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好门，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对床边的贺白旭懒懒开口：
“好了，贺白旭先生，接下来的——”
他走形式收集证据的话还没说完，贺白旭就主动开口：
“您是迟煜哥哥的男朋友吧！”
贺白旭的话说出口，有点像在挑衅。
但秦只在乎自己的时间会不会被耽误太久，不留任何余地地说道：
“是，我知道你是他前男友，但你和我又没有仇。”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可惜秦没有红眼病，贺白旭的眼红也只是哭出来的而已。
贺白旭早已认清自己和迟煜之间是不可能了，尽管如此，他也衷心祝愿迟煜哥哥能幸福。
“秦先生，我可以……拜托您几件事吗？”
“？”
秦不知道贺白旭这是哪门子的话题，皱眉回答：“不花钱不犯法的话，我尽量。”
“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就是、就是——”
“就是希望您能和迟煜哥哥好好地在一起！不要辜负他的喜欢！”
秦听后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啧。”
他最烦比他小的家伙蹬鼻子上脸教训他，年长的也要看他心情。
贺白旭这种连自己都活不明白的胚胎，居然还敢对自己和迟煜之间的感情指指点点。
秦眼角带了点不屑，挑眉问：
“小孩儿，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的？”
“我……”
前男友吗？贺白旭说不出口。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合适，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过分复杂的感情。
在和迟煜交往的那段时间，迟煜几乎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贺白旭。
温柔体贴到，贺白旭甚至会觉得自己喜欢多年的偶像顾烬，都不及迟煜分毫。
贺白旭也想要去回应，与迟煜当时给予的爱意相当的回应。
可还没开始呢，他就真切地辜负了迟煜，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迟煜哥哥再因情受伤的话……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不重要，我和迟煜之间的感情，已经与你无关了。”
秦锐利的眸子仿佛能将贺白旭一切想法洞穿，毫不客气地回怼：
“分不分手，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都和你没有关系。”
“所以请你摆好自己的身份，不要对他人的感情指手画脚。”
如果贺白旭和迟煜分开的体面一些，秦可能还有耐心听他说两句。
但事实已然不用争辩了，秦作为迟煜的现男友，去听贺白旭叭叭，反过来是对迟煜的一种不尊重。
“……”
贺白旭的眼眶红了又红，嘴唇抖了又抖，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秦说的是对的，他是那个冒犯、不懂礼貌的家伙。
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更别提是他这种罪大恶极的前任。
贺白旭忍住没哭，葱节似的手指绞紧，咬唇低声道：
“嗯……抱歉，是我多嘴了。”
胆子太小了，迟煜原本是好这一口的吗？
香香软软、一捏就红、一摸就抖的omega吗……
确实还挺符合霸总审美的刻板印象。
把贺白旭骗到屋子里之后，秦的性格就放肆多了，连装一下都懒得装。
“所以我们现在能正常谈话了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我的雇佣价格可是很贵的。”
“我基本已经跟哥哥……就是贺文翊，说过一次了。”
“我知道，但我需要你再说一次。”
秦直截了当地把录音笔掏出来，在贺白旭眼前光明正大地晃了晃。
“你说你不想让黎晴陷害迟煜，想必是做好成为人证的准备了吧？”
“什、什么……”
贺白旭怔愣好久，盯着黑黢黢的录音笔还反应不过来秦是什么意思。
“贺白旭先生，接下来的问题你需要如实回答，一切回答都有可能作为呈堂证据。”
秦却不打算向贺白旭详细解释什么，自顾自地把最初没说完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非法私下录音不能充当证据，必须是在合法的场合且对方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不然秦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如果你在过程中撒谎了，或是做出了与事实不符的回答，那么这份录音证据会丧失法律效益，并且你将涉嫌伪证，或是成为从犯，依法追究你的责任。”
贺白旭眨眨眼，在录音笔运作的红灯闪烁十次左右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呼吸道：
“……我知道了。”
如果这能避免迟煜哥哥不被母亲陷害，他会毫无保留地配合。
“很好。”
秦勾了勾唇，对贺白旭的顺从很是满意。
“现在请你从头到尾叙述一下这三天内发生的事情。”
……
“贺文肆现在还在拘留所里，暂时还没法找到确切的证据。”
贺黎简单地说过贺文肆的情况。
他早些时候去警局做了笔录，警察在追踪他提供的信息源时，对方说死也没有供出来贺文肆，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不多时黎晴也过来了，贺黎就更知道这件事最终可能也没法查到底了。
贺黎手中的证据只能确定违法组织的存在，却没法直接指明罪魁祸首。
最后是谁出来顶罪，都不一定，
本来在警局的时候，黎晴还要和他谈谈，一看就知道要打亲情牌。
但说白了，贺黎想要在国内站稳脚跟，就必须有属于自己手底下的产业。
贺文肆说是舅舅，倒不如说是他的竞争对手。
“有什么没谈的，就去找警察再做次笔录吧。”
贺黎留下这么句话后就离开了，没理会黎晴。
好在贺文肆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主儿，越查越有，一时半会儿是保释不出来的。
“看来官司是不得不打了。”
迟煜还以为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秦说中了。
贺文肆确实没傻到把证据摆在明面上。
“嗯，还是要麻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