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定睛一瞧,发现原来是教导主任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万宝龙是啥他不知道,但是他只需要知道撒切尔夫人就是用这个牌子的钢笔签的字,就够了。
教导主任非常想冲许大灿大吼,你?知道不知道这钢笔的价值?
这么值钱你不赶紧在家里供起来,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拿给你姑娘用?
“……”
不等他缓过劲来,许大灿就又开始了:“张校长,据我所知,贵校这位教导主任长期纵容他的公子,在班上作威作福,霸凌同学。威胁学习好的同学给他抄答案,不给就趁课间上厕所的时候打这位同学;还有手脚不干净,曾经有同学发现丢失的物品被他拿出来用,去找他理论反而被一拳打碎了眼镜片,这已经不是道德品质有问题了!”
牵扯到自个儿子,教导主任挣扎着爬了起来:“你放!你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我警告你,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讲。”
许大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警告我?你用什么身份警告我,仗着你是教导主任?别的老师都怕你,所以无底线袒护你儿子?”
许大灿说完,转向张校长说:“该说我的我都已经说完了,相信足够张校长您做出准确的判断了。要是校方的处理意见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不介意给许雯雯转学。”
转学?张校长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都亮了。
这家长不是挺厉害的吗?怼的教导主任都说不出来话,怎么关键时刻昏头了?
像你这么厉害的家长,还有这样刺头的学生,惹不起,实在惹不起;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您居然主动要求转学?
张校长正欲脱口而出“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
就听见许大灿大喘气地说:“我可先说好,一转学就是3个孩子一起转。”
张校长整个人都懵了:“啊?还,怎么又多出来俩?”
许大灿微微一笑:“一个叫许飞,是我儿子;另一个叫许文月,是我侄女。”
说到这儿,许大灿又转向那教导主任:“对了,我正想问你呢,为什么你只让许雯雯出去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把他俩也给赶出学校呢?”
教导主任光听到这两个名字,冷汗就下来了。
果不其然,从张校长的方向传来巨大的一声响!
许大灿扭头一看,原来是张校长拍桌子了,力气比他之前都大。
张校长几乎是咬着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许飞,还有许文月,是她这个校长、以及2个副校长、还有各年级组长、乃至高三全体老师的心尖子!
这可是冲清北的苗子!
许雯雯在旁边看的眼睛里都冒星星了,她老爸的骚操作太多,她都晕了。
但在此刻,另一种情绪又深深刺痛了她……
为什么许飞和许文月就能得到特别关照,整个学校都为他们亮绿灯。
为什么那个揍那个男生的明明是他们三个,许飞跟许文月就能飞速地被他们各自的班主任给摘出去,连教导主任都拿他俩毫无办法!
而她就要被难堪,要被赶出教室,甚至是赶出学校,就因为她得罪的是教导主任的儿子?
他们不就是学习好吗?他们也只有学习好。
在这一刻,许雯雯对“学习好”这三个字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理解。
“……”
晚上,许雯雯坐在写字台前发呆,作业她一个字都写不进去。
下午那件事早已经圆满解决了,张校长当着他们的面,直接给了教导主任一个大嘴巴子!
然后和蔼可亲的亲自把她给送回了班级,还让他们班主任下课后到她办公室来一下。
那个向来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班主任,在校长面前跟三孙子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门“咯吱”一声开了,许大灿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
他把面轻轻放在许雯雯面前:“晚饭就没怎么吃,这会儿肚子饿了吧?快趁热吃。”
许雯雯默默接过筷子,才吃了两口,眼泪就开始大颗大颗地往碗里掉。
许大灿连忙把她抱了过来,许雯雯把头埋在父亲的胸口,不一会儿许大灿就感觉到衣服湿了。
等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发泄出来了,才低着个头,很没有自信地问:“爸,我是不是很没用,给你丢人了?”
可谁知许大灿非但不批评她,反而直接笑了起来,气的许雯雯大声抗议:“爸!”
许大灿给她擦着眼泪:“以前你姑姑也说过这样的话,和你一模一样。”
许雯雯愣愣地问:“以前是多久以前?”
“和你一样大的年纪,和你一样的理由。”
许雯雯追问:“那后来呢?”
许大灿指了指墙上镜框里那三封电报:“如你所见,我们家出了3个大学生。”
许雯雯特别烦躁:“可是我真有可能考不上大学!”
谁知许大灿却答非所问:“咱们为什么要改革开放,发展经济?”
许雯雯抓狂:“这我上哪知道去!”
许大灿摇头:“不对,你们政治课本上教过的,让先富带动后富,逐步实现共同富裕;必考的题你也能忘?”
许雯雯两眼发直:“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了?咱们家里你最小,他们那两个当哥哥、当姐姐的,有义务帮助你,先富带动后富。”
许雯雯眼睛里都出蚊香圈了,还带这样的吗?
许大灿揉着她的头发说:“考个大学而已,简简单单就上去了。”
这回,换许雯雯笑了,不过是自嘲的笑:“爸,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许大灿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敲得许雯雯直翻白眼:“爸,我这么笨,都是被你给敲得!”
许大灿义正言辞:“瞎说,我铝鹅最聪明了。”
许雯雯直接扑了过来:“你才是铝做的鹅,臭老爸!”
\"……\"
转过天来,许大灿晚上下班回家,一进屋许飞就冲过来告状:“爸,你管管妹妹吧!”
许大灿奇怪:“她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