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计从前也是听闻过这个事情的,知道谢依楠与程桐华也算是有些交情,便点了头“那就有劳夫人了。”
说罢,引领着谢依楠随了另外那个伙计去见那位要看衣裳的姑娘。
此时的曹香巧,正在忐忑不安,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
走吧,方才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这个时候落荒而逃,是显得太过于丢脸了些。
可若是不走的话,待会儿若是那伙计带了人过来的,她就真得买下了这衣裳……
这可是五十两的银子呢,她去哪里弄这么多的银子?
正在曹香巧惶恐不安的之时,伙计已是领着谢依楠过来了。
“夫人,就是这位姑娘。”伙计走向曹香巧“姑娘,我把夫人给您请过来了,您仔细看一下这衣裳吧,这样式,做工,还有料子,都是极好的。”
曹香巧听到伙计说话有些烦闷,想抬头说道这伙计一通,结果一抬头看到眼前这人是谢依楠时,顿时一怔。
而谢依楠看到眼前的曹香巧时,也是微微一愣。
“是曹姑娘。”谢依楠抿了抿唇。
自上次见面,谢依楠对这曹香巧不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却也是印象颇差,十分不喜,现在再看到曹香巧时,这眼中多了些许的厌烦。
“夫人和这位姑娘认识?”伙计也是一怔。
“算是吧。”谢依楠点头,继而转向曹香巧“曹姑娘要看这身衣裳?那便看吧。”
虽然对这曹香巧十分不喜,但谢依楠既是答应了伙计要促成这笔买卖,自然不会食言,只当做对方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平常心对待,做她应做的事情。
可这句话,在曹香巧听来,是另外一回事。
谢依楠走过来,让她看衣裳,是觉得自己穿了玲珑阁这身衣裳,这身价值五十两,够寻常人家好几年花销的,贵重无比的衣裳,所以特地来让她瞧一瞧,让她好好看一看?
让她知道,这样贵重的衣裳,不是她曹香巧能够买得起的!
曹香巧心中顿时来了气,看谢依楠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愤怒“山子哥平日里在铺子里头忙里忙外,为了生意成天忙的饭都顾不得吃,累的很,赚钱这般的不容易,你竟是这么看不到眼里头么?”
这番话,说的谢依楠有些莫名其妙。
见谢依楠不答话,曹香巧只当她是被自己质问,她哑口无言,顿时来了气势,双手叉腰,喝道“山子哥那般的辛苦,好不容易才赚上一些的银钱,你却根本不心疼山子哥辛苦,拿赚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衣裳,这般的糟蹋山子哥赚的钱,你根本就不配嫁给山子哥!”
果然,自己顾及玲珑阁的生意,不想生事,可总有奇葩在挑衅她的底线,让她根本无法容忍。
谢依楠拧眉看向曹香巧,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满脑子都是奇葩思想的曹香巧。
结果,不等她张口,一旁已有声音响了起来。
“她不配,难道你配不成?”宋乐山大步走了进来,站在谢依楠的身旁,攥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铺子里头有事,要去瞧瞧?”谢依楠对于宋乐山到这里,有些诧异。
“铺子里已经忙完了,我见你还不曾回来,就过来瞧一瞧。”宋乐山回答道。
谢依楠来县城不久,对这里不熟悉,即便有白秋月陪着出的门,可两个皆是对县城不熟之人,宋乐山着实不大放心她,所以特地来瞧一瞧。
没曾想,到了这里,便瞧见了曹香巧正在这里刁难谢依楠。
宋乐山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来了,且是及时赶到,一边对这曹香巧是越发的有些厌烦。
“楠儿的衣服,是玲珑阁送的,并非是花我的钱买的。”
宋乐山满脸愠怒,盯着曹香巧的目光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至于玲珑阁要送楠儿衣裳的原因,是因为楠儿为玲珑阁画衣裳图样,她身上所穿的这身衣裳,图样便是出自她的手。”
什么?
曹香巧愣了一愣。
从前宋乐山在县城做生意,并没有带谢依楠到县城里来,曹香巧只当谢依楠和寻常妇人一般,相夫教子,花的是丈夫赚的钱,自己不过就是烧火做饭,伺候丈夫而已。
曹香巧几乎是一直这么认为的,所以觉得自己偶尔可以上山打猎,赚得银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比谢依楠这个只知道花钱的人,不知道好上多少。
结果现在听宋乐山这么一说的话,这谢依楠似乎极为厉害,能给玲珑阁绘制衣裳图样,且玲珑阁还要送她衣裳?
光是这一身的衣裳便是五十两的银子,足以显见她给玲珑阁绘制一套图样的话,赚的银钱必定不再少数。
所以,那她还怎么和谢依楠比?
曹香巧顿时面如死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但转念一想,曹香巧又觉得十分不对。
谢依楠怎么都看不过是个寻常人罢了,不过人就是长得清秀一些罢了,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工巧匠,那玲珑阁可是府城的铺子,一件衣裳都要卖几十两的银子,那图样必定是金贵的很,谢依楠如何能有这么大本事?
宋乐山这般说,无外乎就是想着偏袒谢依楠罢了。
是了,宋乐山不过就是想偏袒谢依楠而已。
“山子哥,我知道你是要偏袒她,可你这偏袒也得有个度,她这般的败家,乱花你的钱,就是个实打实的无底洞,山子哥可不能这般糊涂下去了!”
曹香巧大声喝道!
宋乐山越发有些不满“且不说这衣裳的确是玲珑阁所赠,我也并非偏袒楠儿,即便是我要偏袒,又如何?”
“楠儿是我的妻,我是她的丈夫,我所赚的钱自然都是为了她所赚,也该为她所花,这都是我家的事情,又关旁人何事?”
“还望曹姑娘你往后自重,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莫要再内人面前说三道四,否则,便别怪我不客气!”
宋乐山的话,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只砸的曹香巧的这心,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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