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向暖睁眼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希望她不是真的想轻生,医院担不起责任,晏洲舍不得朋友,宋司朗更加是无法释怀。
“他伤害了你,你就打算这样放过他吗?你甘心吗?你下来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他,跟他好好理论,还要把他的行为挂上学校表白墙,让人人唾弃他,不管什么方式都行,最不该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他不配……”
晏洲想尽办法说服向暖,可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宋司朗已经很靠近向暖了,几乎伸手就能抓住她,但是宋司朗不敢,他不敢冒险,他想再走近一步。
这时候,一直都没动作的向暖轻轻侧头,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肆意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她的眼睛很清亮,也很绝望,在与宋司朗对视的瞬间,她的身体一跃而下,没有害怕,没有紧张,有的只是解脱!
“向暖!”
“宋总!”
千钧一发之际,宋司朗跟着跳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停止了跳动,他们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宋司朗的影子在向暖的瞳孔里慢慢放大,快速下落的向暖很快就被宋司朗捞进了怀里,向暖惊恐的看着宋司朗,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她没想过宋司朗会跟着自己跳下来,可宋司朗脸上却很欣慰,因为他抱住了向暖。
宋司朗的紧紧把向暖护在胸前,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压在她的后脑勺,尽量保护着不让她受伤。
三十多层楼,几乎是不到五秒,两人便落了地,之后都失去了意识。
消防队的充气垫和医院的床垫很好的保护了他们,直到落下来向暖都稳稳的伏在宋司朗胸口,而宋司朗的手也没丝毫松懈。
两人被送入病房之后,宋司朗很快就清醒了,他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向暖的情况,虽然两人都没受伤,不过向暖因为本来就身体虚弱,所以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
听到向暖暂时没有危险,宋司朗的紧张才缓和下来。
向暖的病房里,晏洲正守在床边,经过这件事,晏洲也是不敢离开一步,宋司朗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向暖熟睡小脸,心里一阵疼痛,如果救援不及时,如果自己没有抱住她,那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姜助理。”
“是,宋总。”
“之前我是不是说了江家的事,到此结束?”
“是的,已经停止了。”
“不必停止,赶尽杀绝!”
姜散顿了一下,这是他跟宋司朗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要把对手赶尽杀绝,之前不管多难对付的对手,宋司朗都会给对方留一线生机,并不会把人逼上绝路,但是这次一个小小江家,就让宋司朗破了戒,看来这江家是真的触碰到了宋司朗的逆鳞。
“是。”
既然宋司朗决定了要这样做,姜散只需要去执行便可。
当天夜里,网上就出现了一则新闻,一酒店有人闹事,其中一个男子全身上下被砍了十一刀,一只耳朵被直接割掉!
画面里,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打了码,那就是江束,他跟一个社会大哥的情妇进酒店,被抓奸在床,社会大哥二话没说,提着刀就割下了他的耳朵,然后连同保镖一起,把江束关在房间里一顿暴打,那十一刀没有一刀捅在要害上,为的就是不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这则新闻很快被晏洲就刷到了,他也没想到江束报应会来的这样快,虽然他伤害了向暖,可晏洲也没想过他能有这样的下场,所以宋司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晏洲正盯着手机,一脸的复杂。
“她怎么样了?”
“一直都没有醒,可能太累了。”
“说说你知道的。”
“我?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之间,江…江束的背叛是一直存在的,除了这些,其他你还知道什么。”
“江束一直在骗她,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的家庭……不不不不,不是,或者等她醒了,你问问她吧,毕竟是她的私事。”
说到一半,晏洲才突然想起来,向暖说过,她爸爸妈妈不让她跟人说是程家的女儿,所以这种事在没有经过向暖允许的情况下,并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分手?”
“江束家公司出了问题,他给向暖下套,让她以法人的身份注册公司,然后把江家债务转移到向暖身上,我拦住向暖,打乱了江束的计划,然后江束又跟向暖要一千万。”
“向暖有一千万?”
据宋司朗所知,向暖生活很节俭,而且还在做兼职,她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有一千万。
“没有,但是向暖为了江束,应该是跟人借了一千万,江束说让向暖把钱转到他账户,他们就和好如初,不过还没转账,江束就跟着别的女人离开了。”
能借一千万给向暖的人,宋司朗知道肯定是沈漾,不过江束既然能跟向暖开口要一千万,那么他肯定知道向暖有办法能拿出来,刚刚晏洲有提到向暖的家庭,这倒是让宋司朗越来越疑惑。
向暖醒来的时候,晏洲已经被宋司朗安排离开,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夜灯,宋司朗高大的身影就在身边,他的侧颜近乎完美,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魅力。
几乎是向暖睁眼到瞬间,宋司朗就马上察觉到了,第一时间凑了过来。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喝一点水。”
宋司朗的声音非常温柔,轻轻的,好像大声一点就会惊到向暖似的。
“你不该救我。”
“没有什么该不该,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只是这样的事以后就别再有了,既然这次没有死成,就说明上天不想收你的命,好好活着,不管因为什么。”
“生活就像一张漆黑的大网,看不见一点阳光,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路过的风景无论好看与否,都只是过客,还没到终点就半路而废,万一终点还有更绚丽的玫瑰呢?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之后,你的人生还是这样黯淡无光,我决不再拦你!”
向暖知道,这是宋司朗安慰自己的话,人想死的冲动就是一瞬间,拖到三个月之后,心境便不一样了,到时候别说是死了,就算只是割破手指,怕是都会心疼不已。
这样的话更像是在哄小孩,想到此,向暖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