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昏睡过去的清音自是毫无所知。
待她再次醒来。
旁边早已没了南宫渊的身影。
因为慕兰胭的事,清音自发把自己禁在了慈宁殿。
而这几日,南宫渊每日都会偷偷过来。
然后他们会在殿内待上一整天。
事后。
清音贴在南宫渊怀里,轻声问,“贵妃的事可有眉目了?”
“不急,不过也快了。”南宫渊有些薄茧的手指轻轻抚摸她脸,“这几日觉得怎么样?”
清音不知想到哪里去了,满脸羞红。
她推开南宫渊,捡起地上的衣服,刚准备穿。
南宫渊却抽出了她手中的衣服。
……
……
又是两日。
昨夜因为下了一场大雪,清音把脖子上的围裘拿下来戴在秋竹的脖子上,“虽知道这日很快就会来,但真的来了,还是会觉得不舍。”
秋竹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红,显然是已经哭过的样子。
清音轻声细语又交待了好几句,刚准备让人送秋竹出宫。
就听到一位宫娥急匆匆跑来说,“启禀太后,清大娘子在外求见。”
清音一怔,随后点头,“让她进来吧。”
她拍拍秋竹的肩,“好了,走吧。”
清霜心里涌上一丝不自在,刚刚远远地她就瞧见小妹对这个宫女亲近的有点过了。
秋竹同清霜擦肩而过的时候,朝她福了个身,“清大娘子。”
清霜淡淡点了一下头,眼神一点都没落在秋竹身上。
秋竹一步三回头,终还是不舍地踏出了慈宁宫。
等秋竹的身影彻底消失,清音才把视线收回落在了清霜身上,“阿姐,你来了。”
清霜面色有些不霁,“我都来好一会儿了,你眼睛就一直盯着那个奴婢,要阿姐说啊,你就是太心善了。”
要她说啊,对于有二心的奴婢,最好是狠狠处置一番。
这宫女到了年纪是可以出宫。
但那些都是在底层没得主子青睐的,像秋竹这样,能在太后跟前伺候,那是多大的福气。
竟还想着出宫。
也就妹妹傻,还容忍这人留在身边这么久。
清音收了笑,淡淡开口,“阿姐,这又是和谁置气了?”
清霜完全没察觉到清音突然冷下的神色,她走上前像以前一样抱住清音的胳膊,“外面冷死了,我们进去说。”
清音被她带到里面,旁边伺候的宫娥连忙上了两杯热茶进来,而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清霜喝了一口茶,瞬间觉得身体暖洋洋的。
她把脖子上的狐裘拿下来,就开始说道:“小妹,那慕贵妃是怎么回事?我这一回京听到这事,可把我急坏了。”
清音敏感地发现回京二字,她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倒没事,就是在这慈宁宫里等他们查案,不过阿姐刚刚说回京,是去哪里游玩了吗?”
清霜神色不自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掩了下去,“也没去哪,同母亲吵了一架之后,我就去了相国寺祈福,在那里住了一段日子。”
“相国寺?”清音喃喃重复了一句。
清霜连忙道:“就我一个人在那里,实属有些无聊,我就回京了。”
清音笑笑不语,自己又没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在相国寺,她倒自己急急否认了。
看来这段日子,清霜是和南宫逸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清音抿了抿唇,而后正色道:“阿姐,那日你不是说有心仪之人吗?我可曾认识,或者,你说说是谁,我差人帮忙打听一下。”
清霜脑海里一闪而过南宫逸的身影,她望着清音,有些欲言又止。
她这次自然不是特地去相国寺祈福的。
而是南宫逸的人找了她。
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跟人去了相国寺,现在都还庆幸自己去了。
若是没去,南宫逸或许真的熬不下来。
想到这里,清霜对着清音生出了一丝埋怨。
“怎么了?”清音没错过清霜眼中一闪而过的埋怨。
清霜觉得已经到了这一刻,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所以就直接开口道:“我喜欢的人是肃王。”
清音一愣,“怎么是他?阿姐,你莫要被他骗了。”
清霜不由地气道:“肃王很好,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而且,他也没骗我,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说到后面,情绪慢慢低落,头也垂了下去。
是啊。
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即使没了妹妹,还有叶婉莹,怎么都轮不到她。
除非,除非……
清音看她神色,哪里还猜不出,定定道:“那阿姐是做好决定,成为肃王的妾吗?他日,只不过叶婉莹的一句话,你便是被打被杀,也毫无反抗之力。”
秋霜摇摇头,“不会的,他不会让叶婉莹这样对我的,他一定会护着我的。”
这几日在相国寺,她贴身照顾南宫逸,一腔情意终是没忍住泄了出去。
那人却让她好好想想。
先皇的赐婚,他无力反抗。
而且,他对她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意。
她知道,他这是在拒绝她。
所以,她没忍住,问了他,“若说我不在乎叶婉莹呢,即使嫁作你为妾,你能不能……”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她便被南宫逸拥入了怀中,那时,她应该是幸福的。
可那人却还是拒绝了她。
说她不应该这样作贱自己。
怎么能是作贱呢?她只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罢了。
清音嗤了一声,“护住你,上下嘴皮子动一动,你就相信了?阿姐,南宫逸不是良人,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吗?”
清霜苦笑一声,“我知道因为先皇的赐婚,南宫逸退却了,你恨他,阿姐都能理解,因为阿姐一开始也是恨他的,可你知道吗?自从你进宫之后,他每天都在买醉,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他醉倒在巷子里,有一次更是被人抢了身上的东西,差点被人打死。
你知道,他宁死都要护住的东西是什么吗?”
清音听到这里,非但没觉得感动,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不知道当时他是不是真的生不如死。
但是,在那种时候,他还不忘算计清霜,这人从骨子里就是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