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那一下,她用尽了身上的力气。
吴兴海猥\/琐的笑,“呵呵,是不是没力气了?”
桑榆拼命的摇摇头,想要找回视线。
最后,她喘着气,用小刀在自己的大腿上深深的划了一刀,血顺着她的腿流向脚踝。
“疯了,你真是疯了!”
吴兴海颤颤的走过去,桑榆抡起桌面上的香薰朝着他的额头扔过去!
.....
直到吴兴海躺在地上,桑榆弯着腰,才找回呼吸声。
这时。
陆闻景一脚踢开门。
里面的一幕让他震惊了。
桑榆的手大上握着一把刀,银色的刀片上有鲜血直流,她白净的脸上、领口、身上全是温热的血液,瘦白的脚背上也满是血渍。
而另一边,地上有一大摊浓稠的血渍,吴兴海摇摇晃晃的站着,因为穿的是黑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看不出来他到底受伤了没。
陆闻景抬起一脚,踢中他的下怀,吴兴海倒在床上。
他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在桑榆的身上。
双手尝试着将她手上的刀取出,没想到,她用尽力气,一点也不松手。
目光毫无焦距的停留在吴兴海的身上。
陆闻景轻轻的喊了一声,“桑桑,对不起,我来晚了。”
吴兴海抬起头,“桑榆,没想到你还有靠山了?”
这是陆闻景第一次听到吴兴海的声音。
那晚,沈宴跟她说,桑榆有个继父,但是两人关系不好,但是‘不好’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
陆闻景转身,声音好像阎罗般,“你是吴兴海?”
“对啊,就是我!”
他大步走向前,拽紧他的衣领,拳头一个一个的落在他的脸上、腹部。
吴兴海吐了好几口鲜血,想起一件事。
“你是桑榆男朋友吧?忘记告诉你了。”他一声女干笑。
断断续续补充道,“她腰身的那颗痣挺性感。”
陆闻景双手握紧,指节咯吱响。
又抡起一拳,被姗姗来迟的沈宴劝住。
“陆闻景,先把桑榆带走!放心,把他交给我。”
他像发了疯的狮子一般,完全不听劝,抬起一脚踢中他的腹部。
这时,又来了好几个警员,纷纷将陆闻景拦住。
.....
他抱着桑榆坐上车,直接往JUN区第一人民医院行驶。
路途中,桑榆一句话都没有说,双眼放空的看着车顶。
到达医院之后,他抱着桑榆往急诊科走。
被护士拦住在病房外。
他坐在椅子上,弯着腰,双手交叉撑着额头,心里沉重万分。
一个小时之后,医生陆照行和护士走出来,陆闻景上前,急切的问道,“小叔,她怎么样?”
“鼻子吸入太多的催眠香,原本人会变得嗜睡且无力,但是她用小刀宁愿在大腿上划了一道10厘米的口子,也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过,伤口不深无大碍,还有,她因为受刺激现在情绪有点低落。”
陆闻景朝着病房里看了眼,“她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两个小时。”
”小叔,她的伤口会留下伤疤吗?”
他摇了摇头,“你让国外的陆城寄一款祛疤膏回来。”
“谢谢小叔。”
陆照行看了眼自家的侄子,无奈的摇摇头,离开病房。
陆闻景坐在床边,看见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桑榆,心痛万分。
他不敢想象如果晚到几分钟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
陆闻景走到床边,拿出电话。
“沈宴,幕后的主使找到了吗?”
“策划人叫周木,但他只是一个私人侦探,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将桑榆从演出现场掳走,所以我们还在套他的话,这件事你放心。”
陆闻景的眼神含着一层霜,淡淡的说道,“查下蓝嫣吧,今晚我在演出现场也看见她了。”
沈宴点头,“你先照顾好桑榆,等她情绪好点,带她来接警大厅做笔录。”
他垂眸着眼,“好。”
陆闻景转身,走到床沿,轻轻的握住她纤细的手,放在薄唇上亲吻。
“桑桑,对不起。”
“桑桑,对不起。”
他的眼眶透红,每当想起桑榆浑身是血的时候,心脏便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难受得令人窒息。
这一晚。
陆闻景趴在床沿上陪伴桑榆。
翌日。
桑榆率先清醒,她的手指微动着。
轻声的喊了句,“陆闻景?陆闻景?”
他迅速的起身,抬起脸。
这是桑榆第一次见到不修边幅的陆闻景。
下巴冒出的胡渣,头发也有点长了,眼圈里的红血丝特别重。
“桑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抿了抿唇,“我没事。”
“腿上还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
陆闻景拧着眉,明明昨晚陆照行跟他说伤口有10厘米,仅仅一晚而已,怎么就不疼了?
“我看看。”他掀开被子,准备看看桑榆的伤势。
没想到被她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不能动弹。
陆闻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
桑榆的眼睫颤动,眼神逃避。
他轻轻的捏着桑榆的下巴,“为什么?”
”没什么。”
桑榆偏头,眼角的泪毫无征兆的落下。
他的大掌轻轻的擦拭脸颊的泪痕,哑着声音道,“桑桑,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知道你正在经历这些事,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都是因为我的失误才造成你昨晚的经历,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误会我,行吗?”他扯着嗓子说,握紧桑榆的手腕,生怕下一秒就失去她。
话落。
桑榆才正视他的眼神。
“你,你没有因为吴兴海的那句话生气吗?”
陆闻景蹙着眉,沉吟了一会儿,才想起在别墅里时,吴兴海的那句,‘她腰间的那颗痣很性感。’
“是我这个做男朋友的失职了,是我的错。”
桑榆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呼吸,试图把心中如浪潮般翻腾的酸涩和痛楚压下去。
“陆闻景,是我的错。”
“是我一直在欺骗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纤长的睫毛沾满雾气,眨巴两下,有小滴滚烫的泪珠顺势滑落下来。
她的心很疼。
五年前的那件事像一颗重型石头压在她的身上,她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只要自己强大,就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是她太理想化了。
陆闻景抚摸着她的柔软的发顶,“既然是不美好的回忆,那就不要说了,我爱你,无关过去,我只要你的现在和将来。”
一时间,沉默而安静到极致。
桑榆摇摇头,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水,颤抖的说道,“陆闻景,我跟你说说五年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