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等。”马车停下之后,掀开帘子看动静的谢依楠,张口道:“你是到哪里去的?”
“我往县城走。”那姑娘腼腆答道。
“刚好我们也往县城走,捎你过去吧。”谢依楠看向宋乐山:“载旁人一程,应该没关系吧。”
“自然是你说了算。”宋乐山笑答。
媳妇说的话,自然是得遵从的。
谢依楠见宋乐山答应的十分爽快,微微一笑,对车夫道:“如此,到是劳烦你多拉一个人了。”
“您这倒是客气了,原本说好的,这马车是您包下来的,车钱给的也不少,多个人也是应该的。”
车夫对那姑娘笑呵呵道:“既是客人允了,那你便上车吧。”
“谢谢这位姐姐。”那小姑娘急忙向谢依楠道谢,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里头虽说不宽裕,好在这个小姑娘也是瘦瘦小小的,占不了多少的地方,到是也不算拥挤。
到是她带着的那个大包袱,着实是塞不进去车厢里头了,便交由车夫拿了麻绳,固定在马车前头放踩脚凳的地方,如此也算合适了。七八中文首发 7*8zw. m.7*8zw.
“多谢姐姐让我上了马车,如若不然的话,这半路上只怕拦不到任何的车,要走着去县城了。”
那姑娘坐在马车里头,频频向谢依楠道谢:“我是从桐乡村那边来的,到县城路途遥远,我天没亮便出门了,走到这会子才走到了这里,倘若真的走到县城的话,只怕这脚底下要打上好几个血泡。”
“当真是多谢姐姐了。”
“出门在外的,谁都有个难处,能帮的自然要帮上一把。”
眼前这个小姑娘,圆脸大眼睛,瞧着十分的可爱,身上到是透着些宋玉兰的那种活泼劲儿,到是让谢依楠对她印象极好。
“你叫什么名字?瞧你年岁极小的模样,怎的背这么大一个包袱一个人往县城去。”
“我姓白,叫做秋月,我年岁也不小了,今年都十四了,只是个子生的矮了一些,又生了一张娃娃脸,所以显得年岁小。”あ七^八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至于这去县城的缘由……”白秋月顿了一顿,笑了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叔叔婶婶都教导我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那么多话,省的被人拐跑了,可我瞧着姐姐是个善心人,必定是个好人,和姐姐说一说,应当也是无妨的。”
“不怕姐姐笑话,我此番去县城,是去寻我爹的。我娘早早就去了,我是家中祖父祖母养大的,前两年我祖父祖母也先后去了,独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头。”
“我爹一直在县城帮人做账房,这几日我听人说,我爹要娶了新媳妇儿,我便来瞧瞧看,到底是给我娶了一个怎样的后娘。”
“这包袱里头放着的,是我的衣裳,我娘从前的一些东西,我寻思着,若是那后娘是好的,我便跟着他们过,也把我娘从前留下的东西送给后娘,可若是是个苛待我的,我便接着回去,一个人过。”
白秋月笑呵呵的说道。
谢依楠听着,微微耷拉了一下眼皮。
这个白秋月,到是小孩子心性,实在是过于天真了一些。
她一个女儿养在老家许多年,连祖父祖母都去了,也没惦记着接了自己女儿去县城,连这婚事,都没有在老家办,而是在县城里头办的。
就连这婚事,白秋月都是听旁人所说,并非是她爹亲口告诉她的。
很显然,这白父显然已经想和老家割舍下所有的关系,甚至连这个女儿都不想再要了。
白秋月此时鼓着劲儿的往县城去,只怕去那里遭到不待见的可能性极大,应当是没有她所期待的那种处得来的生活。
谢依楠明白这个道理,甚至也想与她说上一说。
只是看白秋月兴致勃勃的,她自然也不好打消了她的积极性,况且这也是旁人的家事,她不好插手不说,这未来的继母是否和善也未可知,兴许继母温柔善良,接纳了她,也就没有任何的麻烦事。
于是,谢依楠也只是只点了头笑道:“你到是个有主意的。”
“我打小便是如此,我祖父与祖母从前也这般说我,只说我是个有主意又是个倔脾气的,若是认定的事情,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白秋月自己打趣自己了起来。
谢依楠被她逗得也是咯咯直笑。
“光顾着说话了,还不曾问姐姐怎么称呼呢。”白秋月吐了吐舌头。
“我姓谢,名做依楠。依靠的依,楠木的楠。”谢依楠答道。
“姐姐这名字倒是起的极好,都说这楠木是极好的,姐姐必定是贵人的命。”白秋月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瞧一瞧,笑道:“外头那个,必定是姐夫吧,一瞧就是特别心疼姐姐的,姐姐往后必定有福呢。”
好听话谁都爱听,谢依楠自然也不例外,咯咯直笑,对这嘴甜的白秋月,倒是另外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于是乎,一路上,倒是和这白秋月有说有笑的,聊得十分开心。
宋乐山在外头听着,倒是微微一笑。
路途遥远,赶路的途中他还有些担忧谢依楠会不会觉得无聊,还想着能用什么法子帮着谢依楠打发时间,现下倒是碰到一个能逗谢依楠开心的,倒是十分的好。
马车与马匹,一路进了县城。
县城亦如从前一般的富庶,也亦如从前一般的热闹。
谢依楠从前是来过的,倒也十分的习惯,倒是那白秋月,是初次来县城的,从窗帘处往外瞧,只觉得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便是县城啊。”白秋月眼珠子溜溜的转:“瞧着当真是热闹,怪不得我爹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这里,若是我来了这么热闹,这么好看的地方,自然也是愿意留下来的。”
谢依楠抿嘴笑了一笑:“你可知道你爹是在哪里住的,待会儿要再哪里下车?”
“我爹在哪里住的我倒是不晓得,却是知道我爹是在一家葛记茶行做账房,我回头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白秋月答道。
“这么大的一个县城,你若是打听的话,不晓得要找寻多久,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只怕也是不大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