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妹,这真得只是一场误会,你可千万别怨胡师叔啊!”临了临了,郝欣然还要给她拉一把仇恨。
玉溪似笑非笑得瞅着她,“师姐言重了,师妹就算要怨也是怨师姐这个胡乱出主意的啊!”
伦德真君似是有急事在身,说了声告辞后转身就走,回头见她还滞留在原地,皱眉喊她跟上。
于是她如同被认领的小狗般屁颠儿屁颠儿得跟了上去。
“秦师妹,师姐跟你透句话儿,你要寻的变异火灵芝,万阵峰曹师兄手里似乎有一株,若师妹实在有需要,倒是可以向他讨要一番!”她转身离开之际,就听到了郝欣然的神识传音。
这是瞅准她没法眼睁睁看楚铭去死,明着挖坑让她跳呢。
可说实在的,明知山有虎,她还真没法不去闯一闯,真糟心。
“唉,你是不是怨师傅没为你出头!”伦德真君见她垂首半晌不语,以为她在生闷气,忍不住叹了口气。
玉溪被惊回神,茫然得看着伦德真君,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她心大,实在是以前很少有人无条件得维护她,所以即使伦德真君只做五分,她已是感恩戴德,断然不会因这点小事心生不满。
伦德真君没等她答话,继续解释道,
“唉,这次是为师委屈你了,话说湘怡那丫头的事为师也有几分责任,若是其它事,师傅定然不会任由你被人欺负,可牵连到湘怡那丫头,为师就没法硬气起来!”
原来还有内情啊!
“师傅,究竟是怎么回事!”玉溪心中的八卦之火被勾了起来。
“当年,那胡老儿听说无尽海的羽化岛上有淬灵草,彼时,他的道侣凤栖仙子已经身怀六甲,眼看就要临盆,他为了让湘怡那有有更好的起点,便下定决心去无尽海为其寻淬灵草,临行前,他托付为师照看一下他的妻女,为师当时很爽快得答应了!”伦德真君忆起往事,忍不住又长舒了口气,不用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一直心存愧疚。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很好奇啊,胡凌子那个没品没德的老贼,没想到倒是个好父亲。
“当时为师正潜心研究傀儡术,便将此事交由你大师兄了。谁知,在凤栖仙子临盆之际,丹道宗来了两名修士来找胡凌子,中途不知起了什么纷争,双方大打出手,你大师兄前去帮忙,不料根本不敌,混乱之际,凤栖仙子的腹部挨了一掌。正是这一掌,让凤栖仙子元气大伤,而她腹中的湘怡丫头也因这一掌,灵根几乎断裂。
后来胡老儿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她的灵根保下,不过到底是伤了根基,她虽是双灵根,修炼速度却大受影响,且吸入体内的灵力也极其驳杂,无法净化,若是不想法子解决,她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结丹。
虽然事后胡老儿没说什么,可为师一想到自己有负重托,害了湘怡那丫头一辈子,心中便越发愧疚,所以,问心,这事是师傅自私,让你跟着受委屈了!”伦德真君满脸愧疚得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高于顶的师傅居然用这么有人气儿的眼神看她,好惊悚,玉溪表示被吓到了。
她摸了摸鼻子,闷声道,“徒儿又没吃什么亏,不是还得了好些压惊的赔偿嘛!”
她真心没有那种有了师傅,就必须横着走的念头啊。
师徒二人正说话间,就见脚下的执法堂四周聚满了修士,人声鼎沸。
玉溪偷偷听了一耳朵,就听有人说什么余四藏了私心,知情不报,害得多名同门惨死,不能姑息之类的话。
“师傅,出了什么事,这执法堂怎么又变成菜市场了!”她有心转移话题。
伦德真君听了她的比喻,默默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
“怎么说话呢!执法堂是菜市场,你岂不就是菜贩子!”
玉溪笑嘻嘻道,“只是比喻而已,师傅别那么较真嘛!您还是快给徒儿解解惑,我看下面的事闹得挺大得,完全不比徒儿当初受审时的动静小啊!”
对于她这种没个正形的样子,伦德真君颇觉无奈,
“为师之所以来晚了些,正是因为此事,等把你送回西峰,为师还得过来一趟!”
“什么情况,怎么连师傅您也要出马!”消息太闭塞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居然还不知道,好气,二溪你是死的吗。
躺枪的二溪好无奈,这么重大的事,对方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之前完全没听到风声啊。
“受审得乃是万法峰的大弟子余泗,三年前,余泗得了一份矿脉图,禀报给宗门得了宗门许可后,他便带人前去查探,结果一去三年没有音信,今日.他忽然回来了,不过,除了他以及另一名弟子文昊侥幸活了下来,其余的几十名弟子全部陨落了。”伦德真君也没有瞒她,将他知道得大致说了出来。
“这最多算是此次探索任务失败,为何闹得对簿执法堂的地步了!”听到矿脉图,玉溪便眉心直跳,她立马联想到了自己手上的那份秘境地形图,好家伙,不是所有贡献宝图的都是功臣,这不立马就有反面例子了。
玉溪背后沁出了一层冷汗,瞬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郝欣然等人对她的事情知晓得如此清楚,涅盘秘境的事定然也是知晓的,对方明明知晓有这么个立功的机会,却一直按兵不动,若不是在憋什么坏招她都不信。
所以,涅盘秘境的地形图决不能由她的手敬献给宗门,可是,楚铭要解邪秽死灵,宗门想解决邪修渗入这个问题,就必须打开涅盘秘境,可纵观青莽大陆,唯有玄天宗能同时出动三大化神大能。
如今,这地形图竟成了烫手山芋。
玉溪在这边为地形图的事烦心,郝欣然此时也是胆战心惊。
“胡师叔,你可别听那秦玉溪的一面之词,她是故意挑拨咱们的关系得!”看着胡凌子黑沉如墨的脸色,郝欣然心里直打鼓。
“哼,他们有主仆契约的消息,你为何没有直接告诉本君!”胡凌子并不买账,眼中渐渐聚集起风暴。
眼看他就要处于爆发的边缘,郝欣然立马补救,
“师叔,其实这些消息也是别人才告诉弟子的!”
“是谁!”胡凌子满脸狐疑,手中待发的灵力又缓缓收回。
“胡师叔还记得那个贺铃兰吗!就是她,似乎算无遗策,弟子也是从她那里得到得这些消息,只是她身份敏感,弟子怕引火上身,这才说是弟子自己得来的消息!”必要的时候,将自己的短处暴露给对方,能一定程度上打消对方的敌意。
果不其然,胡凌子在听了她的解释后,身上的杀气开始消散,
“那贺铃兰现在何处,你是以何种方式与她联系的!”
胡凌子的心里只有胡湘怡一块净土,至于和邪修有牵扯之类的,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只要能得知胡湘怡的下落,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郝欣然立马将贺铃兰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