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挺自豪的朱管事,见薛裴和谢薇都没做声,有点儿尴尬。
付牙人见状,一脸的惊讶:“一年能赚两千两银子啊?!”
“那岂不是十三年就能回本?”
朱管事赞许的看了眼付牙人:“我说的是一年最少赚两千,如果年成好,十年就白赚一个庄子也是可能的。”
谢薇对这个收益,并不感冒。
她看向朱管事:“这庄子既然这么赚钱,你家主子怎么舍得卖了?”
朱管事闻言,面露惋惜:“主子们因为某些缘故,已经举家迁回祖籍。
两地相距千里,管理起来实属不便,这才不得已变卖庄子。
不过,谢大姑娘不用担心,我这儿有这庄子的红契。”
薛裴似知道谢薇想问什么,在她耳边低语:“你若不放心,回头我让靳生去查下。”
谢薇环视一下四周:“这庄子离县城远了些,生活上到底不太方便。”
朱管事心道:这是庄子,每年也就冬日里能来小住些时日。日常生活方不方便根本不在考虑好吧。
但看看薛裴,还是不得不向谢薇解释道:“咱们庄子距离县城也就三十里路,不算远的。”
“如果需要置办些日常用品,往东走十里就是太平镇,镇上什么都有。”
这些付牙人早就和谢薇说过了,她当然知道。
她不过是想讨价还价。
可是不等她开口,已看透她想法的朱管事道。
“这宅子里的家具,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打造,就这宅子里的家具,也值个千八百两银子。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就赠与姑娘了......”
这话是对谢薇说的,可朱管事看的却是薛裴。
薛裴恍若未觉:“你当咱们谢姑娘,是差那点儿银子的人?”
闻言,朱管事假意抽了下自己的嘴巴:“小的说错话了,这就给姑娘赔不是。”
谢薇不悦的抿唇瞪向薛裴:......你不缺,我缺。
我就想讲讲价,你充什么大尾巴狼?
不待他她开口,朱管事又道:“不过这价可一点儿都不能少。”
其实,他主子交代过,可以便宜一点儿的,但价钱不能少于两万三千两银子。
之前那三个压价的,有两个给的价,他是可以做主卖的。
但他想卖个好价钱,回头在主子心里也能有个好印象不是?
所以,这才一拖再拖,为的就是在主子给的最后期限里,能多卖些钱......
见朱管事,一口咬定二万五千银子不松口。
谢薇就想直接买了。
薛裴低声道:“不再查查原主人为什么要卖庄子了?”
谢薇白了他一眼:“管他为什么要卖,能去衙门过户,办红契,我怕啥?”
薛裴:......那你还问?
他拍了下谢薇的脑袋,语带嫌弃道:“丑死了!”
谢薇:......好像骂人呢!
付牙人对谢薇买庄子一事,并不上心。
他和朱管事一样,不觉得小丫头有那个实力。
直到,谢薇朝他点头,让他给拟一份契书的时候。
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小薇,你刚才说啥,我没听清。”
薛裴闻言,眼睛不善的看向付牙人。
但碍于谢薇在场,他什么都没有,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谢薇完全没注意到薛裴的变化,再次说道:“麻烦朱大哥,拟一份契书。”
付牙人也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浑身一凉,但看了一圈,见其他人并无不适,他也没发现其他异常。
可那种感觉又很快消失了,再加上被巨大的惊喜砸中。
他也不再纠结,再一次跟谢薇确认道:“那可是两万五......”
谢薇点头:“我知道!”
说完,他看向朱管事:“明日衙门休沐,后日一早,咱们去衙门过户,我顺便把红契办了。”
“办完手续,我还要看看庄子上的佃户。”
朱管事闻言,先是震惊,而后是惊喜:“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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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骡车上,付牙人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两万五千两银子的交易额啊,拿到这笔佣金,未来两年都吃穿不愁了。
“谢大姑娘,您家这么有钱,怎么还屈居在村儿里。
我手里还有几处县里上好的宅子,和铺子......”
谢薇也不想露财,但那温泉庄子,她实在是喜欢。
“为了买这庄子,我爹已经把棺材本儿都掏出来了。”
“不过,付大哥你放心,如果以后,我们家还要在县衙置业,肯定还会找你的。”
“你那四进院可不小,你之前买的下人恐怕也不够使唤。”
闻言,谢薇恍然大悟:“我就说,好像有什么事儿没办。原来在这儿呢。”
“你放心,我回去就跟管事商量,看能从别处调些好的来不。”
骑着马走在骡车旁的薛裴,听着两人隔着车厢,说的那么开心。
他看着车厢外的付牙人,脸上写着大大的“老子不高兴”几个字。
付牙人突然又觉得背后一凉,回头就与一脸寒霜的薛裴对视,惊动就是一哆嗦。
他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这位爷儿了?
待他想问明白,却见薛裴已经打马走到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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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县·城门处
“今儿麻烦付大哥了,我请你去食肆......”
谢薇的话还没说完,一直芒刺在背的付牙人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这都出来大半天了,得先回牙行。”
说完,跳下骡车,逃也似的跑了。
谢薇诧异的看向春桃:“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怎就把付大哥吓成那样?”
春桃一脸懵逼的摇摇头,迟疑道:“付牙人,许是有什么急事儿吧。”
“是吗?”谢薇心中疑惑,对春桃的猜测是一点儿都不信。
“一口一个付大哥,你倒是叫的亲昵!”
就在这时,薛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