论真假都让雪空心神恍惚片刻。
江绾绾则是趁机动作大胆的几下扒开衣衫,想在在结实腹肌摸一把。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滚烫的肌肤时,却被反应过来的雪空狠狠推开。
他那原本雪白无瑕的僧袍此刻变得有些不整。
平日里平静清明的眼眸中此刻却掀起了万丈波澜。
那复杂的情绪犹如汹涌的海浪在眼中翻腾不息。
雪空定定地看着江绾绾,不知是何种情绪在其中交织。
“佛家有八戒,其中之一便是戒淫邪。”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似是在轻声地告诉江绾绾,又仿佛是在暗暗地告诫自己。
要坚守佛门戒律,不能被欲望所迷惑。
想到为修佛道连至亲之人都舍弃不曾回去看望,雪空眼中闪过决绝。
“绝不可破。”
雪空直接背过身去,就要离开。
可是江绾绾又怎么会甘心见到舍利子飞走,直接从后面抱住雪空的腰身。
“不要走。”
江绾绾那带着哀怨的呼喊声传入耳中,雪空本来已经迈出的脚步,此刻如同被定住一般,硬生生地顿在了原地。
江绾绾见状,更是再接再厉,哀怨地质问:问:“难道在你心中佛法就这般重要,那我呢~,我就不重要了吗!”
玉臂紧紧环住人,芊白的手指更是趁机在雪空的腰身游走,最后划上胸膛的金色袈裟紧紧攥住。
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留住他的心。
“贫僧……。”
雪空清眸中弥漫起迷茫之色,似陷入了深渊般,思绪杂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些话当然是江绾绾瞎说的,其目的纯粹就是为了扰乱雪空那原本清明的心智。
要知道俩人也仅仅只是偶然间见过那么几面,勉强能算作是对手罢了,哪里会存在什么所谓的感情。
不过是江绾绾窥视他的元阳一直在纠缠。
为了防止雪空那冷静且理智的头脑突然回过神来,察觉到她的真实意图。
江绾绾直接闪现在雪空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覆上那双薄唇。
本来反应过来的雪空呼吸骤然微乱,本来逐渐变得清晰的思绪再次陷入混沌之中。
等到他终于从那短暂的迷失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雪白的僧袍已经被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正与江绾绾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
圣僧眉目依旧慈悲,只是雪白的僧袍已经凌乱的散开。
清冷的檀香味中,不知何时竟然隐隐染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海棠幽香。
江绾绾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诡异畅快感。
那是一种亵渎神佛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