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酒楼喧闹起来,楼上楼下人来人往,座无虚席,只是五楼的两间房依然安静。
其中一间屋子里,安岁岁和温年,两个人皆未在屋子内,不知是跑到哪里玩闹去了。
有陆谨在,他们俩一点儿都不担心。
而隔壁房间里,宣王早已离开,只留陆谨抱着阮梨初,小口小口地喂她喝着水。
软言软语地问她:“肚子撑不撑?我帮你揉揉。”
阮梨初摸着有些吃撑的肚皮,抬头委屈巴巴的说道:“是有点儿不舒服。”
“怪我,怪我,揉揉,揉揉。”
陆谨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确实,小东西的小肚子圆鼓鼓的,这都吃完好久了,竟然还是这样。
他揉的时候还不忘记问问她的感觉,“这样行吗?”
阮梨初窝在男人怀里,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饿的没力气呢。
陆谨边揉肚子边温柔的问道:“对了阿梨,墨涟居的饭菜,你喜欢么?若是喜欢的话下次咱们还来。”
男人的大掌温热,小肚子很舒服,可不知为什么,阮梨初听着他这话反而感觉更委屈了, 瘪瘪嘴不吱声。
见她一直不说话,陆谨意识到不对劲儿,忙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儿。
“怎么了这是?不好吃的话,以后不来了就是,京都的酒楼这么多,咱们随便换。”
他以为她是因为饭菜不好吃所以不高兴,想了想又道:“要不下次我还是把你接进宫吧,宫里的御厨们手艺也都不错。”
“不要,我要吃外面的!那皇宫以后我是要住一辈子的,有的是时间感受御厨的手艺。”
陆谨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他今儿才选择带她来墨涟居。
一来是因为这是宣王的产业,二来则是因为墨涟居的厨子的手艺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他又实在不知阮梨初是因何情绪低落,于是直接问道:“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他手下的动作未停,阮梨初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脑袋往他胸口处蹭了蹭,“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吃太多了?”
“这话从何说起?”陆谨不解。
阮梨初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就是嫌弃我太能吃了。”
“我嫌弃你?”陆谨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阿梨可莫要冤枉我,我就算嫌弃自己,也不会嫌弃你啊。”
“那你问我撑不撑,还问我饭菜好不好吃,不是觉得我吃的太多了么?”阮梨初一脸凝重地说着。
陆谨一听愣了愣,继而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轻刮她的鼻梁。
“傻姑娘,我那是关心你,所以才问你的。再说你吃的那些东西,不都是我一口一口喂你,强迫你吃的么?就你那点饭量,都不如你的那只猫!”
“竟是这样么......”阮梨初不好意思的说道,脸都红了。
还以为他是嫌弃她太能吃了呢。
虽然,确实都是他逼着她吃的。
陆谨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脸,而后继续揉她的肚肚,“还难受么?”
“不难受了。”阮梨初摇头。
陆谨摸了摸她的脑袋瓜,“阿梨,你太瘦了,所以我总是想着让你多吃一点才好,下次我会注意这个度的。”
下次少喂一点儿就是了,若是真把小东西撑个好歹,心疼的还是他。
“真奇怪,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瘦呢?明明我该瘦的地方很瘦,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是非常标准的身材呀。”
闻言,陆谨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嗯,这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目光不自觉就移向了她胸前的柔软。
阮梨初顿时反应过来,脸红成了一片,连忙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胡思乱想!”
而后,她从他身上跳下来,“不用你揉了,我在屋子里走几圈就好了。”
陆谨望着她那两个红扑扑的小耳朵,笑着点点头,“走一走确实有助于消化,不过在屋里走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带你去夜市逛逛。”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阮梨初看他,眼睛亮亮的。
陆谨唇角微勾,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那走吧,先去叫上你的那两个朋友。”
“嗯嗯。”阮梨初很满意他用朋友这个词,而非侍卫或者其它。
恰巧温年和安岁岁两个人刚从楼顶上下来,二人刚落地,正好与阮梨初他们打了个照面。
“你们俩,这是爬人家房顶上看夜景去了?”
安岁岁点头如捣蒜,“初初,我跟你说,这里视野绝佳,简直太爽了!你要不要也上去看看?”
陆谨拉着阮梨初的小手往自己怀里带, 一字一句坚定地道:“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阿梨若是想看,皇宫有观景阁,那里很安全。”
安岁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听得出,野男人虽然语气冷硬,但里面蕴含的全然是关心。
阮梨初转过头,仰着小脸笑意盈盈的说道,“知道啦,我不爬楼顶,我要去逛夜市,咱们快走吧。”
当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陆谨,安岁岁温年,以及玄北和玄羽,五个人同款问号脸看着她。
“陆谨,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戴上面纱?不然别人看到你与我站在一处,八成要以为是宣王和我。”
言语间,她从怀中掏出面纱,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戴。
她每次外出都有随身携带面纱的习惯,虽很少用到,但还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听前面一句的时候,陆谨还以为小阿梨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差一点就要心塞,听后面的话才知道小阿梨担心的是这。
他拦住阮梨初,将面纱攥到自己的手里,“这东西戴着不透气,你会不舒服的,要带也是该我带才是。”
他说的极为认真,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戴到脸上的感觉。
阮梨初见状,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还有安岁岁,她强忍住不笑,差点就破功了,还是温年使劲儿掐了她一下,她才把笑声硬生生憋回去的。
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国之君戴着面纱,还是初初的面纱,会是什么模样。
陆谨岂会不知阮梨初在笑什么,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本来我还没有什么想法的,但既然阿梨这么期待,不如......我试试?”
为博小阿梨一笑,没什么是他陆谨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