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窗帘用金丝绣着藤蔓状的花纹,靠近窗边光线最好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本大头书。
姜姜微笑起来,她甚至能够想到辛迪是怎么在这里度过午后的阅读时光。
“还不错吧?”辛迪伸手把帘子系了起来,“卧室在里面,也很宽敞。”
姜姜转身走过来,探头朝里面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铺着蓬松被子的天蓬床,四周的木头柱子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厚实的白金色帷幔垂落在地毯上,带着荷叶边和褶皱,有着精致垂坠感。
床尾放着一张米色的床尾凳,桌脚上装饰有华丽的流苏。
姜姜摸了摸柔软的被子,满意的点点头。
这厚实的帷幔一拉上,安全感直接拉满了,肯定够睡得很香。
“旁边还有一间非常大的衣帽间。”辛迪笑起来,“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像是进了服装铺子一样,然后里面是浴室,比较简单,楼下有专门泡澡的盥洗室,那里专门挖了一个方形的池子。”
姜姜咂咂嘴,从衣帽间里面退出来。
“真好啊,对了,我从刚才就想问你了,你们举办婚礼以后,你住在这儿,还是王宫里。”
辛迪有些惊讶:“我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啊?”姜姜挠挠头,又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是我忘了吗?也有可能哦,我的记忆力好像减退了。”
辛迪捂着嘴笑起来:“就当我没说吧,婚礼结束以后我和安德烈会住在这里,离王宫不会很远,又能够有自己的空间,你知道的,他的母亲,有些不太好相处。”
姜姜把眼睛瞪得圆溜溜:“那太好啦!”
辛迪叹了口气:“他早就和陛下商量好了,直到上周才告诉我,我就说呢,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赶着收拾。”
姜姜挠挠脸,勉为其难夸了一句。
“殿下人还怪好的嘞。”
安德烈挑挑眉,看向抱着胳膊坏笑的海诺。
“只有怪好吗?”
姜姜吓了一跳,飞快窜到辛迪后面,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上的呆毛晃啊晃。
“这是我给出的最高评价。”
安德烈点点头,没再深究:“那好吧,我正准备带海诺看看把储宝箱放在哪个位置好。”
“那你们看吧。”辛迪牵住姜姜的手,“我带姜姜去看看给她准备的房间。”
安德烈微笑点头:“好。”
辛迪带着姜姜顺着走廊往左边走,经过两个房门以后,她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了姜姜的手心。
“这儿就是你的房间,钥匙只有一把,我和管家那儿都没留。”
姜姜迷茫了一瞬:“这就是沾着光的感觉吗?”
“傻姑娘。”辛迪捏了捏她的鼻子,“可没有人会把这种话直接说出来,我过去的日子其实很混沌,除了还算有点幸福的童年时光,剩下的日子都在无穷的家务中度过了,如果不是遇见你,如果不是你栽培了我,我不敢想象我的生活会变得怎么样,也许沦落成女仆,也许逃亡中病死了,或者成为一个怨天尤人的农妇。”
姜姜扁着嘴吸了吸鼻子,有些感动。
“怎么会呢,也许在你某一刻你活得像一只灰色的天鹅幼崽,但你应该知道,天鹅就是天鹅,那些遮挡你的东西是一层浅浅的灰,随便一阵风就散了。”
辛迪眨眨眼,按捺住心中的涩意微笑起来。
“好了,我们要在拆礼物前说这么多吗?快进去看看吧。”
姜姜吐出一口气,振作道:“好,让我看一看!”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姜姜被地上的紫色六芒星地毯吓了一跳,然后是放着许多水晶和玻璃瓶的架子,浅紫色的窗帘、被单、沙发,充斥着神秘又优雅的玄妙氛围。
“什么嘛?居然连操作台和坩埚都有!还有魔法书和卡牌,我现在就像想住在这里了。”
辛迪见她这么喜欢,心情也愉悦起来。
“还得等一段时间,水温不太稳定,似乎是工匠把水管挖断了。”
姜姜摸了摸滑溜溜的被单,又探头朝衣帽间看去。
“咦,我的玫瑰礼服放到这来了。”
辛迪点点头:“昨天晚上送回来,酒馆里位置太小,放不下礼服,贝拉便让人把这些贵重的衣服都送了过来。”
姜姜爱不释手抱着枕头:“好软哦,这是活着的枕头,睡着肯定很舒服!”
辛迪听见窗外的动静,侧头看了过去。
“艾米丽听说你有一特别喜欢的小马,便和菲列尔说了一声,把马送了过来,你看是不是那头。”
姜姜迷茫的走过来,朝窗外看去,只见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一头高大的棕色骏马,它正在使劲的扑腾着,想用脚去踹牵着缰绳的车夫。
“什么?天呐,还真是追风啊,我下去看看。”
说完她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辛迪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慢步走了出来,不忘把房门给关上。
姜姜经过正在打扫地板的佣人,又从安德烈和海诺的身边跑过,走下旋转楼梯穿过大厅,最后小心翼翼的经过光滑的大理石地砖,朝那边喊了一声。
“追风?”
还在撒泼的棕色骏马安静下来,马夫见状松了一口气,刚想擦擦额头上的汗,骏马猛的发力,挣脱了他的控制,朝那个穿着姜黄色裙子的小姐跑去。
他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完了,这下完了,殿下和小姐都在,我的脑袋估计要,咦?”
他哭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只见那匹刚才还在发疯的棕马乖巧的停在那位小姐身边,还伸着脑袋去蹭她的胳膊。
姜姜摸了摸追风热烘烘的脑袋,笑着数落道:“你该乖一点才对,真好啊,追风,以后就不会再饿肚子了,只要有空,我会经常带你出去玩的。”
追风不知道听懂没有,但看起来很高兴,舌头傻兮兮的甩在一边。
姜姜想了想,从手袋里面摸出一把葡萄干,“好像只有这个,马吃葡萄吗?”
话音刚落,追风低下头,舌头一卷,把姜姜手心的葡萄干全卷走了。
“啊!”姜姜尖叫一声,在它身上擦了擦手,“你这个贪吃鬼,口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