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柳公子又在这家门口做了些防护,以免光靠一个护身符保护不了他们。
刚刚我们进去的时候,家里并没有鬼物的气息,看来应是不在这里,只是长夜漫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确定。
这是山区,房子不像平原地带密集排布,很多都是东一家西一家,山上一家山下一家。
我们所在的位置,其实住户只有五家而已。
虽说我与王叔家关系好,但是对于其他住户也不能不管不顾,柳公子挨个住户家里都布防了一遍,当然,哪家都没有王家精细。
搜寻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那鬼物的踪迹,我的心里不免有些焦灼,经历了之前鹤庙的事情之后,对于这些流窜于人间,却又不大肆杀戮的鬼物尤为害怕。
他们看上去好像不痛不痒,只要他们不过于明目张胆,大家甚至都发现不了他,但是经不住细水长流,时间久了,这里的村子或许就会成为荒村了。
“先回家吧,有些凉。”我道。
“不去喝酒了?良辰美景啊可是。”大家都没说话,就阿生又跟我唱起了反调。
“现在哪还有心思喝酒,那东西还不知道在哪呢。”我白了阿生一眼。
语气可能是重了些,阿生这次竟然没反驳。
众人默默往回走,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沙沙的风声。
刚走到半路,突然眼前闪现了一个黑影,黑夜中似乎还有夹杂着隐隐的哭声。我顿时寒毛竖起,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迅速拿出一张符纸,口中默念咒语。
阿生紧紧靠着我,小声说:“这不会就是那鬼物吧?”我示意他别出声。
可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尽管我手持符咒,那个黑影还在往我们这边移动,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应该挺大了。
我上前一步说道:“你在此地作祟,危害村民,我们怎能坐视不理?”那人发出一声冷笑:“你见我害过谁呢?”
这时,王叔突然走到我面前,我指着他道:“这是不是拜你所赐?”
我的嘴唇紧紧咬在了一起,一股无名之火在我的心中迅速蔓延开来,狠狠地灼烧着我。
那人嗤笑一声,随即说道:“是他自己选的而已。”
男人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像每个反派一样,都不想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我质问道。
但是男人好像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而是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年轻人,不要白白送了性命。”
我想要追上去,但是被柳公子拦了下来,等那人走远了,柳公子才跟我说道:“这不是鬼,这是人。”
“人?”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对,这跟小胖说的鬼物不是一个东西,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柳公子道。
小胖也出来作证道:“我虽然没啥本事,但是对方要是鬼,我还是能辨认出来的,那些家伙绝对不是人。”
我眉头紧锁,思考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那男人是人,那他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为什么王叔又会变成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向柳公子。柳公子沉吟片刻后说:“我们先回家,从你王叔身上找找线索,等到明日,再去王家一趟,这不是小事,不跟他们说清楚看来是不行了。”
“叔,你也好好想想,看看最近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又或者是些其他的,总之,你觉得不对劲的,都想一想。”我在路上就嘱咐王叔道。
山村很小,路程很多,但就这几步路,却让我思绪纷飞,怎么感觉自从接触了这些东西以后,不管走到哪,都会有灵异事件发生呢?
是因为这些事情一直存在,之前不懂所以没发现,还是说自从干一行开始,我的磁场就发生了变化,所有的灵异事件都开始围着我转?
我想不通。
实际上这个疑问不是第一次出现,就像我之前觉得好像很多事情都是跟爱情有关一样,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至今依然想不通。
但是一直到回到家,王叔似乎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绞尽脑汁,说道:“你也知道,我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人,很少跟人闹矛盾,所以说,也没有什么仇人,至于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好像也没有,村里除了村民就是节假日的时候有来旅游的,但是那些旅游的,顶多就是问问路啥的,也没有什么交集。”
“那你的家里人呢,有没有这些些情况,换个说法,只要一切与平时不一样的,你都可以说出来。”我道。
王叔依然摇头,“好像也没有,孩子他妈更是个和善的人,不会跟人起冲突,也就是我爹,他是个冷脸,但是那也只是限于冷脸,他可是个实打实的热心肠的人。”
问了一圈,好像什么也没问出来,无奈之下,只能让大家伙先睡了,一切等明天醒了再说。
山里很安静,既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过多的嘈杂声,按说应该是能睡个好觉的,但是我好像是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便起身来到了院子里,但是静谧的夜晚突然不再静谧,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很慢,像是有人踮着脚走路。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么晚了,在这大山里,怎么会有人走动?
我悄悄起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
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听觉,最终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王叔家传来的。
我蹑手蹑脚地上了山,想着躲在山上看一看王叔家里发生了什么。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个黑影正缓缓走向王叔家的伙房。我悄悄地躲在一侧,只见那黑影似乎是在伙房里找着什么东西,但实在是太黑了,我根本就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