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呵呵笑道:“不必问!他一定说是枯荣禅师生前交待的!”
“阿?这么诡异的么?即是这里有所蹊跷,六爷何不留下来看看有什么发现,还去偷什么东西呀?”
刘梦棣笑道:“爷我若是拆穿他们,或是不让他们把枯荣禅师给烧了,蒋宗宪便救不回来了!”
“阿?什么意思呀?我真没懂!”
刘梦棣神秘地笑道:“呵呵!跟着来吧!”
……………………………………
刘梦棣没再与宋琏闲聊,而是转身向着那枯荣禅师的房间方向而去。
他在那房间的远处等了许久之后,这才看到那枯荣禅师的尸身从房间里被和尚们给抬了出来。
枯荣禅师一抬出来,那房间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和尚们是走得干干净净。
刘梦棣见得人已走光了,这才像做贼一样悄悄地来到了房门前。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而后将门从里面给关了起来。
枯荣禅师的房间刘梦棣已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简陋得令人发指。
刘禹锡若是到这房间来,那也得撕了自己的陋室铭。
一道屏风、一幅字画、一张床,一个蒲团,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刘梦棣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发现这里连个私人物品也没有。
只这一点就够他起疑心的了。
如果那把大历绿绮一直就在枯木禅师的身边,和尚们且不一早就知道,且传得到处都是了?
所以这只有两种解释。
一是他在别处还有房间,他的私人物品即藏在那里。
二是寺中的和尚即是他的亲信,没人会把他的事情随意向外去传。
且他的亲信好似并不多,不足以与大胡子那些人拼斗。
更或者说,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私人物品与亲信。
如此才能解释那把琴之前一直没被别人发现过。
同时也可以印证这个房间一直就是枯荣禅师在住。
刘梦棣在房中观察了一阵之后,把房间里的屏风轻轻移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些声响。
在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的情况下,他又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字画。
字画后面没有暗阁,甚至那张字画的画轴也被他打开来,想看看轴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地上还有一块蒲团,现在那块蒲团也已被刘梦棣给扭得变了形。
从手感上来看,里面并没有任何异物。
原本刘梦棣想拆进去看一看的,但他觉得太费事了,于是便将那蒲团给扔在了床上,而后搜起了床铺来。
在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之后,刘梦棣又爬到了床底进行了一番摸索。
由于床底实在是太黑,他摸了一手灰以后就从里面钻了出来。
刘梦棣侧着头轻声自语道:“不可能呀!那东西应该是在这里的!”
他说着再一次看向了那个蒲团。
生气之下,他一把抓过蒲团运起真气,将那蒲团硬生生地给撕扯开来,里面的稻草随即也散落开去。
刘梦棣在见得只有一些稻草以后,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对,那两眼一转,便在房间里走动了起来。
他每走一步那步子都显得十分沉重,像是要将地上的地砖给踩碎了一般。
他就这么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
在走了二十来步,来到那原本挂着字画的墙角下之时,脚下传来了一声闷响。
这块砖与别的地砖传出的声音截然不同,刘梦棣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果然有!”
他撤开一步,连忙蹲了下来。
只见得刘梦棣伸出右手,将手指化作鹰爪,而后向着那块地砖伸了过去。
那砖块与其它的地砖齐平,早已嵌入进了地上,与地板形成了一个整体,若不用工具是完全起不出来的。
但刘梦棣还是用自己强劲的爪力,将那块地砖给提了起来。
他将地砖往边上一放,看向了砖下的空间。
砖并不宽,要不然他的鹰爪是没办法抓住的,所以那空间其实也就是六、七厘米宽。
这么窄的地方当然是放不下什么盒子之类的东西,但刘梦棣还是有所发现。
他伸手两指向下一探,从里面夹出了一个深色的小囊出来。
那小囊看着极像是一种女人用的香囊。
当刘梦棣将香囊从那小洞里拿出来的时候,眉头便皱了起来。
因为刚刚的手感告诉自己香囊里根本就没有东西。
刘梦棣皱着眉头又自言自语了起来:“我来晚了?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不可能呀,这块砖与周边合为了一体,怕是有些年头没被人撬起来过了,且连蒋宗宪都没有发现……如此说来枯荣禅师要藏的即是这个空香囊?他藏一个空香囊做甚?”
刘梦棣想了想,拿起香囊仔细地查看了起来,甚至是将里面的内兜向外给翻了过来。
内兜里除了几条细丝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刘梦棣拿起来闻了一下,除了土腥味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他轻轻地再搓了一下那香囊,而后查看起了自己的手指头来。
“腊?”
刘梦棣回想了一下,摇着头说:“不对!这香囊不是装我要找的东西的,这个是……是装那个东西的!可是枯荣禅师留着它做甚?为何不扔了呢?不!不对!不能扔!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扔的!原来是这样!”
刘梦棣好似明白了一切,他深吸了口气,叹声说道:“冤孽呀冤孽!”
在一阵叹息声中,刘梦棣将那香囊给收进了怀中,而后才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用手指撬开的地砖,轻笑了一下,随意地用脚将那块砖石复了位。
要是一般人,一定会将砖石给安放好,为了完全复位还会踩上那么几脚,甚至还要将那缝隙用土灰再给补上,还要做做旧。
虽然不可能弄得与之前一样,细心之人也许会看得出来,但多少也是要伪装一下的。
但刘梦棣却完全没有这么做,现在那块地砖的边沿还突着,是个人进到这里一眼就能看到这块砖曾被人给动过。
不仅如此,刘梦棣还将那被拆了的蒲团的稻草随意地向着地上扔洒,好似就是想让人知道自己曾在这里翻找过东西。
正当刘梦棣感觉自己没活可以做了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听这声音很明显是外面有人想要进到房间里来,却被门外的宋琏给挡住了。
“总算是来了。”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走到房间的门前,咔嚓一声便将门给打开了来。
他一开门就看到与宋琏争执之人。
可他并不太高兴,将原本的笑容给沉了下去。
原本刘梦棣本以为来的会是圆通,却没想到眼前是一个极为陌生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发着虚胖,还顶着个啤酒肚,让宋琏实在不想费力气去摔他。
因为摔这么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的确是有些费劲。
那中年胖男人虽然穿着一身的绸服,但那绸服却显得有些老旧,想来也穿了十好几年了。
胖男人的身上别的衣料也不是很好,整体一格却像是一个没落且又落魄的贵族子弟。
他身上唯一可以用来称道的,除了他的一身肥肉之外,便只剩下腰间挂着一只极为古朴的柱形吊坠了。
若是一般人一定是欣赏不来这种柱形吊坠的,但刘梦棣却是一眼看了出来,那是一块极为上等的古玉。
只不过它是一件冥器。
再准确地说,它是被人从汉墓里给盗出来的。
刘梦棣再次展开笑容走上前来问道:“宋琏,怎么了?”
那宋琏回头说道:“这老头不识趣,非要进枯荣的房间看看,我和他说了,那里刚死了人不吉利,他偏不信,所以就……”
刘梦棣再度打量了一下那个中年胖男人,而后问道:“刚刚我护卫有没有打你?”
“什么?”中年胖男人愣了一下。
刘梦棣笑道:“他若是打了你,我给人做主!”
“没、没有呀!”
中年胖男人好似看出了点什么端倪,对刘梦棣有些惧怕。
刘梦棣笑道:“即是没什么事情,那便不打扰你了,你进去吧!宋琏,闪开。”
宋琏疑问道:“这就放他进去呀?”
刘梦棣点头说道:“当然了,他要进就让他进吧,我们看着他进去!”
中年胖男人愣了一下,疑问道:“你真放我进去?”
刘梦棣呵呵笑道:“进吧,还等什么呢。”
中年胖男人向着房门走了两步,可以马上就知觉了过来。
他站在原地不动,回过身来问道:“你们……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刘梦棣笑答道:“没有!这能有什么猫腻呀,就是……本王刚刚在里面翻了一下,所以里面有点乱。你进去以后小心着点,别踩了不该踩的东西。还有,本王可能会……呵呵,可能会大声地叫喊,叫人来抓贼,然后把你堵在房间里。不过没关系,反正被兵马司拿进衙门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那中年胖男人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更是不敢进去。
他咬着牙说道:“行!你行!你真行!”
刘梦棣反问道:“不是,你为何非得进去呀?枯荣禅师已经拉到塔林那边去火化了!”
“他不在房间里了吗?”
“当然不在。”
“那、那我还是去塔林那边吧。”
中年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