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野男人,阮梨初懵了,感觉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让她瞬间停止了思维。
自从那次要去南华寺但却没去成,提前做了一晚上的梦之后,她便会经常思考关于黎初的事儿。
第一次梦到城墙上的红衣女子时,阮梨初就思考过那到底是不是偶然,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个梦究竟是前世还是预知。
毕竟红衣女子长的和她一模一样,而且梦中的一切都极为真实。
再次梦到时,那个梦跨越了十几年,她看着黎初从咿呀学语到长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公主。
她陪着她长大,见证了她的成长,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就好像自己全都亲身经历了一遍。
后来阮梨初便会时常想起这些,即便后来再也没有梦到过黎国和黎初,即便她自己本身也有一堆的糟心事。
再结合密闭空间里听到的沧意大师说的那些话,她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想。
她猜这一切应该都不是偶然,而这些梦或许就是她的前世。
“凡尘俗世,宿命轮回,前世今生,万般随缘”。
或许,沧意大师早已经将答案告诉她了。
而方才知晓那侍卫的名字,看清那侍卫的长相后,阮梨初就更加确定了黎初就是她的前世的这一猜想。
原来前世的陆谨叫子允,原来前世他们就有姻缘。
原来前世姻缘定,难怪今生总痴情。
原来如此。
而正当她震惊之际,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道身影忽然闪烁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陆谨要和她一起看“子允与黎初”的故事?
当真是共梦?还是只是无意识的陆谨?
阮梨初迷茫了。
同样,陆谨也茫然的不得了。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睡前一直期许的事情竟然真的实现了,他原本是十分惊喜的。
可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就由惊喜变成了惊讶,而后变成了一片茫然。
不过也仅仅是愣了几息后,他的冷静的大脑就做出了反应,将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看了一眼那边正在说话的小公主和侍卫后,陆谨将眸光落在阮梨初的脸上,放轻了声音,低声细语地说道:
“阿梨,是我,别怕。”
他不是怕吓到小公主他们,他怕吓到阮梨初。
再说小公主他们可能也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难辨别,辨别难。
阮梨初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点头,“我知道是你,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共梦。”
之前共梦时,梦中的地点要么是陆谨那边的现实场景,要么就是她那边的现实场景,全都是与他们相关的。
而眼下这里,可是黎国的空中,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陆谨控制身体,飘到她身边,轻轻牵住她的手,“是共梦,只是又发生了变化而已。”
阮梨初看着两人半透明的手,再看面前的场景,有些意外。
她试过了,黎初他们是感知不到她的存在的,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感受不到。
她也触碰不到任何人和物体,就像个鬼魂似的。
上次如此,这次亦然。
没想到野男人不仅能看到她,还能触碰到她。
倏地,她想到了什么,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谨,指着那边的二人道:“你之前也梦到过他们?”
陆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二人已经说完了话,一前一后的往殿里走。
这是长乐宫,他知道。
被吸进书里的时候,仿佛他就是子允,所以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而现在的形式是像个旁观者一样,亲眼目睹他们发生的一切。
不过这种形式,陆谨也很熟悉。那次他就是这样看着黎初跳下城墙,后来又出现在南觉寺,再后来还去了边疆的。
他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阮梨初便迫不及待道,“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与我听听,我把我知道的也都告诉你。”
陆谨抬手抚上她额间碎发,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她脸颊,将旁落的青丝掖到耳尖后面。
“阿梨别急,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都说给你听。”
那边黎初和子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殿门口,陆谨看了看天色,又环视了一圈四周后继续说道:
“看这个时辰,公主应该是去午睡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个人现在是飘在空中的,陆谨控制身体带着阮梨初七拐八拐飘到了一座视野不错的宫殿上。
找了个位置落下来后,他看了看阮梨初,又看了看自己。
他们两个穿的都是入睡时的衣服,还好阮梨初今儿穿的不是亵衣,而是里衣。不然的话,看起来......
也是巧了,原本阮梨初确实是穿着亵衣入睡的,那汤婆子热得她浑身冒汗,她没办法。
可就寝前一刻她想起了安岁岁的话,要提防着点陆谨,于是换成了里衣。
没想到,竟然共了梦,还是关于黎国的梦。
......
黎国现在是冬季,树上还挂着雪花,陆谨怕阮梨初会冷,于是便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阮梨初自是看出了他的用意,急忙抬手阻止,“我感受不到冷热的,你不用担心。”
上次她跨越了十几年,什么春夏秋冬都经历过,但都感知不到温度,这次也是这样。
不仅如此,在这里她也感受不到疼痛,魂儿撞到哪里都没感觉。
陆谨怔了一下,经阮梨初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也感受不到温度。
他和阮梨初之前共梦五感是和现实中一样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不同,也是神奇。
他牵着阮梨初的手,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这里是观景台,白日观景,夜里观星,是这座皇宫的最高处。”
阮梨初眨巴眨巴小鹿眸,疑惑地看着陆谨:“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我也来过这黎国皇宫,却对这里知之甚少。”
印象里,小公主好像没来过这里。
来过是肯定来过,但她的梦里,没有。
“因为子允来过,所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