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小队和第三小队花了一个多小时将全部人拉了上崖,但手和绳子粘合在一起的那批人只能把绳子割掉一部分,和肉粘合的地方除非割肉否则无法分开。
但即使这样,三小队也有一半人基本丧失作战能力。
指头都伸不出去,还开什么枪呢?
“三小队已经全部登顶,准备执行原定计划。有一半人无法作战,原地待命。完毕。”
“开始行动。完毕。”步话机传来秘书的声音。
这时候,远远传来爆炸声,队员们知道,这是大门被炸开了。
他们已经重新分配好了队伍,一幢别墅分到十七人。
这六队人马按照既定路线沿小路前进着。
曹穹庐闭着眼睛晃着手里的酒杯,金黄色的酒在杯子里面转啊转。
受死吧,鼠辈!曹穹庐心中默念。
“道路有误道路有误,没有到达别墅,没有……”步话机里面传来加特林的嘶鸣声。
“道路有误,不是去别墅的,敌袭敌袭……”步话机再没有声音。
“道路有误……啊……”
“陷阱,有陷阱……快退……”
从正面进攻的队伍听到步话机里面传来的嘈杂有点懵,有陷阱么?
四小队队长身经百战,走到最前面仔细观察着上山的道路。
他看到了一条金属线,他朝后扬了扬手,来了一个工兵,拿出工兵剪,先沿着线找到了一颗定向地雷,他对队长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工兵剪剪断了那根金属线。
队长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谁知道那根金属线一被剪断立刻‘咻’的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一样消失在丛林里。
队长和那工兵都是一愣,俩人对视了一眼。
队长的眼神充满了询问,介尼玛是个嘛玩儿?
工兵的眼神充满了迷茫,额咋知道捏?
然后俩人就觉得头顶一黑,一大包东西掉了下来。
圆球。
顺着下山的路就滚了下去。
工兵定睛一瞧,大惊失色,朝后面大叫,“找掩护!找掩护!”自己赶紧趴在地上缩成一团。
那些圆球在地上滚了五秒忽然不动了,然后上半截突然弹飞到半空中,‘嘭嘭嘭嘭嘭’,接连爆开的半球体里面射出无数钉子一样的东西,钉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身上,然后‘砰’地炸开。
威力不大,穿了防弹衣的就往后飞一段儿,但被扎在大腿上的,腿上就出现一个大洞。
就一瞬间,九十来人倒下一半。
幸存者赶紧把伤员拖到坡下安全的地方。
连环陷阱,这做陷阱的太毒辣了。
队长脑子还有点嗡嗡的,他被钉子扎在了背上,三颗,炸得他整个人翻江倒海地想吐,他一直在坚忍。
‘不能停,必须尽快上去支援那三个小队。’队长面色凝重,留下了九个人照顾伤员,剩下三十来人继续往上。
工兵被钉了七枚在背上,人已经昏迷了。
队长从他手里拿过工兵剪,心想,这特么待会儿看见了还剪不剪?
走上了又一个坡,又出现了一根金属线拦在路上,队长急忙让人沿着线搜索线的那头去了哪里,结果去的那人没回来。
他又派了两人过去,又没回来。
这什么情况?
他不敢再叫人去摸索金属线的去向,只好让所有队员跨过金属线。
老子不碰你可以吧?
结果最后一名队员刚过去,路边那东西‘滴’地响了一下,‘轰隆’一声就炸开了。
定向地雷,按方向爆破,队伍最后那八个人被炸得血肉模糊。
队长过来一看,那几个人已经没救了,死得透透的。心中大骂。
这时候路已经转入平缓,快到山顶了。
他一挥手,你既然在路上布定向炸药,心想,我不走路,走林子。
二十来人进入了丛林,还没走十步,有人踩着地雷了,又送走三个。
队长很烦恼。
安排了五个人在地上开始排雷。
然后这五个人触发了机关,被钉在树上。
队长没办法,又走回大路,这次还好,没再看到定向地雷和金属线,队长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小坡了。马上就能看到主宅了。
当他迈上小坡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咔哒’的声音,后面传来的。
他急忙回头,只见坡边的伪造泥土翻开,出现了很多管子。
‘咔哒’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针来了。
暴雨梨花针。
尊享版。
二十多个人都被针射中大腿以下,面面相觑,都在纳闷,打仗的时候还帮敌人针灸一波吗?是怕我们太累了吗?
然后这二十多人感觉头好昏,全部倒下了。
队长一脸懵地看着倒下去的队员,怎么滴?针灸一波都舒服死了?
再回头,一条黑影已经到了跟前,一口就咬住了自己的脖子,什么玩意儿毛茸茸的?
一条狗。
咋不叫呢?
三小队剩下原地待命的一百多人听着步话机里面传来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没声儿了?
已经进入主宅开始保持无线电静默了吗?
拿捏,应该是拿捏了。
这一群人互相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然后所有人听到了面前的树林传来了声音。
他们一抬头,大树上面出现了加特林。
哦?这玩意儿也能长树上?
‘哒哒哒哒哒’……
曹穹庐在听到山上三个小队的步话机声音时有些凌乱,但依然很镇定。
直到正门坡下负责管理伤员的一个士兵满身是血地跑来说道,“上山的部队全灭,就剩下我们十个和伤员了。”
曹穹庐的脸色这时才真正变成了死灰色。
“快把那些待命的士兵叫下来,手上皮割烂都得原路下山!”曹穹庐喊道。
“原地待命人员速速下山,无论用什么办法。完毕。”
“原地待命人员速速下山,无论用什么办法。收到请回答。完毕。”
“原地待命人员速速下山,无论用什么办法。收到请立刻回答。完毕。”
连续呼喊三次,没人回应。
“还有活着的没?回话!”那个士兵声音已经开始出现哭腔了。
士兵看着曹穹庐,曹穹庐看着秘书,秘书看着司机。
“开车啊!还等什么?!”秘书一声断喝。
司机一句‘好咧’,发动,打盘子,调头,一脚地底油,车子‘嗖’的不见了,留下那个满身是血拿着步话机的士兵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