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宋司朗的意思,所以出警都比平常快了一倍,程知洵也不可逆转的被带上了警车,这时候哭喊的罗雅琴才真正的害怕了起来,看着儿子被带走,直接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程牧连手指都没伸一下,只淡淡的吩咐管家把罗雅琴送回房间,自己则是独自去了客房,而这一夜程牧的眼睛都没闭合过,他在兴奋,在筹划如何自然的利用宋家这层关系,有了这个关系,鼎汇眼前的困境就都迎刃而解了。
当然,他还浅浅的思量了一下,如何讨好向暖,再如何把她弄回家,毕竟只有抓住向暖,才能跟宋家扯上关系。
这一夜同样没有合眼的还有宋司朗,把向暖送进医院,伤口做过处理之后,便一直在安抚她入睡,可是一整夜,向暖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有时候刚刚睡着又被惊醒,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宋司朗跟她躺在一起,一直紧紧把她护在怀里,她才安心的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天亮,宋司朗推了所有工作,仍旧是一整天都陪在医院,这时候向暖的情况已经好多了,除了脸上的伤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要不你别回程家了,我在你学校附近有一套房子,你搬进去。”
向暖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这次你这样教训了程知洵,程家也大概知道了我跟你的关系,从今往后应该没人会再欺负我了,毕竟我爸爸可是一直想攀附你们宋家,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可能不珍惜。”
“可是让你回去那样的家,我还是不放心。”
“我现在再回程家就不是只代表自己了,我还代表着你,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我?”
宋司朗的意思向暖自然明白,他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向暖暂时还不想住进宋司朗的房子,她不想宋司朗的家人以为,她跟宋司朗一起是为了钱。
“那要不我们马上结婚。”
“不是说好了等我毕业吗?何况我……”
“铛铛铛!”
这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宋司朗打开门,沈漾走了进来。
“我没打扰你们俩卿卿我……这么严重?程知洵干的?”
沈漾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一下子变的正经起来,两条眉毛也皱到了一起。
“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是程知洵干的吗?有没有其他人插手,程牧动手没有?”
“他没有,哥哥他喝了……”
“我拜托你清醒清醒,什么他喝了酒,别给他找借口,他要没有那种心思,就是喝死了也不会去你房间。”
沈漾正要在床上坐下,宋司朗一个眼神过来,沈漾笑了笑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知道你爸爸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你们兄妹开玩笑打闹,程知洵下手没个轻重,所以让我来安慰安慰你,顺便劝你早点回家,说一定要好好补偿你,我倒是奇怪了,这种事他自己来做,岂不是更显关心,何必找我来。”
“因为我不许他们程家人来打扰。”
想到程家人对向暖的态度,宋司朗的声音都还带着寒意。
“得,我这是又被人当枪使了,合着是自己不能来。”
“我会回去的。”
“要我说你还回去干嘛,想住哪个区你说话,我给你安排。”
“不用麻烦小沈总,我会照顾她。”
虽然明白沈漾跟向暖是朋友,但是宋司朗还是不想沈漾的手伸的太长。
“呵呵,我多事了呗,行吧,人我也看过了,有宋总照顾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先走了,向暖,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向暖看向宋司朗,宋司朗无奈起身送沈漾离开,出了房门沈漾停下脚步。
“听说你做事挺狠的,怎么就只是把程知洵关起来而已。”
“小沈总的意思我不明白。”
“算了,也不用明白,照顾好她就行了。”
沈漾转身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影不再是从前般青涩。
当天夜里,宋司朗就收到姜助理的消息,说沈漾跟警局的人交代了,要里面的人“好好”照顾程知洵。
“不必管,我只是把他关进去,至于其他事我没听说过,你也不用再汇报给我,要是意外出了人命,你顺手周旋一下。”
“我明白了。”
宋司朗怎么不想弄死程知洵,可是那毕竟是向暖的哥哥,自己要真的出手弄死了,向暖夹在中间该有多为难,可要是别人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相信沈漾既然敢出手,就不怕被查,何况自己还能私下替他周旋,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出意外的。
向暖在医院待了三天便出了院,宋司朗送她回了程家,一进门罗雅琴就迎了过来,又是一句话都没询问向暖怎么样,便央求她救救自己的儿子,向暖这时候才知道,程知洵在看守所里被人打断了腿,罗雅琴哭的泣不成声,就好像程知洵死了一样。
匆匆赶回来的程牧,急忙让人把罗雅琴带走,经过这件事,他对罗雅琴越看越不顺眼,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整天就知道哭闹,一点都不冷静,不想办法帮忙。
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演戏还是真的,向暖都已经无感,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宋司朗扶着她往房间去,却被程牧叫住了,说在楼上给向暖准备了新的房间,向暖神情一怔,她记得小时候为了房间的事,她还被程牧吊在树上打了一顿。
“房间跟你姐姐一样,都在三楼,里面的东西全都是爸爸妈妈精心为你挑选的,你去看看,肯定会喜欢。”
这话像是跟向暖说的,但是更像是说给宋司朗听,他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可是向暖眼皮都没抬,转身还是走向了自己之前的房间。
“向暖,电梯在这边,你上去看看。”
程牧急于在宋司朗面前表现自己对向暖的好,可宋司朗不在乎,向暖更不领情。
“那部电梯我看了二十年,却没有一次敢踏进过,现在也不必了,对它感兴趣的年纪已经过了,谢谢爸爸。”
向暖的声音很轻,言语间连一个重语气词都没有,可宋司朗却是心尖一颤,二十年,她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家。
一旁的程牧眼睛里明显的慌乱,他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向宋司朗的眼神有躲闪有害怕,唯独没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