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也愣了。
“你这什么话？”
“人话。”
“解约这事得从长计议，这样，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出来。”
姜含影把脸上的不耐烦一收，目光灼灼看向对面的大胖圆脸，“你确定？”
总经理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当然。”
刘玮看他一无所觉地点头，抬起唯一还能动的胳膊，不……
可惜压根没人注意他！
姜含影一拍桌子，也没管对面的人被吓一跳，张口就问：“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总经理战略性后仰，叹了口口水：“好，好看！”
姜含影冷笑一声：“可有人说我肥得像猪。”
刘玮悄悄退后一步。
姜含影察觉到他小动作，只是懒得搭理。
“还说我笨得要死，说我演技还没群演好，逮着机会就可劲贬低，非得把我贬低得一无是处不可。总之别的本事没见着，睁眼说瞎话打压人的时候倒是长了一张嘴。”
刘玮默默抹了一把汗。
姜含影呵呵一笑表示还没完，“还有放任粉丝对我各种造谣，明明没有依据甚至都没发生过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都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我就不信你们没长耳朵没听说没长眼睛没看见。我就想问你们成立的公关部到底干什么吃的，连发言澄清都不会？这么没用还留着干嘛？要我看干脆吃屎去吧！”
“再说最近的，说我抢了叶檀的综艺嘉宾名额，还是讨好公司高层才换来的，我讨好谁了？你这个总经理吗？明明是她去拍电影不要这个名额才落到我身上的，你们这些知情者是一句解释都没有，任由她粉丝把我黑上天。之前装死装得那么彻底，现在怎么不接着装了？”
“你们别的本事没有，反正我没见着，但在恶心人这方面确实有一套，这一点我确实自叹不如！”
姜含影帮原主尽情发泄一通，最后一脸失望地摇摇头，成功看到对面这位总经理的脸从一开始的白胖胖红润润，变成了猪肝色。
她又嫌弃地轻啧了一声，“就说说你吧，本来长得就不好看，现在这个色，更难看了，像个卤猪头！”
她别的比喻想象不到，但在吃的方面，还是能找到几样的。
‘卤猪头’三个字一出，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总经理一只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指着姜含影，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你……”
没等他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姜含影就笑呵呵打断他，“你看，你这么丑，被别人当着面骂丑都受不了。现在能理解我被当面说丑的心情了吧？”
眼见总经理被气得已经开始翻白眼，刘玮要给姜含影跪下了，“我的姑奶奶，你少说两句吧，你这是想要我死啊！”
姜含影低头朝他看过去，“你想死？”
“我……”
姜含影环顾一圈四周，大步走到窗户边上，把窗户打开探头往下看了眼，“这高度差不多，应该能满足你愿望。来，我看着你跳。”
刘玮一听也想翻白眼了，“我不是……”
“怎么，我理解得不对？”
刘玮下意识想点头，看到姜含影似笑非笑的脸，动作就是一僵。
他想到自己之前任由那些黑粉去曲解姜含影的一言一行，明明正主说的话甚至脸上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愣是能被一众网友曲解得面目全非。
这跟他现在急着要解释自己不是想死的意思，又有什么不同？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噗通！”
姜含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总经理的位置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办公椅，已经看不见那颗卤猪头了。
再一看，躺地上去了。
“晕得这么快？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吧？”
刘玮这下也顾不上受伤的那条胳膊了，连滚带爬过去，“快，快打急救电话！”
姜含影跟过去一脚踢开他，“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说着看了看桌子上，拿起一支签字用的钢笔，拧开笔帽，紧接着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上总经理人中部位。
刘玮这会也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了，先是被姜含影一番话气得不轻，又被晕倒的总经理给吓得不轻。
直到制止不及眼睁睁看着姜含影钢笔扎人中的动作，生怕自己晕倒也挨这么一下子，愣是强撑了劈头给了自己两巴掌，顿时就清醒了不少。
这一扎虽然下手狠了点，但效果也好得很。
没几秒，总经理疼得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还疼得厉害的人中位置。
摸到一手血跟墨水混杂的液体，差点又翻白眼。
姜含影见状直接出声恐吓，“你敢再晕我还扎。”
总经理：“……”
努力瞪大眼。
刘玮见状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威胁，还真是该死的有用！
等总经理终于颤巍巍扶着办公桌坐回到他的老板椅上，姜含影也好整以暇地再次坐到他对面。
“现在能继续聊解约了吗？”
总经理拿纸巾按住人中处的伤口，疼痛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眼前这人有多肆无忌惮，语气再也强势不起来，“解约可以，但解约金……”
“我没钱！”姜含影超大声打断他的话，“再说了，我一你们九的分成，你们怎么还好意思要解约金？”
“合，合同……”
“合同里还说公司会积极维护旗下艺人形象呢，我就问，你们做到了吗？”
姜含影微笑。
话题又绕回来了。
这是还想继续找骂的意思？
总经理敢发誓，他从姜含影表情里看到了跃跃欲试。
这还骂上瘾了？
在心里衡量了一番是解约金重要还是自己这条小命重要后，总经理咬牙：“解，给她解！”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非得找顿骂，好奇怪的毛病。”
总经理按了按额头冒出来的青筋，不敢朝姜含影发脾气，就只能把脾气发在刘玮身上了。
“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解约合同！”
刘玮也没敢故意拖延时间，动作飞快取了一份解约合同过来，“在最后一页签字按手印就行了。”
姜含影这会反而不着急了，先掏出手机，把合同每一页都给拍了一遍，想想发给了关山。
发完又直接当着办公室两个人的面打了个电话过去，等那边接通，“你帮我看看这合同有没有问题。”
挂断就对上了两张猪肝色的脸。
“别怪我对你们不信任，谁让你们全身上下就没半点值得信任的地方。”
总经理：“……”
刘玮：“……”
我忍！
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刚才跟谁打的电话？你这么急着解约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