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条以毒攻毒!”
长安附近,驿站里。
东南总督林辉,得到了来自长安的消息时。
差点眼前一黑,高血压的老毛病都犯了。
“君侯!”军师诸葛机,急忙搀扶住对方,拍了拍他的胸口。
林辉气喘吁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给我出的毒计?什么黄袍加身!”
“到最后,闹得整个长安黑市覆灭!三千多人,被射杀在菜市口!”
“这些人,可都是江南世家的骨干力量!他们一旦死了,在东南肯定要掀起滔天巨浪!到那时,我东南总督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坐得稳!”
这下完了!
江南世家损失惨重!
“而且更绝的是,林明在菜市口撒钱给老百姓,又在万花楼当众演讲,将他自己打造成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忠臣!老夫,怎么发难?对他动手,就会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杀了我的人,还要占据道德制高点!一个字,绝!”
林辉气得直吹胡子,他那个死鬼哥哥,死了也就死了,居然还留下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侄子。
自己已经被林霸压了十年了!难道还要接着被他儿子压吗?
“君侯息怒!息怒啊!”
诸葛机紧张得冷汗淋漓,颤巍巍道,
“这个林明,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否则,这等惊世骇俗的手段,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败家子的身上!”
“那你说,这一次,血本无归?该怎么办?”
林辉脸上阴晴不定道。
诸葛机沉默了半晌,五官立马可憎道:“君侯,既然使阴招不行!那就只能……硬碰硬了!”
“您,还有随行的数十位东南军方将领,掌控着东南半壁江山几十万大军!还有大端朝的钱袋子!”
“由您进京面圣!当场给女帝施压!”
“看看这大端朝,到底是谁在做主!”
听到这话,林辉也不再磨迹,仰首挺胸道:
“那就破罐子破摔!进长安,老夫倒要看看,谁有能耐能难住我!”
风雨欲来花满楼!
贞明二年冬天,一场久违的大朝会举办!
女帝叶清欢,召集了三公九卿,六部大臣,地方节度使,召开了最高御前会议!
而东南总督林辉,带着三千精锐骑兵,逼近长安。
一同随行的,还有东南军方高级将领五十多人。
今天,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天在长安射杀了黑市商人,间接给他们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
今日不找回场子,很难善罢甘休!
所以今日大朝会,文武百官,气氛都异常凝重,无形中还充斥着一股火药味!
“陛下,圣躬安!”
林辉入朝不卸甲,跋扈之态溢于言表。
让两侧的文武百官都不禁怒火中烧!
林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拽!
“爱卿,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叶清欢见状,也不计较,嫣然一笑道,
“爱卿坐镇东南十年,先帝曾夸你是东南柱石,为我大端半壁江山遮风挡雨!”
“陛下谬赞了!我大端朝,只有一个人可以呼风唤雨,那就是陛下!也只有陛下,才能遮风挡雨!”
林辉拱手,还奉承了女帝一番,随即话锋一转道,
“镇国公呢?”
他一进长安,就直奔大殿。
连林家都没回,理由很简单,林家那些府兵最近有很多已经开始倒向林明了。
他担心在林家会中埋伏!
“镇国公啊,他……应该没这么早到。他经常迟到的。”
叶清欢一听这话,神色有些不自然。
林辉眯眼道:
“哦豁?迟到?跟我那死去的兄长,作风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我那兄长一样的本事呢——”
“镇国公到!”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的空旷声音,让他虎躯瞬间一震,青筋暴起。
林明带着骆风,还有一队府兵,闲庭信步,从容不迫地走过来。
走到林辉面前,微微一笑道:“侄儿林明,见过叔父了!”
“你就是林明?来得正好!”
林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拔剑,暴起道,“我还怕你躲在林家,不出来了呢!”
“之前的账,还要找你好好算算呢!”
说罢,就持剑,大摇大摆走向对方!
“保护公爷!”
骆风等人大惊失色。
全场也倏地乱作一团!
谁能想到,堂堂东南总督,会这么不顾体面,当场就要动手!
林明也没料到,卧槽,自己这个叔叔不按常理出牌!朝堂之上居然要对自己下手!
“林总督!这里是太极殿,小心御前失仪!”
身旁的李秋水见状,立马出声呵斥道。
女帝叶清欢,也立马起身,威压道:
“林总督!有什么私人恩怨,下朝后再说!这里,是朝堂,不是斗兽场!”
可饶是有多方压力,林辉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只见他怒吼一声,一股气浪迸发,恐怖的力量立刻震飞了林明的侍卫!
即便是骆风,也只能原地挣扎。
这就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实力!
就是在这里杀了人,女帝又能把自己怎么样?满朝文武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快步走到了林明面前,庞大的气场压得林明快喘不过气来了!
该死!
自己成长得还是太慢了,如果这里是林府,他还有一点胜算。
但这里是朝堂,对方突然出手,猝不及防!
没人救得了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冷不丁扬起一个阴冷的笑声:
“多年不见,林总督,还是这么……风风火火啊!也不怕,杀了人,出不去这个太极殿吗?”
一股同样凌厉的威压,突然降下!
无形中,竟然帮林明缓解了很多压力,让他四肢得以放松,快速全身而退!
而林辉,也被这个声音,震慑得身体迟钝,缓缓扭过头,直视前方!
九千岁——魏忠祥!
“魏老公公,你这是,要保这小子吗?这可是我们林家自己的家事!”
林辉冷哼一声,质问道。
魏忠祥一边踱步走来,一边语重心长笑道:
“当年,若非老镇国公点将,我现在还在御马监里喂马呢!当然,喂马也没什么不好,但是进入官场,对咱家而言,有更广阔的天空!”
“如今他儿子出事,我不保他谁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