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泰兴城外荒野之中。
一声响彻天地的闷响,惊骇四野。
冲天尘埃升起十几米,弥漫四周。
轰隆隆---
城中冲出上千大夏骑兵,赶到此处时,尘埃缓缓飘落。
“老大!”
老钱一声高喝。
尘埃中,一个直径十几米的深坑中,姜洛身形缓缓出现,“我没事!”
看到姜洛出现。
众人终于放下脸上担心。
“哇,洛哥,这个高手是谁?”
天生看着眼前赤手空拳轰出的大坑,有些咂舌问道。
姜洛目光看向锻玄门人消失方向。
“锻玄门,打了小的,老的又来了,估计是殷年翔的长辈或者朋友。
走吧,做好戒备。
这个家伙一拳没占到便宜就退了,比殷年翔聪明,也更难对付。
双臂过膝,红甲长发。
你们若是单独碰上,赶紧逃,记住了?”
姜洛凝眉看向天生几人。
“老大,知道!”
老钱几人同样神色凝重。
安溪城登基大典上,殷年翔恐怖的杀伤力,让他们心有余悸。
话落。
上千人打马转回泰兴城,马蹄声隐去。
月色下荒野恢复寂静。
沙---
两道人影出现在原地。
其中一人,正是与姜洛对轰一拳而退的锻玄门武者。
“前辈,如何?”
武者身后之人开口。
赫然是大乾帝国大皇子,任昊空。
武者低头看一眼拳头,目光灼灼盯着泰兴城,“想不到,这方武道荒芜的世界。
竟可以有这样的高手,殷年翔死的不冤。
自傲害死了他,如果当时殷年翔回到锻玄门再修炼几年,夏皇未必是他的对手。”
大皇子任昊空眼神转动,“前辈,你意思是说,您留不下对方?”
武者瞥一眼任昊空。
“小子,不用激我,任家和巫家要是厉害,也不会收买其他人来这里。
锻玄门人炼体为主,但也不是蠢货。
等夏皇不得不死战的时候,我自然会全力出手。”
话落。
武者转身电射而去。
身后,任昊空眺望泰兴城一眼,眼中闪过冷笑,“姜洛,我们会在云流山庄等你。”
随即,也消失在夜幕下。
片刻后。
一道人影从泰兴城掠来。
姜洛负手而立,望着任昊空消失的方向沉思。
旋即。
泰兴城中喧嚣起来,马鸣声阵阵。
无数火把点亮了城池。
轰隆隆----
五万骑兵踏着夜色,冲出泰兴城,继续朝昌垣府方向疾驰。
姜洛目送骑兵离去。
许久之后。
整个人双膝一弯,深吸一口气后,身形比烈马更快,陡然朝骑兵相反的方向冲去。
夜色下。
荒凉旷野,一片虫鸣蛙叫。
草尖之上,挂着一颗晶莹露水,一只甲虫爬上草尖,贪婪的吸食着露水。
陡然间。
甲虫张开双翅,刚刚飞起空中。
呼!
一道迅如雷电身影从草尖掠过。
卷起的狂风将甲虫抛飞到数十米外。
呼哧呼哧---
几个呼吸后。
一群野狼喘息着,停在原地,目送那道身影掠过山顶,消失无踪。
高山,森林,湖泊---
荒凉的北江府外。
那道身影没有停歇一刻,披星赶月。
当最后的阳光躲进山脊后。
呼!
姜洛终于在一处山顶停下脚步,闭目养神,头顶上白雾升腾。
一天一夜时间。
终于从北江府最北边,赶到了最南。
雄厚的气血支持他完成了一天一夜数千里的长途奔袭。
半炷香之后。
头顶白雾消失,泛红的皮肤也恢复正常。
山脚下。
连绵军营驻扎在河流旁。
股股烟雾,在晚霞中袅袅升起。
嬉笑声,争吵声,打斗声混淆在一起,隐隐传来。
站在山顶。
可以看到不少青丘军士在河边取水。
这里距离和岐关有百里之遥。
当初,青丘皇室派出一支偏军,想要趁着姜洛赶往安溪城时夺下和岐关。
青丘皇室一夕崩殂。
便留下了这里的二十多万青丘残军。
二十里外。
便有一支大夏军队防备着对方。
青丘军领兵大将惧怕夏皇,不敢主动攻击大夏军营,只是苟且于此,等待时局变化。
一轮明月当空。
军营旁,无名河流如同银带,镶嵌在大地。
“什么人,站住!”
营寨门口。
了望塔上的一名青丘军士挺枪大喝。
火把光芒笼罩的边缘处。
姜洛修长身影缓缓现身。
青衣咧咧。
长发披肩。
银剑斜提。
脚步轻盈,无视对方警告,直直朝军营大门而来。
哗哗哗----
数百名青丘军士从营寨内疾奔而来。
枪阵刚起。
姜洛身形陡然加速,掠出一道残影。
下一秒。
呲呲呲-----
硕大粗壮的原木寨门,连同门后的数百青丘军士。
被一蓬耀眼的剑芒包裹。
轰隆----
原木,军士轰然倒地。
剑光所至。
皆为两段。
遍地哀嚎惨叫声中。
呜呜呜,军营内终于响起沉闷号角。
门口。
姜洛站在一地尸首前。
脚下数百具尸体快速干枯,化为一蓬蓬飞灰。
轰轰轰---
军营内。
无数军士朝寨门涌来。
姜洛睁眼。
赤霄剑化为流光。
一人一剑,冲向了潮水般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