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晕倒的罗雅琴被小酒保扶住,就在小酒保张嘴想质问的时候,一回头看见是向暖,眼睛眨了眨瞬间闭嘴。
捂着头的罗雅琴可忍不住脾气,顾不得四周的围观,抬脚就要跟向暖算账,向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刚刚她做了决定,豁出去了,今天就弄死罗雅琴。
还没等罗雅琴开口,向暖的手就被人拉住了,向暖回头就撞进了宋司朗星光浩瀚的眼睛,他的目光温柔的像是要融化全世界。
同时,罗雅琴也被姜助理带来的控制住,小酒保隐匿在人群里,连手指都没抬一下,很快向暖被宋司朗带走,低调奢华的豪车从闹市离开,向暖的心也逐渐平息,眼泪无声落下,一颗一颗砸在向暖的手背上。
宋司朗将车停在路边,紧皱着眉宇,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只能抽出纸巾塞在向暖手里,许久之后向暖才停止哭泣。
“谢谢你,送我回去吧。”
现在回想起来,向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今晚要是弄死了罗雅琴,程牧不还是逍遥法外,沈确的死可不止罗雅琴,还有程知美和程牧的功劳。
“我知道你难过,不过听说在那些富太太圈里,这种事稀疏平常,每个人的观点不一样吧。”
向暖侧头看向宋司朗,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
他居然以为自己打罗雅琴,是因为她跟小酒保乱搞,面对宋司朗认真又单纯的眼神,向暖觉得他更像一个小孩了。
宋司朗这样单纯,他要是知道罗雅琴跟小酒保的事是自己造就的,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阴狠又毒辣,甚至是恶心呢。
“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刹那间,向暖没了心情,即使之前都已经明白自己配不上宋司朗,可一刻她还是会莫名的失落。
“好。”
宋司朗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回到程家的向暖在小花园里坐了一夜,虽不知道沈确被埋在哪里,但是她仿佛能感受到沈确就在自己周围。
原来这就是程知美从不来小花园的原因吗?
是怕沈确纠缠她吗?
该有多恶毒才能把死了的人一直困在这里,难道他们自己就不会害怕吗?
这是沈漾全部的希望啊,要怎么跟他说!
清晨,天边被朝霞染红。
何阿姨发现向暖的时候,她已经晕倒,这一睡就睡了两天,程家除了程牧做做样子之外,并没有人关心,倒是晏洲和沈漾来过两次,宋司朗则是一直守在向暖房间。
而这期间,罗雅琴一直都没回家。
第三天,向暖好转了许多,这才强行把宋司朗送走,不管宋司朗说什么,向暖都坚持要留在程家。
刚刚送走宋司朗转身回到客厅,还没上楼,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爸爸,爸…爸爸……”
许久未见的程知洵一头冲进来,直奔客厅里看报纸的程牧,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公司吗?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慌慌张张,以后怎么接手鼎汇。”
“爸爸,我…我我……”
向暖看见程知洵垂下的手在微微发抖,他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出事了爸爸,出事了。”
听到说出事了,向暖也没再上楼,而是在客厅坐了下来,楼上的程知美也一身丝绸睡衣从电梯出来。
“多大的事啊,你至于不,好好说。”
程牧不耐烦的丢下报纸,靠在了沙发上。
“运往国外的船…船触礁沉了!”
“国外那单生意你做了?”
“爸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也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也是有能力……”
“这就是你给我的证明?真不知道你怎么就没继承我一点点基因,跟你妈一样没有脑子,净会坏事。”
“程牧,你又当着孩子的面损我,有完没完?”
程牧的话刚刚落下,罗雅琴就赶了回来。
那晚她去过医院之后就一直跟小酒保在酒店,刚刚接到程知洵的电话时,两人还在颠鸾倒凤,可毕竟儿子的事更重要,这才丢下小酒保回来,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程牧又在贬低自己,顿时又是火冒三丈。
“整天整天不回家,难道我还应该夸你不成?”
“我不回家不也是因为你对我不好,我只能跟姐妹们四处旅游散心,你还好意思说。”
“妈咪,你的头怎么了?”
程知美一眼就看见了罗雅琴头上的纱布,关切的上来询问,罗雅琴侧眼看了看向暖,抿抿嘴笑了。
“出去玩难免有意外,撞了一下,小伤,没事的。”
“这么不小心,去过医院了吗?”
罗雅琴拉着女儿坐下。
“已经去过了,没事,现在你弟弟的事更重要,程牧你准备怎么解决知洵的事。”
“我这么解决?我当初说不让他做这单生意他不听,现在出事知道找我了。”
“爸爸,我知道错了,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您救救我吧,我可是程家唯一的儿子啊!”
程知洵说的没错,程牧何曾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程牧早就不想管他了。
程牧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脑子越来越迷糊,为此还做错了好几个决策,看来是时候把公司交出去了。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核实确认物品是不是全部随船沉了,同时跟国外那边联系沟通,不要发生什么误会,最最重要的就是法律咨询和联系保险公司,尽快提供资料,开启索赔程序,把损失降到最低。”
前面的程序程知洵都知道,但是听到最后他呆住了!
木纳的眼睛里都是茫然,在与程牧相视时也是躲躲闪闪,程牧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他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爸爸……没有的,我没瞒你什么。”
“那是什么事?你最好说清楚。”
“就是…就,我不知道会这样,海上那么多船只,每天来来往往都没出问题,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危险,爸爸,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没经验啊……”
“到底什么事?”
程知洵越解释,程牧的心就越慌,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对着程知洵怒吼,程知洵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
“我不知道…当初那个保险 ,我看…看海关并没有提,也就是说他们不…不强制买,我以…以为问题不大,所以就没让人买,我不知道啊爸爸,我……”
“啪!”
程牧一巴掌打在程知洵脸上。
“你特么是猪脑子吗?海关管你买不买,这是你自己需要决定的事,我…我……”
刹那间,程牧头晕目眩,话都没说完,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程家瞬间乱成一片。
而向暖则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咖啡。