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蓉的暗暗提醒并没有让吴安瑶闭嘴,自己的家都要保不住了,她怎么还能在意一个姑姑,何况那些事本就是吴蓉的主意。
所以吴安瑶根本没有看吴蓉,只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吴蓉身上,反正吴蓉是宋司朗的妈妈,宋司朗再怎么样都不至于对自己的妈妈下狠手吧。
“表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跟着你,可之后知道你对我无意,我就识趣的离开了,是姑姑…她……她说她可以帮我跟你在一起,我这才动了心思。”
吴蓉一把扯住吴安瑶,使劲的推搡,手下暗暗用力。
“你胡说,明明是你让我帮你跟司朗在一起,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居…居然诬陷你的亲姑姑,司朗,你看见了吗,这个女人的心术不正,她都能诬陷我,我可是她的亲姑姑啊。”
眼前的闹剧,只让宋司朗感受到了聒躁,他冷眼旁观,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些年,我可有打扰过表哥,要不是姑姑怂恿我,我会有这种心思吗?是姑姑主动找的向暖,还跟向暖说了很多羞辱她的话,向暖三番五次给姑姑打电话想缓和关系,可姑姑都是恶语相向,什么难听说什么,有一次向暖找到了姑姑租住的别墅,姑姑不让向暖进门,说向暖能在门口站到天黑,就跟向暖好好谈谈,结果向暖就顶着大太阳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天,天黑的时候姑姑就只给了向暖一个“滚”,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跟向暖说,表哥,我是有劝姑姑的,可她根本不听我的,非要给向暖一点颜色看看,我也是……”
“啪!……小贱人,我是你姑姑,你这样诬陷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蓉甩到吴安瑶的脸上的耳光异常的响,可她的咆哮更加震耳欲聋,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她恼羞成怒了。
宋司朗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只是苍白的脸上愈发的冰冷,眼眶通红。
原来沈漾告诉自己的只是凤毛麟角,原来向暖悄悄受过这么多委屈,可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一个字都没提。
从前,自己以为把她保护的很好,以为她在自己身边很幸福,没想到她所承受的伤害都是自己给予的,而自己却还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自己,她不必承受这些的。
“姑姑,到现在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承认,林柚清,你说,所有的事是不是都是姑姑让你做的,也是姑姑介绍我们认识的,所有的事,都是姑姑一手操控。”
“是,都是吴夫人让我做的,宋总,真的,我虽然在学校里欺负过向暖,可也只是说她几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之后这些事都是吴夫人教我做的,不然我怎么会啊,求您饶了我。”
被两人同时指控,吴蓉更加愤怒了,她又回头去打林柚清,边打边口不择言,完全就是一副泼妇的模样,宋司朗抬头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一刻,母亲这个词汇在他的心里完全破碎。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可是自己的妈妈,难道真的要对她下手吗?
“那天,你一到机场,姑姑就跟你借电话用,其实她是去洗手间,把你手机里向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每…每天跟你聊天的人是我,是我劝你多陪她,是我让你在国外多待一些日子,因为只有拖住你,向暖才会绝望,然后再让林柚清用流言蜚语逼向暖去死,林柚清给向暖发的所有照片,也都是姑姑找人合成的,都是假的,为的就是逼疯向暖,姑姑…姑姑她……她甚至…甚至还给你下药…让…让我跟你…跟你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就能顺利进入宋家,再帮你跟她拉紧关系,这样就能得到宋家的一切,都是姑姑的计划,跟我无关啊,表哥,你相信我,我没伤害过向暖,我没想害你们啊,我真的是无无辜的。”
“逼死向暖……”
宋司朗记得自己的印象里,妈妈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她怎么会变成了今天这样,羞辱向暖还不够,她居然还想逼死向暖,所以向暖离开不是没有道理,真的留下来,即使没有被程家人打死,也真的被这些流言蜚语逼死了,沈漾说的没错啊,自己离开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向暖的处境。
这一瞬间,宋司朗的后悔和愧疚达到了顶点,他以为让程家人知道自己跟向暖的关系,就已经是在保护她了,殊不知要防的不仅仅是程家。
“你别听她胡说,她…她就是胡乱攀咬,我要是想要宋家的财产,当年我也不能离开,何况你是我儿子,我要什么你不会给我,我又何苦费这些神,是她想嫁进豪门,求我帮她,我也只是给她创造机会跟你接近,其他事我都不知情啊。”
吴蓉急了,拉着宋司朗的手,眼泪滴答滴答的掉,她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母子关系,就算宋司朗再怀疑自己,他也会保自己。
“所以你就用假病情把我留在国外?所以你就切断了我跟向暖所有的联系?所以你就可以给亲儿子下药?你是我妈妈吗?想想你做的所有事,你不觉得羞愧吗?”
宋司朗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才忍住不对吴蓉动手。
“是,我是你妈妈,我们是母子啊。”
“你不配!”
这句一出,吴蓉呆在了原地。
仅仅三个字,就好像掐断了她所有的想法和目的,也掐断了她的一切富足生活。
“司朗,你…我知道我不该帮着瑶瑶,可我……我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妈妈,这是改变不了的。”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妈已经死了。”
“你…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诅咒你的妈妈,你还有良心吗?”
“对你,根本不需要。”
想想向暖受的那些委屈,宋司朗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儿子三句绝情的话,让吴蓉彻底死了心,她知道宋司朗已经不可能再对她有半点情分,或许这场母子情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断了。
她缓缓松开宋司朗的手,起身抬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勾唇扬起一抹讥笑。
“行,咱们的母子情分断了也就断了,不过在法律上,你对我可是有赡养义务的,给我十个亿,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