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拿了把铲子,一边讲解,一边动作起来。
卡尔医生两只眼睛懵懵圈,小心翼翼问:
“钱神医,你……你这是在,沤(òu)肥吧?”
他搞了大半辈子的实验,也见过一些农村制作的农家肥。他们会把各种垃圾、青草、树叶、厩肥、人粪尿、河泥等等放在坑内,然后加水浸泡,等待分解发酵之后做成肥料备用。
也有直接把地里晒干的农作物烧成灰后,扬开,散在土地上,和土壤拌在一起,当肥料用。
卡尔医生现在不太敢确定,心里虚,声音也听着虚。
钱橙态度真挚,嗓音低礠慵懒的道:
“你说的对,是在沤肥。”
卡尔医生再次心情复杂了,“钱神医!你没有在开玩笑?”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和幻觉。
钱橙把铲子搁到一边放好,转眸瞥他,“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卡尔医生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
钱橙了然。
也是,沤肥能治病,在很多医生的认知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个卡尔医生,不是本国人,对这边的很多东西陌生也正常。
虽然他实验室的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全球知名度极高,但论到这些民间的偏方或是方式,就不一定知道了。
就连钱橙自己,在突破瓶颈以前,也没想过,自己会要用到沤肥的方式,来获取解药的成分。她也是因为前面那个农妇,泼了那几个头盔脏水,才触发的灵感。
没想到就成了。
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但很多医术,都是源自生活,积累起来的临床经验。
好半晌,卡尔医生才反应过来,有些艰难的开口:“还请钱神医,不吝赐教,教我怎么配药。”
把沤肥说成配药,也是难为卡尔医生了。
钱橙都理解,也不拖延,指导道:“把这几样药材放进来,然后,利用沤肥方式……”
卡尔医生越听越眼前一亮,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记录摘要。
心中都来不及感叹,要是其他同行在的话,听到沤肥,不知会作何感想?多半会认为钱神医是在故意羞辱自己,或者,不愿意分享经验了吧?
很快,钱橙就说完了,转眸瞥着卡尔医生:
“全部流程操作就是这样,重点要注意分解的时间,药材的选取和配伍,以及它们各自的份量。最关键的一点,是必须要辨证,只有对症下药,病人才能得到解毒,恢复健康身体。”
重点,钱橙都不厌其烦强调,毕竟人命关天,绝对不能马虎,必须严谨。
卡尔医生俨然学校里好学的学生,他也十分的认真:“记住了,就是有很多地方我还不太明白,我怎么才能知道这些药材有没有选好?我应该怎样辨证?”
接下来,卡尔医生又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每个问题都基本卡在关键点上。
钱橙:“……”
嗓音低礠慵懒的道:“卡尔医生,我只是出售了这个配方给你,但并没有兴趣来当你的老师。”该有的人与人之间的界限,钱橙还是希望能够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